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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感谢好人说：
夫妻夜话 之 四。
纷霏早陈醒来，一看赤金还没醒，就扒拉他说：“懒虫起床，时间不早了，连猪都起来了。”
小马打着哈欠，懒阳阳地说：“知道你起来了，还用专门告诉我。把我的好梦都给吓跑了。”
“你这小子见缝就钻，得机会就拐弯损人。我已后说话一定加小心，再别想从我这占便宜。快说，刚才作什么梦了？是不是梦见韦小保死了，遗嘱里叫你去接班？包括他那些婆娘都传给你了？”
“我就说，有些人的品味太低，就想不出什么高雅的事来；凭我这么有档次的马大夫怎么可能有那种龌龊的想法，更不可能作那样的梦。你这纯属以俗人之心，度我这雅人之腹。再说，韦大人的那些老婆都差不多三百岁了，你觉得和我般配吗？是部是我还得给她们预备坟地，照现在这么高的价格，我可买不起。我梦见了一只粗大的火腿送到眼前了，正准备下嘴咬，就让你给叫醒了。咱这人从来不撒谎，我连那火腿的照片都有。”
“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做梦的事情怎么会有相片，在哪了拿给我看看？””
“就在你手机里，你打开自己瞧。”纷霏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本能地拿起手机，看了两眼照片。哎，还真有几张新拍的，这哪里是火腿，明明是人腿吗？照片有点模糊，她的眼神又不是太够用，还真没看明白，就问：“你什么时候拍张人腿干嘛？搞的什么名堂？”
“哈哈，你仔细看看，这不就是你老人家的宝腿吗？昨晚睡到半夜，你图谋不轨，偷偷的把腿放我肚子上，试图勾引我这正人君子。多亏我受党的思想品德教育多年，立场比较坚定，才抵御了你这资产阶级的大腿诱惑。也使我明白了，你原来也是个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黄色电影的伪娘们儿，和华山派的岳不群是天生的一对呀！”听他这么说，纷霏又仔细看了看手机，这回看清楚了，还真是自己腿压在老公肚子上照的；马上就明白了，“啊，原来你小子，大半夜放觉不睡，竟干这种下流的偷拍勾当，现在网上总说的猥琐男’就是你吧？”
“我真伏你了。明明是你自坏规矩，大腿越界；反说我行为不端，真是猪八界败阵，，倒打一爬呀。可别打马虎眼，人证物证俱在，按你制定的规则，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千万可别来区别执法那套呀，这年头那种事太多了，你大概不会也学来了吧？当然了，规矩也是可以通融的嘛。你对我曾经网开一面；咱自然不能赶尽杀绝，只要你像我那样认罪态度诚恳，干苦役的时间还是可以商量的哟。”小马说完抑制不住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纷霏可有点措手不及，一时想不出应对之策，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说：“你放心，说话不算数，绝对不是咱的风格，只要事情属实，肯定毫不含糊的执行。不过么--我觉得这事太蹊跷；我怎么会一点都没感觉到呢。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的腿搬到你身上，再拍片栽赃陷害我。据说有人用PS连两个人的脑袋身子都能对掉，你祚点手脚害我还难吗？”
“你可真高台我，还屁S，我连尿S也不会呀，就连照相不也是刚跟你学的吗？你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执法犯法，我们这些老百姓可要造反了。你说是不是呀？”纷霏一见这小子究住不放，看来不让步是不行了，就说：“既然你有照片为证，我就认可了，可鉴于你这证据有伪造的嫌疑，属于瑕疵证据，加上你取证方式不够正大光明，所以我肯定不能干七天劳动，得大幅削减，就罚我三天怎么样？”
“乖乖，你对自己可真心疼呀，这一刀砍掉一大半。”
