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断线的木偶说: 马勇是一离婚之人。马勇离异之后又找了一个对象谈着,叫赵慧。赵慧漂亮又能干,而且是妇联的干部。如果说社会各阶层的分布是一棵从上到下的树,作为国家机关的妇联在一般民众心目中是长在高处的树丫,何况妇联还是妇女的领袖,在妇女界地位崇高,马勇能把妇联拿下,把妇联给办了,有一种自豪的得意。这一日,太阳红的很好,国家和人民也都很好,马勇的心情也很好,于是就兴趣高涨地把赵慧约到了自己住的屋子来。赵慧来了之后,马勇急切地想和赵慧办事,但赵慧不同意。赵慧不同意的理由是:现在窗外艳阳高照,正是上班时间,同志们都在为工作忙碌着,我们两个怎么能在这儿性交呢?不像话!赵慧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干部。赵慧最后只同意穿着衣服和马勇在床上躺一会儿,亲热一小下,这还是因为马勇下乡去采访,去了有半个多月,两人许久不见了,才破例在上班期间出来让马勇啃两口,算是工作中间休息,做了一把工间操吧。马勇无奈,只好隔着衣服和赵慧在床上腻乎。
马勇躺在床上,却并不老实,他盯着赵慧的脖颈处,突然面露惊慌,喊道:“哎呦!”这一声喊的屋里的空气都颤颤悠悠的。依偎在马勇怀里的赵慧理所当然地吓了一跳,她也叫起来:“怎么了?!怎么了?!”马勇说:“有个老大的虫子从你衣领里钻进去了!这虫子真色情啊,看,它直奔你的青藏高原去了!这虫子绝对是个男的!快快,我给你掏出来!”说着,他就去解了赵慧的衣扣,尔后手就朝赵慧胸前的突起处伸去。赵慧醒悟过来,一掌打掉马勇猴上来的手,喝道:“干吗?那虫子怕就是你吧?是你想钻进来吧?”马勇被揭穿,却并不显出惭意来,嬉皮笑脸地说:“你们妇联真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坏男人。”赵慧又嗔道:“对,一眼就看出你是坏人,你是最坏的人。”她坚决地把马勇的手拿开,放在他自己的胸脯上,让他去摸他自己,“你这是四川盆地。”赵慧也调侃地说。
马勇首战失利,但他毫不气馁更不生气,相反,马勇是喜欢女人有些把持的,一把就拿下的女人没什么劲儿。马勇的名言是:螃蟹就是要一点一点慢慢吃的,那才叫海鲜!马勇亲昵地贴近赵慧,把声调拉成了蜜糖音:“慧慧,我下乡采访,有半个月咱俩没见了,我特想你,我想你都想出胃窦炎来了——”赵慧打断他,说:“马勇,一听你就是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想人怎么能想出胃窦炎来昵?”马勇一脸真诚地说:“真的!我想你都想的吃不下饭,就像民歌里唱的:想你想你真想你,三天我吃了一粒米,你想,三天才吃了一粒米,那能不得胃窦炎吗?”赵慧噗嗤一声笑了。这就是马勇的本事,他常常能让严肃认真的赵慧忍俊不住地笑起来,这也是赵慧喜欢马勇的地方。赵慧笑着说:“马勇你就会哄我。”马勇于是乘机更亲昵地贴近赵慧,手更是乘机向刚才偷袭未遂的地方再次伸去,说:“慧慧,咱们来劳动一下吧。”赵慧警惕地捉住了马勇的手:“别动!你说清楚,劳动什么?”马勇赖皮地冲赵慧笑:“就是做做四肢运动,劳动一下嘛。”他还比划了一个姿势,那姿势很像螃蟹乱爬。赵慧绷住笑,正色地说:“不行。我已经说了,大白天的,大家都在工作,你想什么呢?你思想真是成问题。”马勇央求地说:“焦裕禄同志思想好,可他有五个孩子,他那孩子肯定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所以说思想好的同志也是要劳动的嘛,你说对不对?慧慧,求求你了,咱俩来劳动吧,劳动是光荣的!”赵慧又让马勇逗的笑,她有些犹豫了,一瞬间她想和马勇来一下算了,但她转念一想,最后还是拒绝了马勇,说:“不行。大白天的,我不习惯。大白天做我有心理障碍。”她又一次把马勇的手放回他的胸脯上,让他去摸他自己的“四川盆地”。
马勇二战又告负,他依旧不气馁也不生气,一转眼的功夫,他从兜里掏出个物件朝赵慧晃悠着,说:“当哩个当!慧慧,你看!”
