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醒着,做梦说: 真实战争故事07/27,大家好,我是罗伯特刘。
今天不是更新日,我来见大家,一定是有要事相告。
今年5月,我去了趟辽宁锦州,这是我来北京后第一次出差。万万没想到,这趟锦州采访,竟发生了一场意外。
采访中途,我找到一个复印店复印资料,老板跟我说,一块钱复印一张,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
到第二天早上去取资料时,复印费竟然要500,我一听傻眼了,咋这么贵!,店家拿起厚厚的一大袋资料数给我看,确实有500页,没多收我的。
同去的伙伴火柴姐一听,不干了,说天底下的复印店,哪有复印这么多不给优惠的,明摆着欺负你不懂,要老板优惠点。
但老板态度强硬,说已经谈好的价,一分都不能少。
更让我气愤是,此时才看到复印店的墙上,有一张价目表清清楚楚写着:复印100份以上的0.5元。
尽管我们占理,但老板看我们是几个外地姑娘,就是不让步,说没有这种谈好价,结账时反悔的。
僵持不下时,火柴姐让老板好好看看,他复印的资料是些什么内容。
我要复印的资料,这些资料,是一个老兵的命。
我这次锦州之行,是来救命的,可不能在复印店出啥意外。
锦州城外十公里处的大岭村,有一座特别的小院。
这个小院接待过的名人、要员,估计有数百人,我很早就知道小院的主人,他是老兵中的明星,上过各种各样的媒体节目。
对于这样的老兵,并不是我首选的采访对象,因为我担心他们会被长年累月的采访,训练出一套精修过的公众话术。
我优先记录的是那些至今没有被关注的老兵,抢救式留下第一手的真实战争故事。
这样重重滤镜下的传奇老兵,不是我的首选。
但志愿者王哥反复和我说起这个老兵,说他今年93岁了,有一个心愿至今未了。
“这事我找了很多人都没有下文,目前只有你能办,你一定要抽空去一趟。”,王哥这一说,让我很好奇,无数次登上央视的老兵,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而且需要我去完成,而我又真能完成吗?,老兵的家很好找,就在大岭村一块包谷地边上,门口有一棵槐树,刚刚发出嫩绿的新枝,盖住了小院的一半。
我敲开紧闭的大门,一只苍老的手从门里伸出来,蓝色的毛衣袖口里,能看到一张白色的暖宝宝贴。
我和火柴姐敲开了紧闭的大门,“北京的?”他站在门口问。
短暂的介绍中,我们彼此审视着。
93岁的他站得笔直,精干的寸头,一件孔雀蓝的高领毛衣,整齐扎在裤子里,腰上一条棕色的老皮带,还戴着一副茶色墨镜——,他跟我过去采访过的老兵不一样,有一种见多识广的傲气。
93岁的神气老兵,他叫蒋庆全,一个志愿军老兵,曾不幸被俘。
蒋老的家是个三室一厅的平房,最大的一间,竟然是个书房。
一排落地到屋顶的书柜,满满当当都是书,中央是个实木大书桌,还配了一把大皮转椅。
蒋老的豪华大书房,这是我在农村见过最豪华的书房了,让我很是羡慕。
蒋老像个洞察人心的智者,看出我心思,笑着介绍,房子和书房就是志愿者捐赠建盖的,刚弄好没几年。
他的笑容瞬间又凝固了,摆摆手,说:“整那玩意干啥,都是虚的,没意义。”,原来他是看我们掏出手机支架,准备记录现场画面。我以为经常接受采访的他会更习惯这种记录方式。
他显然还在生气,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说:“记者我见多了,这个盒子里的名片,没有五百也不下三百,这些对我都没意思。”,他对我不信任,我对他也充满怀疑。
一个接受了几百次采访的老人,他会给我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蒋老站在书桌前,点起一根烟,有些盛气凌人地说:“这些才是我关心的。”,蒋老口中的“这些”,是书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手稿,我刚拿起一叠,他马上伸手拦住:“别弄乱了,别弄乱了,我都是分类摆放好的。”,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耐心给蒋老介绍,我不是来采访他回去完成报道任务,我就是来整理他的这些宝贝资料,现在要他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故事。