“别太狠了，你还想一棒子打死我吗？其实，我完全可以告诉你，照片没拍上。你不就白忙活了吗？那么作叫欺负人，我可干不出来。难道老婆大腿的照片你还能拿出去让别人验证吗？我跟你完全以诚相待，你还不得让着我点儿，就这么成交，行了吧？”
小马听老婆分析的挺到位，也就不敢再争辩了，说“好吧，怎么弄还是你合适，我算转转不过你。不过，你尊重规则这个优点我还是非常赞成的，虽然你经常耍点赖。 漂亮的女人是可爱的，只有漂亮一个优点的女人是可怕的，还不如买个充气娃娃，起码她不会生事。一个总强调规则的人是党委书记，一个从不尊重规则的人是无赖。一个到处都是规则的家庭就是监狱，一个谁都破坏规则的家庭就是阿富汗了。”
说完话，小马飞快地在老婆屁股上抓了一把，转身往楼下跑去。由于跑得太急，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纷霏赶忙说：“慢着点，慌什么，我又没想追你。”
这几天生意真不错，整个上午几乎没闲着。临近中午，赤金问小徐：“咱们吃什么？”
“我去买鱿鱼，来个你最爱吃的鱿鱼炒辣椒，犒劳你一下。”其实，小徐原来根本不会炒菜。下厨房几乎都是结婚以后现学的。不过，她很聪明，人又勤快，大概给丈夫做菜也会有种非常奇妙的成就感，所以一般的家常菜都会做了。说也奇怪，家里人都说她做菜味道不怎么样，只有马大夫情有独忠，只要是纷霏做的饭菜，就没有他不爱吃的。纷霏因此就说他上辈子是一头大肥猪，所以从来不挑食。
吃饭时，小马说：“真香呀，一闻就食欲大开，是不是压，小生？”龙小生说：“当然了，我霏姐炒菜的手艺是刚刚的。要不，我们再开个饭店吧，就叫霏姐当大厨。”（龙小生的妈与纷霏的妈是同事，就这样顺着叫小徐姐，小马自然就是姐夫了。）
纷霏说：”钢材买鱿鱼还生了点气。我问卖鱼的多少钱一斤？他说，‘正常价是十三块，看你眼神不好，你给十二吧。’你们说可气不？哪个卖菜的不可以讲价,卖给别人也不是要多钱就定死的，明明就十二，还得叫我领他的情。他说完我理都没理，就上别家买了，也是十二块，，一分钱也没多花。有些人就是可恶，赚着钱，还要隔外装回好人。”
小龙说：“霏姐，这是碰上你脾气好，没搭理他，要换成我可就有意思了。上次我去买肉，卖肉的也是这么说的，看你眼神不好照顾你便宜。我说，师傅，太谢谢你了，现在社会风气这么差，你这样的好人太少了，真叫我感动。俗话说，好人作到底，送人送到家。我还真困难，既然你要照顾我，你这么大的肉摊也不差我这么点。这块肉就别要钱了，我拿走了。吓得那小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我真想拎起肉就走，看看他什么反应，又一想,那样作自己就丢人了，才没那么干。从那以后，那家伙再也不跟我说什么‘照顾残疾人’的屁话了”
小马说：“这么点小事就别敲针叫响的了。一般他们说照顾盲人有两种可能：一是买好，就像你们说的，钱照样挣你的，还落个好人当。二是真有惜老怜贫的善心，，觉得盲人活得实在难，就想多少帮一把，只是不知道我们对那样表达非常讨厌，才惹得咱们发烦。如碰上专会买好的人,讽刺他们一下,给他点难堪倒也没什么,,如果碰见的真是好心人,给他男堪可就太不应该了；会打击他行善作好事的积极兴的。他会从此认为，这些残疾人一点不着人可怜，好心好意的付出，却拿自己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这样以后他还会主动行善了吗？你是不是事实上消灭了一个好人。在许多人看来，有残疾根贫困是可以画等号的。实际上这种看法也不算错。盲人的总体情况还真就是困难的，否则国家为什么要照顾呢。我们也许不需要商贩给优惠，但可能有更多盲人正需要便宜三元两元的呢。别因为我们的尖刻和不通人情，损害了需要照顾的盲人们的利益。
此外，反应过激，最主要会影响我们自己的形象。不管对方是何居心，旁人是不得而知的。他们只看到了我们的表现。比如说，小生刚才那番话,旁人听见了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这群盲人真不通情理，人家主动照顾他们，不领情道谢不说，还冷嘲热讽地说那么通难听话。他们实在是不好相处，干脆对他们敬而远之，别搭理就是了。