赵慧看不明白那是什么:“这是什么呀?”
马勇说:“眼罩。”
赵慧更不明白了:“你弄个眼罩来干什么呀?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马勇说:“我这次到山区农村采访,看到驴拉磨,那拉磨的驴全戴眼罩,戴上就分不清白天黑夜,就一个劲地干活,我就替你要了一个来。来来,你也戴上。你戴上天也就黑了,心理障碍也就没了。”
赵慧愤然地叫起来:“好呀,马勇你把我当驴啊!”
马勇却是一脸冤屈,也叫道:“哪里!我这是爱你!我是觉得,你们妇联,那是多好的同志啊!只要太阳还没落山,那满脑子想的都是革命的工作,一点都没想过要性交!可我是多想能让你们在工作中间放松一下啊,你们太累了,祖国也希望你们能够放松一下啊!为了能让你解除心理障碍从而来放松一下,我连这动物世界的招儿我都用上了,我是因为爱你我才这样做的啊,同志!”
赵慧又咯咯地笑了,笑得喷饭,笑道:“马勇你真能瞎掰!你想那个你就说你想那个呗,你瞎扯什么革命啊、祖国啊,你真能胡说八道啊你这个二流子!”
马勇就像个二流子一样赖皮地笑,乘机给赵慧戴上眼罩,说:“同志,咱们行动吧!”
赵慧依旧拒绝。但她此时的拒绝已像一团棉花一样地绵软,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她不,说她还是不干,但这与其说是拒绝还莫如说是撒娇了。后来在马勇连续不断地亲吻和啃咬之下,她连这表面上的嘟嘟囔囔的拒绝也没有了,吱咛一下就钻进马勇的怀里去,贴紧了他,娇嗔地说:“马勇,我跟你谈恋爱以来我都学坏了!”马勇紧着忙乎地去脱赵慧的衣服,嘴里说道:“就是要让妇联的同志学坏,就是要让妇联的同志学坏……”
就在马勇在卧室里火急火燎脱下赵慧衣服的时候,他的前妻俞晓红已经打开房门来到了卧室外面的客厅里,俞晓红有房子的钥匙。俞晓红是来拿她的鞋的。俞晓红和马勇离婚后住到了她姐姐家去,但她的鞋和一些衣物还放在这里,隔三差五就会回来取用,俞晓红对马勇的解释是:她姐姐的家的壁橱和鞋柜都满了,暂时放不下这些东西。而马勇认为俞晓红这是狡辩,是成心,真要想放,那么大个家,哪还能找不到个地方塞下这鞋呀袜的?马勇认为离婚后的俞晓红纯属心理变态,她就是成心不想让他马勇舒服和痛快了。
俞晓红用钥匙开了门径直走进客厅,径直走向墙角,拉开墙上的一扇门,门后是镶嵌在墙上的一个挺大的鞋柜,里面放满了一双双盛在一只只鞋盒子里的鞋子,堆积如山。现在中国尤其是都市妇女的集体特征之一就是鞋多,除过截肢的,每个女人即使没有百八十双鞋也有几十双鞋,中国富裕起来的象征之一就是体现在这些中华女儿的脚丫子上,所以俞晓红的鞋柜里就是这波澜壮阔的一大堆中国富了的证明。俞晓红一面在码放的密密麻麻的鞋柜里翻找着她今天想穿的鞋,那是一双黄色的带袢儿的皮凉鞋,一面高腔地叫了一声:“马勇!”她这是跟马勇打个招呼告知一声她来了。俞晓红还一点都不知道马勇此时正在卧室里把一名妇女按将在床上。俞晓红喊过之后没有听见有回应传来,见马勇并没有回答她,便一面继续翻找着鞋,一面又笑着高声说:“马勇,你是睡着了还是心肌梗死过去了,没法说话?”俞晓红和马勇这对冤家夫妻,说话历来就是这样的浑不吝,且彼此出言都犀利无比,一张口都恨不得把对方拿话戳死。
卧室里,马勇和赵慧正惊吓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赵慧这时已让马勇扒的上身全裸赤着,胸前波澜壮阔的“青藏高原”沐浴在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马勇急忙给赵慧裹上毛巾被,遮掩住她。赵慧裹着毛巾被依旧惊吓的瑟瑟发抖,一时不知所措,戴着的眼罩也忘了要取下来。马勇低声地宽慰她:“没事,是我前妻,我去看看,让她赶紧走!”他穿一条小三角短裤情急地翻身下床。赵慧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极小声地抱怨道:“你前妻……她怎么这么说话啊!”马勇说:“嗨,她就这么个品种。要不我怎么跟她离呢。宝贝你等着我啊。”他拖鞋都顾不上穿,就光脚走出卧室去。
