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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楼 感谢好人说：
夫妻夜话，之十五。
这时，门口一阵喧哗，进来了两位三十来岁的难患者。其中一个，进门就放开嗓子问：“马大夫，能听出我是谁吗？”
“你不是开破出租车的小刘吗？”
那个小刘一听，两个拇指都竖了起来，说：“老李，我说的怎么样？这老马老厉害了。我都一年多没来，一张嘴他就听出来了，简直就是神仙。老马，这是我朋友，姓李，颈椎错位了，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我跟他说，我的颈椎就是你给治好的，到现在也没犯。他就跟我来了。这点小毛病对你肯定是小菜一碟，保证一回就好了吧？”
小马说：“好，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你可别说得那么肯定，病和病可不一样，谁敢说个个都一次就好呢？”
小马检查完，说：“还真挺重的，估计得按个五六次。”然后就开始给他推拿了。
这位刘司机可能在车上说话惯了，一时也不想安静。他问：“老马，，这么会儿屋里就好几个治病的。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呀？我猜得有一万多？”
“你猜少了。那只是我三天的收入。现在钱这么毛，少赚了也不够花呀。”
“哇，好厉害！比咱们这些有眼睛的都强老了。敢明儿，我也改行跟你学按摩，你看怎么样？对了，你按摩是自己在家学的，还是拜老师了？”
小马打心里有点发烦了，说：“还用费那些劲，我是做了个梦，就学会了，连一点学费都没用花。你可学不了。因为我们行里有规定，比猪笨的肯定不收。”
“哈哈，你这不是拐弯骂人吗。其实，你教我，我也学不会。从小我就不爱学习。
老李，我最佩服的就是马大夫。别看他眼睛不好使，可有学问了，天文地理全都知道。这么年轻就买上了门市房，一般人都比不了。还娶了大美人一样的老婆，真有点手腕。喂，老马，你知道嫂子长什么样吗？能想象出她有多漂亮吗？”
这下小马可实在压不住火了，满脸怒容的说：“你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哪根筋错位了，问起没个完？干按摩这么多年，我接受过的提问数都数不清了。除了一部分关于治病的，有意义的问题，大都是些不大正常的提问。我把它们分成了三类：分别是无聊、无脑、无德。今天你的这些问题正好完全包括这三种类型。想长学问不？要是想，我就给你讲讲？”
见小马不高兴了，刘司机也觉得有点发窘，只好搭讪着说：“还这么复杂，说来我听听。”
“首先，上来就问人家收入多少，就是无聊。据说外国人很忌讳打听工资，中国人倒没那么讲究，但明知谁也不会实话实说地告诉你，问了等于白问。也只有无聊到家的人，才会去问。
其次，问话的角度不对，无行中得罪了人就是无脑。问对方的学历，就像问人家的年龄一样，应该往对方爱听的方向猜。譬如问医生的学历可以先往高说，‘你是不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即使他是个小学毕业，心理自然也很高兴。如果真是大学毕业，当然也不会烦你。你可能会说，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干吗要拣你们爱听的？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常识，讲礼貌就是为了少讨人嫌。难道什么原因没有，只徒嘴痛快就把人得罪了是你的爱好吗？
第三不遵守基本的道德规范，专挑别人的短处提问就是无德。当矬人不说短话，是最基本的道德原则。因为生理缺陷是不可改变的，任何人为努力也消除不掉，旁人为了
维护他人的尊严，便有了约定俗成的道德规范。民间有个顺口溜说的就是几样缺德人的勾当：打瘸子，骂哑巴，踢寡妇门，挖绝户坟。这几样之所以缺德，就是专挑人家的若点下手。当然这些是极端的。
你比他们强不少。但是，盲人的眼神缺陷难道还需要跟你解释吗？没完没了地问关于眼睛的问题，与公然在盲人面前炫耀视力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无德又是什么呢？”说这番话,小马也真是叫他给逼的。若不是今天屋里人较多，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实在说不过去；他可能不会说得这么激烈。毕竟小刘就是个粗人，可能也确实找不出适当的表达方式，今天又是热心往这送患者的。可形势在这摆着呢，就算小马自己能谅解他的无理，也不能不考虑他人听后的感想。
当然，司机不是有意来惹小马生气的。看气氛闹得这么尴尬，也就善笑了两声不言语了，这回他也能耐住寂寞了。
上午诊所里已经算挺热闹了。下午，还有好戏在后头呢。三点多钟，进来一位翩翩少女，二十多岁，正当青春；体态婀娜似弱柳浮风，走路娇俏如风摆荷叶。可惜，马大夫实在目力不足，没看出少女的绰约风姿，就直接分给了龙小生按摩；否则，小马大概得把她留在自己手里。