首先我们没有辨别对方究竟是否出于诚意的能力,也就不能绝对排除错怪好人的可能。其次，就算他是个买好的猥琐人，又没真干什么坏事。我们干吗非跟他们叫真儿。倒不如大方一点，洒脱一点，轻松对待算了。要么就像纷霏这样不买他的，转身离开。如果感觉他挺真诚的，买他的货也没什么不妥。不管哪种做法，都要表现的礼貌而大气。说生谢谢，就很有风度了。其实，我不管买东西，还是接受任何服务，都要表示感谢的，早已成了习惯。你们说我这想法，有些道理没有？”
小生既聪明又灵通,这时即使还有不同想法也不会流露了。他听小马说完连连点头说：“姐夫说的是，不管他们怎样，我们别丢了风度。”纷霏却说：“反正听了那话我心里是极端不舒服，一个卖小鱼儿的，哪一点比我强，还居高临下地照顾我呢？”
正当小马还想说点什么，忽听楼下有人高喊：“马大夫，你吃起没完了吗？大中午的你还喝个十瓶八瓶的怎么的？”小马一拍脑袋，光顾说话了，连楼下有患者等着都给忘了。连忙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一阵风似的跑下去了。老牌的按摩师大都有飞速吃饭的本事，要是去拍《摩登时代》，保证比卓别林演的真实;总是狼吞虎咽不少人也就难免落下了胃病。
下午。纷霏对小马说：“今晚咱们回家住吧，我想儿子了，。”
“好，有几天没回去了，我也想了。你先用电话打个招呼，免得没我们的饭吃。”他们平时经常回去,只是这段高温实在让人打憷来回走。提到儿子，小马仿佛立刻摸到了他。儿子那胳膊圆滚滚的。胖得手脖子上的印儿很深，手背上的小坑都能摸得出来。那肥督督的小脸，他从没舍得掐一下，就是拿手摸也是小心翼翼的,仿佛那儿童特有的细嫩皮肤,劲儿少大点就会碰破似的。当然，他最爱的还是儿子那双明亮的小眼睛。他完全能想像得出，那对充满好奇和天真的眼睛之清澈与奇妙。虽然他不能直接看到，只凭印象多少有点抽象，但在无数文学作品中，在人们日常的描述里,眼睛几乎都是人身上最美丽的部分，足以说明眼神所包含的内容之丰富,眼睛能反映出的情感之深邃。眼睛之美好，怎么想象也不算过分的。对于他们这个三口之家唯一完美的心灵之窗，夫妻俩本能的给予了最为深切的关注。这就叫物以稀为贵吧？他们三令五申嘱咐孩子的姥姥、姥爷，绝对不能让孩子看电视，六岁已前，孩子的眼睛还没长成，一定要避免劳累和刺激，要做到严防死守，保护好儿子的视力。这眼神不好的苦处，可让他的父母吃尽了苦头，自然就有了近乎神经质似的过度小心。
孩子虽然只过了两个生日,给他们带来的欢乐可已经不知有多少了。儿子的小名叫板凳。十一个月大，儿子就会叫爸爸妈妈了。可在这个基础上，他停滞不前了，两个多月也没学会新单词。一次教他说“板凳”，居然碰巧会说了。这下把全家人都高兴的不亦乐乎，于是就决定他小名就叫板凳，反正有“俗名好养活”的说法。大名的来历更是话长了。只起名子这点活儿，就把全家所有的文化资源都调动了起来，掀起了一场不算小的文化革命。老的、小的都在搜肠刮肚地整理着自己的文字储备，试图找出一个说起来琅琅上口，听起来悦耳动听，能让孩子健康长寿，又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的绝世好名。世上的事有时很有趣儿，并不是越下功夫，就越能得到好效果，就像有的人整天花心思养鱼，结果总是最终把鱼养得肚皮朝上了。起名字本不该这么费劲，只要能分清楚张三李四也就基本可以了。像现在这样，连民族振兴，世界和平的希望都压在一个小小的名字上，不把他弄个四不像才怪呢？
添了大孙子，孩子的爷爷奶奶专程从黑龙江过来看望。首先，由爷爷想出了两个名子，共挑选。一个叫“马识途”，一个叫“马千里”。爷爷说：“性马的起这样的名字是最上等的了。这俩成语借用得多巧妙。”