俞晓红还在头也不回地翻找着鞋,而且翻找出气来了,嘟嘟囔囔地说:“马勇,你又乱动我的鞋!我的鞋都是按次序放好的,这都让你翻乱了,你还让我怎么找?!你拿完你的鞋,你顺手把这儿整理好不行吗?你这个人就是自私,永远自私,光顾你自己……”俞晓红和马勇从过去到现在不停地在吵架,这鞋柜是其中的一个激发点,起因是马勇。马勇一是鞋少,二是乱放,他过去经常就是为了找他的鞋而把鞋柜翻的乱七八糟,跟俞晓红离婚以后更是无所顾忌,完了也不收拾。俞晓红过去一见她的宝贝鞋子像被贼偷过一样地凌乱就要跟马勇吵,讥讽之言像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尖厉地数落着马勇:“马勇你就是个农民!你就不配穿鞋,你就应该一辈子光脚踩在牛粪里!你说你本来就是个农民嘛,你还非要假充斯文跑到城里来当什么记者,就像人家现在都说你们老家农村的人,硬充时尚,穿的是西装,背的是粪筐,打的是领带,种的是白菜,拿的是手机,养的是土鸡……”而马勇这时每每就会被俞晓红说急了,就会说:“俞晓红,不就一双鞋嘛,你扯上我们老家农村人干啥?你说你这人事儿不事儿啊?”而俞晓红会说:“我就这么事儿!谁让你把我的鞋翻乱了也不收拾?”而马勇就会骂她:“真他妈是个事儿妈!”而俞晓红就会反击:“马勇你嘴巴放干净点啊!你嫌我事儿妈你当初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你当初为什么不找你们村里的张桂兰刘桂花去?”然后马勇就会冷笑地说:“那是我当初感冒我却吃了避孕药,我糊涂了,我吃错药了!”然后俞晓红会痛恨地说:“马勇你说这话真无耻!你臭德性!”然后马勇会说:“胡长清德性好你跟他过去,可惜他让我们伟大的祖国枪毙了。俞晓红你要想重新嫁人,记着临走别忘了带上你的太太口服液,你内分泌不太好!”然后俞晓红会无比痛恨地说:“马勇你真是无耻之极……”再然后俩人就会吵的天翻地覆,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若干日内俩人不说话,同时若干日内俩人不再同床过性生活。就这样一直吵到了离婚。离婚之后为了这鞋子还在吵。
但马勇这次没有和俞晓红吵,因为赵慧在,而且还光着身子等他哩。于是马勇从卧室里出来,站在俞晓红的身后,听着她嚷嚷,压着火气说:“你嚷什么?你别嚷行吗?”
俞晓红闻声一回头,看见马勇穿个小裤头站在那里,档部鼓突出来一块,有曲卷的毛从裤衩边缘的隙缝中探头探脑地钻出来,俞晓红过去也是看惯了的,但此时她皱着眉头道:“哎,哎,我说兄弟啊,你遮着点儿,遮着点儿!咱们俩人已经离婚了,已经不是夫妻了,你再这样就是调戏妇女,就是对我进行性骚扰!”
马勇低头一看自己的样儿,醒悟过来,也有些不大自然,他急忙四下看,想找件衣物穿上,但客厅里没有什么衣物,他看见餐桌上铺着的花格餐桌布,连忙扯过来系在腰间,这使他就像个苏格兰人。马勇系好后对俞晓红说:“这行了吧?”
俞晓红一看,咯咯咯咯地笑了,说:“行。像本拉登的部下,基地组织分子。”
马勇则不笑,板着脸道:“找着你的鞋了吗?找着了就请忙你的去吧,你老人家挺忙的。”
俞晓红偏不着急,她偏要慢悠悠地寻找着,说:“你急什么,你让我慢慢找呗。再说你把我的鞋翻这么乱,我一时半会儿怎么找的着!你屋里藏着什么呀,你着急要撵我走?”