蒋老一听,才缓和下来,他坐在大皮转椅上,拿起刚才没抽完的烟,狡黠地说:“你想听哪个版本,我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牢骚版,一个是正常版。”,我一听,心里的重担放下了。
我知道老兵口中“牢骚版”的意思,这不仅打消了我之前的顾虑,也让我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敬重。
这一二十年媒体反复采访,蒋老没有迷失在喧嚣的光环中,他的心依旧明镜似的,保留着最真实的记忆。
而这些记忆,就隐藏在他书桌上的大堆手稿中。
蒋老在给我讲解部分手稿,1953年4月18日,蒋庆全所在的23军67师201团5连接到命令:"攻占石岘洞北山,扼守阵地,组织炮火大量杀伤反击之敌。",当时他是5连的一个步话兵,在阵地上指挥炮往哪里打。
经过几轮的争夺,山头终于被我军成功占领,但是,165人组成的加强连,只剩下十几名战士,连长阵亡、排长阵亡、班长阵亡。
蒋庆全被敌人的弹片击中了肚子,还有一块弹片"飞"进了他的眼睛。忍着伤痛,透过血迹模糊的双眼,在地上爬着、找着,他想找枪自杀。
我这才知道,他戴的茶色墨镜,原来是为了遮住因为受伤而变得畏光的眼睛。
正在写字的蒋老,阵地上的蒋庆全枪还没找到,又有一枚敌人的瓦斯弹击中碉堡。瞬间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完全失去了知觉。
当蒋庆全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正躺在美军运尸车里,成了美军的俘虏。
对于中国军人,这是比死更让人绝望的遭遇。
在济州岛战俘营,蒋庆全和六千多名志愿军,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才回到祖国。也因为这段经历,他只能隐居在老家务农为生。
蒋老,的退伍证,而以他为原型改编的电影《英雄儿女》,主人翁王成却走进千家万户,感动了几代观众。
“王成怎么跟我那么像啊,一定不是我,喊‘向我开炮’的也不止我一个,肯定不是我吧,但怎么那么像呢?”电影上映时,蒋老也去看了。
纠结了半天,蒋老还是没忍住,在黑暗的剧院里,背着一旁的妻儿默默流了泪,晚上回家又蒙着被子偷偷哭了一夜。
他要像王成一样,牺牲在阵地上该有多好呀。
蒋老回忆去看电影《英雄儿女》,“隐居”在大岭村的蒋庆全,因为战俘的经历,每次运动都要批斗他,说他是叛徒。
直到1981年12月,民政局和组织部来了两位同志,宣布取消他的党内处分。那一天,蒋庆全当着家人的面,嚎啕大哭。
从那以后,他有了一个执念——写回忆录。
写写烧烧,烧烧写写,他自己也不知道写了几个麻袋。
他说自己一辈子没有对不起国家和人民,死前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世人。
如果不记下一些事情,自己在这世上的痕迹就会很快被抹去,那段绝口不提的历史就会这样永远无人问津。
“我不是英雄,但我也不是狗熊。”蒋老说。
写作是个苦差事,蒋老从头开始学汉字,在他的书桌上,摞着几本厚厚的字典,有些已经被翻烂了,他还自创了一种学习方法。
被蒋老翻烂的字典,他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学,而是一个拼音一个拼音学。
把一个拼音的同音字全部抄录下来,然后在一个字一个字去组词造句。因为是先学拼音,蒋老对韵律很有天赋,每写一段故事都要先写一首押韵的顺口溜。
听起来很像脱口秀表演。
我问他如果没有没有参加过战争,最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本以为他会回答当个作家。但万万没想到,他毫不犹豫说——我要当官!,就在大家的诧异中,蒋老竟即兴来了一段脱口秀:,“大也是个官,小也是个官,大官戴纱帽,小倌戴罗圈,大官管着我,我还管着倌,我管的猪倌牛倌马倌和羊倌。猪马牛羊下了地,禀告衙役和三班,将他拿到大堂上,把你打了棍子先,罚他纹银三两三钱三分三——这就是我要当的倌……”,蒋老的精彩脱口秀,把我们都逗乐了,蒋老当然不想当个羊倌,他一生渴望学习,只是这个心愿始终没有机会好好完成。
小时候家里太穷,母亲刚生下他不久就病死了,他只在日伪政府下的学校学了一年的日语,是以文盲的身份到了解放军的部队。
但才一年时间,他就当了步行机员,这是技术兵种。