这位少女的特点，或者可以叫优点是苗条。也不知从合时何地兴起的，“瘦”，成了女人们挖空心思追求的体态，到了不设底线的程度。就拿刚上场这位姑娘来说，明显是偏瘦的，身上缺少起码的脂肪保护，肯定不利于天冷防含，在东北地区怎么能说不是缺陷呢。既然流行肉少，也别自相茅盾才好。肉少当然哪个部位都同步，干嘛还想胸大臀圆呢？也不能说腰纤细像钢笔，而胸丰硕如书包吧？那该是多么怪异的造型，实在不符合生理的逻辑。？男人想要这种自然界罕见的魔鬼身材，与女人要找帅气而只爱跟自己睡觉的大亨,一样的离谱。有需求就会有供给，哪管那需求有多荒唐。因此，这年头就有那么多专以减肥为业的中心，更有不少以增肥为业的专家，只是增减的部位不同。按达尔文的理论，物种在适应自然选择的过程中会逐渐变异。可想而知，再经历若干年的进化后，姑娘们将天生就会长成上下粗，中间细--哑铃似的体形。这个前景对靠增减肥谋生的那批人来说，可绝对是个坏消息，那时他们就集体失业了。抛开远的不提,管你是太平洋,还是飞机场的,反正咱也不摸,可这样的一身古头按摩师确实也有点反感，手感实在太差了吧?
再看他走路虽然袅袅亭亭有病西施的韵味,可病得与西施还是有所不同--人家的病只增加了美艳，却不影响健康；她的病容更为真切，而且似乎身体都要散架了。可能她已三天没睡觉，再不就是连睡了三天，总之，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她脸上写满了迷茫的倦容，声音里全是疲劳的困意。进得门来，她不由分说先找张床把自己放倒了，似乎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在老乡家里与组织接上了头。那股孩子见到娘的放松劲儿和依赖感哪里用掩饰呢。
由于她要求做个全身推拿，自然就是龙小生的活了。因为这种费时间的活，小马接手太耽误事；可不是为了给小生提供个与美女亲密接触的机会。这样的木乃伊成精恐怕不把小伙吓坏，也得把他硌伤。 按一般惯例,处于这样精神恍惚状态的顾客,在比较温和的手法安抚下很快就会进入梦乡的。一觉醒来，可能就恢复正常了。谁也没去注意她这个“牙签儿小姐，依然按部就班地忙自己的事情。过了二十多分钟，小生叫女子换个体位。她忽然叫了起来：“哎哟，我的腰怎么不敢动了？”那声音一点也不像从她那个虚弱不堪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在原本安静的诊所里，听起来实在惊人。当然，震动最大的是龙小生。一是他距恐怖源头最近，自然耳膜受到的冲击就最大。二是毕竟上次他有过弄得患者不敢动的经例，她这一叫马上让他脑海里条件反射地跳出了“又出事故了”的可怕念头。
一听又出事了,小马当然也害怕。哪个开诊所的能毫不在乎患者起不来床呢？他赶忙走过去了解情况。他先问小生：“你给她用重手法了吗？”
小生在旁边是一脸的无辜和茫然。“没有呀。她本来就想要休息睡觉，身体又这么单薄，我只是给她用了些推揉手法。”
小生的解释非常合理，小马就转而检查姑娘的后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问到。
“倒是不怎么疼，可就是不敢动弹。”
马大夫也没摸出腰椎有任何异常情况，就顺势给她按了几下。“活动活动试试。”他说到。瘦西施在床上翻了个身，“哦，好了。一点没问题了。接着给我按吧，真难受死了。”她说到。
旁边的小生显然有点为难地问：“姐夫，这还能按吗？”
小马想了想说：“没事的，哪也没坏。你可以多做做其他部位，别做腰，不就行了吗？”于是小生就继续按了。又过了十多分钟，那女人又叫了起来：“哎哟，我膀子怎么也不敢动了？大夫快给我看看。”小马这边正忙着呢，，心理真有些恼火，这娘们儿到底是怎么了？与前次相同，他又摸了她的肩膀，除了骨头太突出有些硌手外，还是没发现任何错位。他说：“不要紧呀，你可能是心理有点紧张，好好躺着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那就好，我总感觉像脱臼了似的。也可能是我身体太虚了。还是给我按吧。”
小生这回可不想伸手了，这活干得也太腻味人了。他说：“还是别按了，你等会叫我姐夫给你做吧。”
“那得等多长时间呀，我可等不起。”
小马说：“我这还有十几分钟。小生，你先按一会就交给我。”
听小马这么说，姑娘又躺下等着按了。小生也只能咬着牙，苦着脸给她继续按。这回过的时间更短，她又喊了：“我脖子不能动了。”小生头一个，像弹簧一样跳得老远。他可再不想碰这个刺猬了，这简直是叫人崩溃的节奏呀。小马心理也非常迷惑，这到底演得是哪一出戏呀？怎么说自己也干了快十年了，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到底是真的给她按伤了，还是纯心上这捣乱的。听她的声音，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似乎确实疼得挺厉害。小马在次摸了她一遍，比之前的两次仔细得多。连她的飞机场也稍带着碰了两下。可依就毫无所获。这时，姑娘激动地从床上下了地，跑到墙边照开镜子了。一边照一边夸张地说：“我怎么两个肩膀都靠在一起了，大胯也歪了，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呀？”