马勇无可奈何,皱着眉咬着牙,叉着腰瞪眼站在俞晓红身后,且不时焦急地回身看卧室的门,他担心那里面的赵慧。卧室里,赵慧仍旧坐在床上裹着毛巾被,她已经摘下了眼罩,眼罩一端的系绳挂在一只耳朵上,她紧张地都顾不上全取下来,就这么晃晃荡荡地吊在下巴颏上,紧张慌乱地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唯恐俞晓红一下就推门进来。
俞晓红此时还丝毫没有想到要进卧室里来,她还丝毫没有想到卧室里还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的注意力完全都还在她的鞋子上。又过了好一会儿,俞晓红终于找着了她要穿的鞋,拿在手里,她却又开始骂马勇:“马勇你说你混蛋不混蛋,我就是去商场现买双鞋我这阵儿都早买回来了,你耽误我这半天功夫!”马勇则顾不上反唇相讥,赶忙过来拽她,往门口拽,说:“好,好,奶奶,找着了就请赶紧走,多保重啊,不送。”俞晓红却挣脱开马勇,道:“你干吗!?我还得把这儿整理好啊,你看这乱的!而且,我把这儿整理好,我还得把这些鞋都打一遍油,这鞋都一个冬天没穿了,得保养。要不,马勇,等我把鞋整理好,你帮我擦一遍鞋油好吗?我一会儿得去采访。马勇,你帮我擦鞋油,如果你很长时间不近女色了饥渴难耐,本女士可以对你扶一把贫。”她说着,对马勇呲牙一乐,她经常这样顽劣地逗弄马勇。
马勇气恼地吼道:“我给你擦点人油!你以为我还稀罕跟你睡觉啊!”一吼之下,他系在腰间的花格餐桌布震落于地,又露出他只穿着小三角内裤的肉体来,他急忙捡起又系在腰间,重新做回了苏格兰人。他想了想,又压下火气,而且又陪上笑脸对俞晓红道:“好好,你的鞋我给你整理,等我闲了,我给你把所有的鞋都打一遍鞋油,我保证你的每一双鞋都油汪汪的像油条一样,你快走吧,啊,多谢。”马勇这样一说,俞晓红不禁怀疑起来,说:“你真这么着急撵我走啊?你卧室里,是不是还睡着个什么人?”马勇一惊,掩饰地说:“没,没有。”俞晓红就又蹲下来开始慢悠悠收拾鞋柜,说:“这不结了嘛,你急什么?你还怕我一时性起,把你拽过来把你奸污了呀?我告诉你马勇,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现在就对奥巴马有兴趣。”她又顽劣地逗弄马勇。马勇频频扭头看卧室,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悄无声息,里面的赵慧不知道怎么样了,这让马勇焦急且又无奈,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对俞晓红道:“俞晓红,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也是人,是男人,发育,你也知道,是正常的,日子久了,时间长了,眼下,我卧室里还真睡了一个人,是……是一位妇女。”
轮到俞晓红一惊了。惊讶之后,俞晓红皱眉道:“是街上找来的小姐吧?马勇你真恶心!”
马勇辩白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我找的对象!”
俞晓红根本不信,她冷冷一笑,不屑地说:“你就吹吧。我说我昨晚跟本拉登一块去蹦迪了你相信吗?”
马勇说:“俞晓红你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能找上对象?”
俞晓红说:“你要能找上对象,我就能跟本拉登一块去蹦迪。像你这样的人,又懒,又脏,脾气又坏,又不体贴人,睡觉你还磨牙,磨得像汶川地震,地动山摇,除了我稀哩糊涂当年让你骗了,哪个女的能看上你?你找小姐就找小姐呗,马勇你放心,怎么说咱俩也夫妻过一次,我不会到公安局去告你,但是,马勇,我藐视你的下半身!”
马勇又让俞晓红说急了,他索性把俞晓红拉到卧室门口,朝里面喊道:“哎,亲爱的,我说,你咳嗽一声,大声点儿咳嗽,让她听听!”
马勇如此一来,俞晓红也含糊了,她甚至有点相信了,竖起耳朵听着,等着那声咳嗽。
卧室却并无半点响动传来,被门隔断的里间静悄悄的。
俞晓红鄙夷地笑了起来,说:“马勇啊,你不就是想在我面前显示你离了我你照样能找到对象嘛!你想给我显示,你想气我,你至少得真找一个来呀,你哪怕花钱真雇一个鸡来哩!马勇,你这一招儿可太拙劣了。”
马勇说:“她真的在里面!你快走吧!”