小马说：“这讲法是不错，可有点太老了吧？别人一听还以为是个老头呢？像建国前入党的老干部。我看还是叫他老爷起吧！毕竟人家当了一辈子老师，比你这当工人的学问能高一些。” 其实，小马这个观点不一定成立。在起名字的问题上，文化水平高，还真未见得就能用上。这不，资身老师的老爷，接受任务后，可费了牛劲了。查了大小各种词点六七本，又勉为其难地在网上用各种软件比较、推敲了无数次；真可谓呕心沥血。结果倒坏了，知识来源太多，各种说法过杂，出现了互相顶牛的情况。好容易找了个比较满意的好词儿，不是发音上绕嘴费劲，就是命理上冲克主凶。等这俩问题摆平了，选出的名字又非常生僻，有的甚至电脑自库里居然查不出来。这要是报户口，还不得让警察去公安部想哲吗？肯定得被驳回。就这样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上了多旺的无名大火，老爷终于给大伙交卷了。那晚大家凑得很齐。老教师很兴奋地向大家宣布：“这些天我可费老了劲了，总算完成了任务。要说工夫不复有心人还真对。外孙子就叫‘马骓风’吧。骓，就是楚霸王项羽骑的那匹乌骓马，是真正的日走一千夜走八百，上山敢踢虎，过河不怕蛟，跑起来风驰电掣的神驹。（看老头嘴皮子这么利索，大概讲过评书。）既是宝马，又斜音追风，又跟着项羽这个大英雄，将来这小子能没有出息吗？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听了，一致表示赞赏。只是小马看法不同，，没好意思当面说，怕扫了老丈人的兴。
散了会,小马对纷霏说：“我看叫‘骓风’不好。弄了归其也没离开马呀，跑得再快不也是给人骑的吗？再说，霸王的下场那么惨，那匹乌骓好象也跟着死了。这也有点不吉利吧？还追风呢，你听说过追风透骨丸吧？我儿子成了中要丸子了。”
纷霏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比老爸更有道理，说：“哎呀，真是挠头，这还整不明白了。既然你说这名字不吉利，咱也不能用呀。”
“我就是这个意思，可得你去跟他老爷说，我怎么好反对呢？”小马说到。
“那就我去说。儿子的名字再等等吧。”
就这样眼看竣工的大楼，又得拆倒重来了。朋友们听说了他家的起名困境，纷纷在微信里出手相帮。一个个“美名”纷至沓来：有说叫马克思的，有说叫马资达的，还有位才子起个玛沙琪。还有叫马头、马腿、马鞍鞒的。小马一见气大了：下面该起马丁灵了。算了，留着你们的高才吧。儿子的名我自己起。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能做主的机会，干吗要让给别人？小马动脑筋一想还就想出来了。告诉纷霏说：“儿子叫“马水晶”吧。”
纷霏说：“真挺好听的，有什么讲法吗？”
“水晶是极为清澈明亮的东西，，像我们老盲最喜欢的就是明亮。再说，水晶也是纯净雅洁的象征，用来比喻人品不是很好吗？水晶球还有欲知未来的灵气，，孩子如果能像水晶球一样的灵光还能错的了吗？”
纷霏一听拍手叫好：“你还真有点歪才，，就叫水晶吧，至少不容易重名。别像那些这个含，那个含的简直俗透了”
等到全体通过,再给孩子上好户口,儿子都会爬了。开始大伙还咸这名字喊着不够响亮，时间长了，渐见顺了嘴也就都满意了。其实什么名字叫常了都一样顺嘴，不然，那俄罗斯的“泥股拉彼得洛为其马克西姆“又该怎么办呢？
晚上在街边的摊上买了些水果，俩人就打车回家了。在车上小马问老婆：“我给儿子起的名字还说得过去吧，将来儿子能不能做个大官？”
“当然没问题，他胖乎乎的，一看就是个官儿样。不过，你的好名字可没灵。跟你过了这么长时间，一块赤金也没看着呀。”
“你真是个财迷。名字不灵也不一定都是坏事，你的名字要是灵了，就要跟我‘分着飞了’，那不完了吗！”
纷霏说：“我突然有了灵感，要给你作手诗。听着,‘辛勤劳作不停蹄，小马整天汗淋漓。早知赤金难到手，不如改叫黄花鱼。’请点评。”
“我就知道天气不正常肯定有自然灾害，这不你就做诗了吗。整个全是大水词儿，倒是不耽误气人。”
“我这诗虽然白了点，可李白的也没深哪去压？床前明月光不也是大白话吗？我知道自己写的不怎么样,可不能怪我压。得怪我爸，谁让他是个物理老师呢？”
忽然车子一振，司机说：“到地方了。你们两口子可真有意思，就这十分钟还能做出诗来。可乐死我了。下回碰到你们，不给钱我都拉。”
告别了司机，俩人走进了小徐的娘家。
小徐家住在电梯楼的第十层,是个三室一厅,一百一十多平。她家是当地的老户，赶上了拆迁，才有了这么好的居住条件。前面说了，她父亲是个中学物理教师，刚退休，有时还有学生来家里补课。母亲是国营商场职工，早已下岗并退休了。现在是专职在家伺候马水晶的无偿保姆。纷霏姊妹两个，妹妹大学还没毕业。