听了她这番话，马大夫心理忽然轻松多了。他最怕的是按摩不当出现医疗事故。那真是既要赔钱，又损生誉。但损伤是有边际的，顶多把某一个关节或某处软组织弄伤。像她这样浑身上下都走形了，肯定与按摩疗法无关。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至于病因吗？是不是被什么神怪给迷了心窍？大概是狐狸精负体了吧？不对，应该是蛇精，跟她的体形更相称。想到这，小马不禁露出了笑容。他说：“你先休息会，这种情况不能再按了。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来接你回去吧。”
小马的话管用了，她真打了电话，找人来接。等待的那段时间，她也没闲着。一会说不能动了，一会又哭喊着叫小马过来看病：“你先来给我摸摸，我怎么俩肩膀都举不起来了。你怎么不管我呀？我……我给钱，又不是叫你白看？你们这叫什么大夫，我这么重的病，都不理我？”当时屋里还有其他患者，都满腹狐疑地看着这场好戏，他们的想法一定挺复杂的。既可能怀疑这姑娘是无理取闹找碴的，也可能看她像到这耍赖碰瓷的，更可能对马大夫诊所水平产生了疑问；这不是明显庸医害人吗？处在这种情形下，马大夫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盼着赶快把这位煞神请走再说了。终于救星来了。门一响，进来了一个长相一切正常，穿着流里流气的家伙。他闯进门来就喊：“怎么了，哪出毛病了？”
“我想在这按摩放松一下，结果弄得浑身骨头都错位了。”
听蛇精这么一说，这个应该是蛇精男朋友的小痞子俩眼一瞪气势汹汹叫到：“这是谁弄的，把人给按成这样？”
小马听这家伙要犯浑动粗，可必须自己挺身而出了，就往前迈了两步说：“别着急，按摩是我这的小伙做的，他是我雇的；诊所是我开的，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行了。我检查过了他骨头肯定没坏。如果还有什么担心，需要进一步检查的，可以去医院。我负责出钱。”顿了一下，马大夫继续说：“不是推卸责任，我感觉他这个情况好象是被什么鬼神给迷了。是不是找个大仙儿给破一破？”
听小马这么说，痞子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他的女友：“你是不是去梁胖子家了？”
女人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说：“去了，可我就待了不长时间。”
这下子，痞子对她大发雷霆，流氓气实足，把女人的老妈也捎带着问候了多少遍。最后说：“我要知道你再去梁胖子那，就整死你。大夫，按摩多少钱？”按着小马说的价格，一分钱也没少给，然后他就悄么声地，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友滚蛋了。
这下诊所里总算清静了，从女人进屋到她离开，足有一个多小时，真闹的人，心烦气躁，头脑发昏。虽然魔头走远了，大伙心里的谜团依然没有解开，除了小马之外，，都没明白那娘们儿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儿了。
小马先对龙小生说：“小生，你可不要上火！她今天犯的毛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跟我们大家一样没任何关系。纷霏在旁边实在憋不住了，问到：“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开始，我真以为是鬼狐作祟呢，直到他说梁胖子我才明白了。那个梁胖子是个有名的抽白面儿的，我以前听别人提过。那丫头总去他家，想必是吸毒没错了。联系到刚才的表现不就好解释了吗？也就是吸完毒产生幻觉了呗。要不那个咋咋呼呼的家伙，怎么那么老实地就把她领走了。他心里有数，这事跟咱们丝毫无关。”
大伙这下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来真是山大了什么野兽都有，干年头多了不定遇到多稀奇的事呢。
吃过了晚饭，这一天的忙碌才算结束。诊所里重又恢复了两天来的岑寂和冷漠。别看纷霏下午和赤金搭了话，并不等于就此冰消雪化，顺势重归于好了。不把茅盾真正解开，怎么能恢复正常的外交关系呢？其实，冷战也不一定就彼此一句话不搭腔。有时患者需要检查的时候，还得俩人交接一下呢。只是那属于工作性质的，算公务；没正当理由的交流属于私情，就必须按原来双方的默契进行了。看来他俩还挺讲原则的。
不急着上楼，小马照旧上网读点书。不管结婚有多少好处，对学习来说影响可是负面的。他自从成了家，用在学习上的时间明显减少了。老婆不让熬夜，学习时间没有原来自由了，更主要的是自己学习的劲头明显衰退了。似乎家成业就已经