俞晓红索性抓住卧室的门把手要推门进去:“那我进去看看。”
马勇急忙拦住她:“你别进去!不方便!”
俞晓红追问道:“怎么个不方便?”
马勇噎住了,尔后,他索性无耻地一笑,说:“她,光着,像可爱的小天鹅。”
“呸,还小天鹅哩!”俞晓红朝地上啐道,尔后,她转向卧室门,提高了嗓音,说:“哎,我说小天鹅呀——”
马勇又紧急地拦住她:“俞晓红你瞎嚷嚷什么!你吓着人家!你赶紧走吧你!”
俞晓红偏不走,她偏要高耸了嗓音对着卧室门继续说道:“我说小天鹅呀,你跟马勇交往你可要注意当心了,马勇这人,又懒,又脏,又不讲理,又不体贴人,他还特没良心,无论你对他怎么好,你对他再好都没有用!过去,我对他那么好,结果怎么样,我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而且,小天鹅呀,如果有一天马勇突然对你特别好,比如说主动给你削个苹果突然特体贴你什么的,那你就要特别注意了,他那是对你别有企图,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想跟你劳动了,他想办你——”
马勇脸赤红,慌乱地急忙上前去捂俞晓红的嘴,使劲捂着,不让再她往下说。
俞晓红挣扎地掰开马勇捂住她嘴的手,她真生气了,气恨地嚷起来:“马勇你要捂死我呀!你还越演越来劲你还成真的了!真好像里面有个人似的!是不是我说的让你也觉得自己特恶劣,你无地自容,你恼羞成怒了,所以你想杀人灭口——”她突然顿住,讶然地望着卧室的门,愣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慧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卧室门口。她衣着已经穿戴齐整,看上去已经全然没有了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凌乱感,那种含有色情暗示的感觉在此时是很尴尬的,赵慧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那些痕迹都抹去了,她是个很顾及自身形象的干部。赵慧看一眼马勇,尔后就看着俞晓红,她本能地想礼貌地打个招呼,但还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就拘谨地呆站在那里。
马勇黑着脸介绍:“赵慧,市妇联的。”尔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俞晓红,又说:“这可不是从街上拉来的哦,你可看好了哦!”
俞晓红也很尴尬,尴尬对赵慧说:“对,对不起,我以为屋子里没人,我是对马勇有气,想找个话碴说说他,我,我没想到,我……”她一时也不知对赵慧说什么好了。
赵慧更不知说什么好,尴尬拘束中,她匆匆对马勇道:“马勇,我先走了。”尔后,她拉开房间门匆匆离去。马勇“哎——”地叫了一声,抬脚想去追,低头一看自己只裹着餐桌布,只好先作罢,赶紧奔到卧室去穿衣服裤子。
俞晓红跟到卧室去,不无歉意地对马勇说:“马勇,对不起啊,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真不是想故意要破坏你的好事。”马勇把长裤套在他的两条光腿上,他没能成就和赵慧的好事,被俞晓红冲撞散了,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冷笑一声,讥讽俞晓红道:“没什么,我这个人,又懒,又脏,又不讲理,又不体贴人,可就是有人死去活来的爱我这我也没有办法,你越这么表扬我的优点,她就越发地爱我!昨天,我脸上这儿冒出一粉刺来,我一照镜子,说:‘哎呦,我得上医院抹点儿药把它除了去!这多难看啊!’她赶紧说:‘别!留着!我喜欢!’俞晓红你听听,她连我脸上长粉刺都喜欢!”俞晓红本来对马勇怀有一丝歉意,听马勇这么一说,歉意荡然无存,也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喜欢粉刺的那是螨虫!每一颗粉刺下面都有一条螨虫,在那儿趴着,专门热爱粉刺,你找了一虫子!不过,你这条小虫子倒是蛮年轻漂亮的。”马勇跟着也反唇相讥说:“也就一般化个人吧。不过我好些个朋友都跟我说:马勇,要跟你以前的爱人相比,你这回找的对象,你算是开始学会正确的审美了。俞晓红,你不会为这么个很一般的人儿吃醋吧?”