门铃响过,就听见欢蹦乱跳的脚步声朝门口跑来。门一开，眼睛比水晶还亮的小家伙就扑进了纷霏的怀里。进屋放下东西,，就是听小家伙不住嘴的问东问西，在他那小脑袋里，仿佛有着属不清的问题，等待着答案。徐妈妈喊到：“都什么时候了，快吃饭吧，等你们半天了。今天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买了不少菜你们好好在家吃一顿。”
老爸也说：“赤金，来咱们喝两瓶啤酒。大热天的，也消消暑。”
对岳父，小马一向是恭恭敬敬的，他曾经听一位患者说过：婆媳矛盾充其量算人民内部矛盾。女婿和老丈人的矛盾才是敌我矛盾呢。男人心理有个根深地固的印象，总觉得那个把自己女儿娶走的家伙，是从手里抢走了自己的宝贝。从心底里对那小子就有一种仇恨。所以，没有几个老丈人愿意对姑爷笑脸相迎的。要想不惹麻烦，跟岳父的分寸一定要把握好，一旦他对你有了成见，就很难调和彼此之间的矛盾了。那个老太太还说：做女婿的也确实该好好尊敬老丈人。因为人家是地东呀！你种了人家的地，怎么还能不对地的主人感恩戴德呢？
俗话说，人情练达皆学问。小马平时相当注意从闲聊中长些智慧的。
他俩开始搞对象时，纷霏的父母是非常反对的。虽然女儿也是盲人，但毕竟女孩子找对象选择面要宽得多，而且自己的女儿又那么漂亮，；如果再找个全盲的，岂不是女儿还要照顾他吗，那生活起来得多艰难。做父母的，当然不想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可就是这个嘴大、腿短的“牛蛙”，发挥了自己坚韧不拔的个性，用自己上加的表现和坚持不懈的耐力，笑到了最后。加上他们远在天津,山高皇帝远的,父母干涉起来,实在有点鞭长莫及，终于叫他们最终如愿走到了一起。当然，其间经历的各种坎坷和波折也是一言难尽的。老两口子也就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尤其是自己买房开店这两年多来，他们更加欣赏小马的人品与能力。他俩如果有点争执，他们总是说女儿的不是。弄的小徐直抗议，说：“你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偏袒外人呢？”
小马抽烟喝酒都不在行,也就是两瓶啤酒的量,老丈人的酒量和他也在伯仲之间,他俩喝酒也就是打着喝酒旗号的闲聊而已。
小马问：“爸，现在全国到处经济情况都不好，你说我们的买卖将来会受影响吗？”
老徐喝一口酒，放下杯子说
“别总听大家怎么说。世界上的人不少，明白人占的比例可不大。谁说现在经济不好？叫我说，现在是有史以来，经济情况最好的时候，，以后我不知道，至少往前算，直到轩辕黄帝那时，从来没有过这么好的经济形势。有根据吗?当然。因为我现在每月挣四千多块，，从孔子算起，教师就从来没赚过这么多钱。这不就是好的经济形势吗？”
赤金说：“这话倒对，可只有你老人家摊上这好事了，我们可没份压。”
“你说的对，我的好日子，代表不了全体，可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谁都赚钱的时代。你想,八几年兴万元户的时候,我赚前了吗，你没赶上，那么你父母是不是也没发财？后来流行经商做买卖,我们还是局外人。再说最近十来年的房地产淘金，我们依然没参与。这说明什么？说明社会根本就是不均衡的，永远别看新闻来计划自己的人生，那样会让你无所适从。你又不是国务院总理，有什么必要总想着全国失业人口到底有多少呢。既然那么多大好的赚钱机会都与你毫无关系，经济景气又没给我们带来过任何机会，我们有什么必要去担心经济衰退的不良影响呢？那叫杞人忧天好不好？”
“爸，您说得太有道理了。先吃点菜，再接着讲。”
老徐停了停，吃几口又接着说下去：“钢材说了些大道理，没什么实际用处。下面我来具体说些你俩究竟怎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的策略。虽然我不是干按摩的，但提供点有启发作用的思路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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