抗美援朝的纪念品,蒋老告诉我们,部队扫盲时,别的同志都跑去学二胡,口琴和绘画,只有他成天趴在一堆小说里,尤其爱看苏联和英国的外国小说,读起来就放不下。
这也奠定了他写作的天赋,他虽然六十岁开始动笔写,耐不住几十年一遍又一遍地修改打磨,他的回忆录非常耐读。
只要提笔,藏着心底的日子就涌到笔尖,抢着要被诉说出来。
蒋老早已给回忆录取好了书名——《走出战俘营》。
这些年,为了能让回忆录出版,蒋老找过很多人,大家看后都说精彩,但就是没了下文。
当然也有香港的出版商找到他,想高价收购给他出版,蒋老拒绝了。
他说,写回忆录不是为了钱,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段真实的历史,想让大家知道,他们这些战俘,虽不是英雄,但也绝不是孬种。
2000年,战地记者洪炉曾发表《“王成”你在哪里?》一文,公开寻找过蒋庆全。蒋庆全的儿子看到报道告诉了他,但蒋庆全没有承认自己是“王成”。
他说:“电影里王成牺牲了,而我却被俘了,我不想给英雄抹黑。”,不知多少个日夜,他就这,样沉思,着过往,直到10年后,洪炉来到大岭村,带来了他当年的战地通讯《顽强的声音》手稿,证明当时他写的英雄,就是蒋庆全。
看到泛黄的手稿,蒋庆全这才含泪承认,当年自己在阵地上确实喊了——“向我开炮!”,只是谁会料到,部队当时没有了炮弹,无法把他炸死在阵地,才会让他落到敌人的手中,背负半生屈辱。
蒋老的回忆录就从落入敌军手里开始讲起,非常详细还原了战俘营不为人知的特殊经历,以及回国后半个世纪的曲折人生。
在蒋老家翻阅完回忆录,我准备将手稿带回北京慢慢整理,但老人不放心,让我们就住在他家里整理,这可不是几天能完成的事。
志愿者捐赠的小院干净整洁,蒋老可能也觉得不现实,他拍了拍摸了摸那些手稿,语气慢了下来,“这是命啊,知道吗,命啊……你们带走吧,但千万别给我整丢了。”,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在锦州复印一套带回来整理,确实不能有任何闪失,于是有了开头复印店的那一幕。
老板听完蒋老的故事,最终给我们打了个对半。
和蒋老分别时,我问他能不能写下 “真实战争故事”几个字,他爽快的答应了,因为手抖,写得很慢,字迹一笔一划像是在画波浪线,竟有一种特别的意境。
蒋老的手迹,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走出战俘营》手稿终于录入整理完成,我们编辑后会在公众号陆续和大家见面。
同时,也真诚寻找出版的朋友,一起帮蒋老完成出书心愿。
整理蒋老的回忆录,我一次次被拉近那残缺不全的历史里,那是一个军人在大时代中浮浮沉沉,挣扎求生的过程。
当个体被放置在残酷的战争背景下,是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力,随时都可能被揉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然而,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坚强,他们永远不会被彻底毁掉。
我相信,当蒋庆全在大岭村那风雨飘摇的小破屋里,拿起笔头准备记录下自己的一生时,憋屈了半生的他,就有了新的斗志,新的开始。
明天、后天每晚20:15分,,我将先连更两篇,让大家一睹为快。
来自:掌上乐园 |
盲人行脚罗浮山
今日启程,一往无前,
诸佛菩萨,龙天护法,
普蒙加被,道业必成。
行脚就是了脱生死的一个捷径。
另外还有一种功德,
就是能度无量无边的众生
有情的和无情的都能度;
能见到我们的,与我们能说上话的
所以它的功德是难思难议,难说难尽的:
十方如来都来护持和赞叹
苏东坡写下“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桔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名句。
罗浮山佛道并存,和睦相处,兴盛时有九观十八寺,十八寺中以华首寺为第一禅林。
距离深圳约70公里,国家5A级景区。
亲爱的盲人朋友们:
参加“行脚”
道业必成
累积“罗浮山”难思难议、难说难尽的功德
时间:
11月10日
预备会
报名方式:
莲微信:85264845040
真恒微信:
13714614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