俞晓红让马勇说气了,在吵架斗嘴中,她总是比马勇先沉不住气,说着说着就急了。俞晓红气急败坏地说:“马勇你别来劲啊!你少在我跟前得瑟!我会吃她的醋?!”
马勇笑了。马勇一沾便宜就笑。马勇笑着说:“好好,你没吃醋,你就是喝了点酱油。”尔后他换了严肃一些的口气又道:“咱不说这个了,咱说正事,俞晓红,你放在我这儿的你的鞋呀,还有衣柜里你的那些衣服,你什么时候拿走啊?”
俞晓红气恨未消,瞪着眼儿道:“我就不拿走!这房子房改,我也掏了钱的,这房子也有我一份儿!我东西就放这儿,还要随时来取,你别不耐烦!”
马勇急了,嗓门也拔了起来,高腔大嗓地说:“俞晓红,我们都离婚了,你不能无限期地放在这儿了吧!?好嘛,我正……正跟我对象激情澎湃着,你不知道啥时候冷不叮儿就进来了,你吓得我——俞晓红,你这样是要把我吓出病来的,你要把我吓成太监的你知道吗?!”
俞晓红见马勇急了就又笑了,她也是一沾便宜就笑,也像小孩似地,何况马勇说的还这么有趣。俞晓红咯咯咯地一笑,说:“那好啊,太监现在可是稀缺之物,隆重推出新中国最后一位太监:马勇同志!”
马勇说:“你少胡扯!你说正经的,你说个期限,什么时候搬走?”
俞晓红说:“等我嫁了人,有了自己的房子,我自然会搬走。”
马勇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嫁了人就得搬走!”
俞晓红说:“那当然!”
马勇说:“那你什么时候嫁人?”
俞晓红说:“也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十年八年以后,总之,兄弟啊,麻烦你先等着,啊。”俞晓红说着,又对马勇呲牙一乐,那又是吵架斗嘴沾了便宜后不无得意的笑。
马勇气的直朝天花板翻白眼儿。马勇常常都斗不过俞晓红,常常都是这样让俞晓红弄的直往天上翻白眼儿。马勇生气且无奈地翻完了他的白眼后恨恨地对俞晓红说:“鞋柜收拾好了你赶紧走啊,我对象还回来哩,我还用房子哩,我说了我可是发育正常的男人,你自觉点啊!”尔后他穿好了裤子匆匆出门离去,他还要去追他的赵慧。
赵慧在大街的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着,她就是要等着马勇追上来。在一间卖成人用品的店铺门口,赵慧来来回回慢腾腾地走过了三次,惹的老板以为她想买一个女用自慰器但又不好意思,忙殷勤地迎出店铺想给她做做思想工作好让她打消顾虑掏钱买货,赵慧瞪了老板一眼,又慢腾腾地磨蹭着接着遛跶,直到看见马勇远远地从后面追了上来,才加快脚步快快地向前走,仿佛很生气很伤心的样子,这一套女人都用的小把戏,作为妇联干部的赵慧也是会用的。
马勇却不知道这是把戏。男人一般都看不出来这是把戏,所以女人才频频使用。马勇看见赵慧低头快步向前走,以为她伤心欲绝,要去跳河,或者想不开一头就朝公共汽车撞过去,他忙像有狗在后面撵一样更加飞快地窜过来,一把攥住了赵慧,气喘吁吁地说:“慧慧,你生这么大的气呀?你走这么快,小心让车撞着!”
赵慧含着醋意神情幽幽地说:“你还来追我干什么,你们俩在一块呆着就行了呗。”马勇叫起来:“嗨,你在这儿等着喝醋呢!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现在心中只有你!我——”他像希特勒的党徒一样向天空伸出一只手,郑重地宣誓:“我热爱妇联!”赵慧笑了。马勇的幽默或者说是耍贫嘴又一次成功地把赵慧的幽怨逗的消退了去。赵慧笑着说:“你又贫!”马勇乘机笑着去拉扯赵慧,说:“咱俩先找个上岛咖啡喝点饮料,估计我前妻那阵儿也走了,你跟我再回去吧。”赵慧说:“还回去干吗?”马勇更亲昵地凑近赵慧,赖叽叽地低声笑着:“回去,咱俩接着劳动呗。”赵慧沉下脸来,拒绝道:“不,我不回去。”马勇央求她说:“哎呀,咱俩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刚把我的劳动积极性充分调动了起来,你又说不劳动了,你,你,你要让劳动人民急死啊!小慧,你跟我回去吧,啊!”