实现了人生的基本目标，剩下的学习和上进就变得无足轻重了。安逸的日子过得就是快;一晃，几年就轻飘飘地过去。这冷战纵使人千般不愉快，能给人一个安静的分为思考一下生活，也算点益处吧？想着自己这两年在学习方面的荒废，小马决定以后还要抓紧时间，多学点是点。一个靠技术吃饭的人，如果不紧跟时代发展，及时更新知识；早晚要落伍的。
他猛然想起老婆快过生日了，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得抓紧时间与老婆和好，不然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可是怎么打开缺口，融化坚冰呢？中美当初和好靠的是乒乓外交，然后美国总统特使基辛格秘密访华,才最后促进了尼克松来访和中美建交。。我到哪去找基辛格呀？看来还得靠自己了。实践证明，两口子的茅盾，最好还是由自己解决，一旦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往往会把事情搞糟。见于一些血淋淋的历史教训，我们的马大夫，下定决心，排出万男，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来完成这项间距的任务。
纷霏早早上了床，可是没有了聊威信的兴致，总觉得心里乱乱的。白天，张姐的那些话总不断地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张姐说得对：人这一生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能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共同度过也不是容易的事。按她的定义，自己与小马的婚姻质量应该算很不错了。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她对自己的选择还是比较满意的。可这段时间是怎么弄的，互相沟通困难，彼此针锋相对，而且连互相的信任也不如当初了。可能时间长了，昔日的情感变淡了吧。她不禁想起了他们开始恋爱的那些日子。
他们在天津打工那家按摩店，有十几个员工,在北方算规模比较大的了。纷霏比小马先去了半年多。她的性格开朗，长的又漂亮，很快在店里就成了受人瞩目的人物。不仅点钟率很高，而且还有了追求者。可她却心如止水，，对不管是店里同事明目张胆的追求，还是有的顾客旁敲侧击的暗示，一律置之不理。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比较幼稚，因而不急于考虑婚姻。再者，她天生的漂亮优势已经使她形成了很高端的择偶标准。那些对她有所表示的各位勇士实在入不了她的法眼。这一切很难改变，如果没有小马的到来。
小马属于慢热型选手。每到一个新地方，不适应一段时间，就显露不出突出的能力。他们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小马的长处便逐渐体现出来了。首先是学历和学问。他是整个店里唯一的大学生。盲人按摩队伍虽然相当庞大，可真正大学毕业的却是凤毛麟角--比明眼人里的清华北大的也差不了多少；自然就有着天然高人一等的位置。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有真才实学，不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每当有了疑难杂症，送到他手里，大都能做得患者满意；而且他讲起理论来引经据典，如数家珍。他的脉诊更有独到之处。学历低的一般都没学过脉诊，即使学了，也没几个能摸出个子午卯酉来的。他偶尔诊断时漏两手，还真像老中医那么回事。让旁边按摩的同事不得不心服口服。她们的店里，主要在大厅做按摩，经常有五六个人同时在一块干活。所以，谁有本事，谁水平高，很容易互相观察到。时间不长，小马的专业素养就被大家所认可了。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嘴里谁也不服谁，心里谁高谁低都有个数。
他第二个优点是性格好。现在不很流行“情商比智商重要”的说法吗？似乎只要某人精明乖巧左右逢源，弄得大家欢迎，就万事大吉了，到哪都能吃得开。其实不然，常言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经得起长期相处考验的人，主要还得具备传统的“仁义、诚信、忠厚等美德。说到底，受欢迎的人是有品德的优势，而不是靠什么情商的技巧。跟谁处长了，不动真格的，只表面文章做得滴水不漏，场面话说的八面玲珑，谁能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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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3-10-17 00:39: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