赵慧断然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不,我不去。我以后也再不上你那里去了!”
马勇真的急了:“哎,你怎么说永远都不去我那里了呢?!你真不再去了?!”
赵慧很受伤地说:“马勇,我还去你那里呀?!你前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就开门闯进来了,搞得我都吓死了,我一个妇联领导,这个样子让人看见,我什么形象啊?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工作?去你那儿,我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你说,我哪还有那情绪呀!”
马勇不得不承认赵慧说的是事实,但他无可奈何,他不能保证俞晓红不会再随时闯进来把他的赵妇联吓得情绪全无,他只有沉默不语。沉默中,马勇发泄地大喊一声:“啊——!”赵慧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马勇说:“憋的。喊一嗓子。”尔后他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沮丧地说:“行了,不勉强你了,你回去上班吧。你说的也对,咱俩又不是驴,即使有人或有其它的驴在旁边看着,也一样能干传宗接代的事儿。你走吧。”
赵慧却不走,她拖延着,脚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蹭着。
马勇不明白地问:“你怎么不用?是不是走累了?我给你叫个车?”
赵慧说:“不用。”她的脚继续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蹭着,而且神情慢慢露出羞意来,说:“我是在想,我想……”她抬头看了马勇一眼,脸红了,说:“我想你那个眼罩挺好玩的。”
马勇顿时明白了,欣喜地说:“噢,你是不是也想——?”
赵慧羞涩地去打马勇:“你还说!”
马勇喜笑颜开地说:“不说不说,明白明白,妇联的同志也是人嘛。”
赵慧更加羞臊,更加使劲地捶打马勇,嗔道:“我这都是跟你学坏的!”
马勇重新又斗志昂扬了,兴致勃勃地呵呵笑,但他继而又有些发愁,问赵慧:“那咱去哪儿呢?我那里你不去,去你那里,你儿子又在家。”赵慧娇羞地说:“咱们……咱们去宾馆吧?只要不让人看见就行。”
“好!”马勇像要去杀人似地大喝一声,欢呼雀跃。可他又想了想,脸沉了下来,又说:“不行,上宾馆不行,上宾馆开房间好像显得咱挺不正经的,像要背着人偷偷摸摸去通奸一样,我不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我也做不痛快,没劲。”赵慧也沮丧地说:“那宾馆也不能去,那……那怎么办呢?”马勇说:“那现在上你们妇联找间没人的办公室咱快快地来一把?”赵慧瞪起眼骂马勇:“你混蛋啊马勇!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你太不严肃了!”马勇嘿嘿地笑,不再嬉闹了,尔后他又发泄地长长地大喊一声:“啊……”喊得买成人用品的店铺老板以为马勇刚动完手术刀口又裂了。马勇喊过之后,咬着牙道:“那,今天,就算了吧,就当今天我那儿骨折了,我休息。”赵慧没有笑,她心里也不痛快,她也是被调动了起来却又让闪了,女人若被荡漾了起来却又不能酣畅淋漓,那更是难受,她阴着脸半天都不说话。马勇见状又赶紧劝慰赵慧:“慧慧,你放心,这事儿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解决,俞晓红自己也说了,等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她就会把东西全部拿走再也不来了,那时候咱俩在屋里就踏踏实实的了。我得想办法让她赶紧嫁人。”
赵慧根本不相信,说:“你说让她嫁人她就嫁人啊?”
马勇不说话,他知道现在跟赵慧说什么也没用。他脑子飞快地转着,决心要立刻实施这一计划,无论怎样都要让俞晓红赶紧找对象嫁人。他决心要动用一切手段通过一切途径来完成这一计划。他首先想到晚上要先去找俞晓红的姐姐俞晓梅,他过去的大姨子……
傍晚的时候,俞晓梅正把又一盘炒好的菜端上餐桌,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炒好的菜,有一大盘蒸螃蟹,蟹壳红彤彤地散发着胆固醇的光芒,还有一盆红烧蹄膀,也红彤彤地散发着高血脂的光芒;现在日子富裕了,人们天天都抢劫似地地把各种致病的源泉吞下肚去,好像巴不得要早点去世。俞晓梅是一个吃到身体大大发福的中年妇女,她的脸蛋儿跟妹妹俞晓红很相像,都是那种鸭蛋型的俏丽,但身材迥然不同,俞晓红的身材曼妙,周身线条凸凹玲珑有致,而俞晓梅则是一个大梨型。因为体型的大大肥沃和松垮,红颜已不再,俞晓梅现在生活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盯紧自己的丈夫杨永德。
马勇在俞晓梅端菜上桌的时候,拎着一个果篮推门进来了,亲热地喊道:“大姐!”
俞晓梅一回头,看见了马勇,立刻露出亲热的笑脸:“吆,马勇啊,少见!”她甩着梨型的身子奔过来,拉马勇坐下,给马勇倒水,又给马勇拿水果,不知怎样招待马勇才好了,俞晓梅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昔日的妹夫。俞晓梅说:“马勇,从你和晓红离婚以后,大姐这儿你就很少来。今儿怎么想到要来了?你快先坐下,坐下!”
马勇坐下,说:“来看看大姐。我姐夫呢?”俞晓梅说:“去西安了。”马勇又随口搭讪地问:“去西安干吗?”俞晓梅说:“去西安找他的二奶了。你姐夫在陕西找了个杨贵妃。”马勇一惊:“真的?!”俞晓梅咧嘴一笑:“假的。单位让他去西安签份合同。”马勇大喘了一口气:“我说嘛,我姐夫要敢找二奶,你还不把他当陕西羊肉泡馍给吃了!”俞晓梅一脸满不在乎地说:“我才欢迎他找二奶哩!你姐夫要真找个二奶,我向人民政府发誓,我要给你姐夫开庆功会哩!省得他一天到晚缠着我,都烦死我了!”她嘴里嚷着烦,神情却是丈夫全然离不开她的暗示。马勇做过俞晓梅多年的妹夫,他知道俞晓梅的这个毛病,就顺着她的意思说:“那没办法,我姐夫他就单喜欢你呗,满天下的女人,他就看你是杨贵妃!”俞晓梅爱听这话儿,喜滋滋地乐,转了话题,说:“马勇,是来找晓红的吧?我让她出去买把香菜,再做个汤,她就快回来了。一会儿你就在这儿吃饭。”
马勇说:“不,我不吃饭,我也不找她,我就是来看看大姐。”他把果篮推到俞晓梅面前。
俞晓梅看看果篮,又看看马勇,没作声,稍停,道:“马勇,跟姐姐你别来虚的,说,什么事?”还没等马勇回答,俞晓梅性急地凑近马勇,万分有兴致的,且眼睛里都迫不及待地闪着光亮,又道:“马勇,你是不是想跟晓红复婚,想让姐姐我当个中间人给你们说合说合?没问题呀,姐给你说去!用不着你给姐买水果!”
马勇见俞晓梅误会了,慌忙摆手,说:“不不!我来,确实是跟婚姻有关,但不是我跟她!”他顿了一下,有些迟疑,毕竟说要给自己的前妻找对象是有点儿尴尬的,不太好启齿。但马勇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之后还是毅然挑明了话题,说:“大姐呀,俞晓红,她年龄也不小了,我想她离婚以后,一个人过,也挺难的,是吧?她的婚姻问题,你这个当大姐的,就不说给她考虑考虑?应该考虑一下了嘛!”
俞晓梅眼睛里的光芒更加炽热,望着马勇,说:“考虑了。人也早给她找好了一个。”
马勇一喜,急切地凑近俞晓梅:“真的?!太好了!那人我认识吗?”
俞晓梅说:“认识。”
马勇更加急切地凑近俞晓梅:“谁呀?”
俞晓梅说:“就是你。你能不认识你自个儿吗?”
马勇顿时彻底泄了气,说:“大姐你跟我打什么镲呀!”
俞晓梅认真地说:“我没打镲,我看上的还就是你!当初,你们俩结婚就是我介绍的,现在,我还是看你俩合适!好好的,你说你俩离的什么婚呢!马勇,你别跟姐姐我来虚的,说什么来看我果篮是送给我的,你心里明明还有晓红你别不承认!要不然,你平时从来不登门,你早不来晚不来,今天晓红生日,你带个果篮上家来了?马勇,你心里还有晓红,姐姐我高兴啊!你用不着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马勇这才想起今天是俞晓红的生日,自从离婚以后,他已经都快彻底忘了,过去每年的这个日子,对马勇来说都相当于共和国开国大典。马勇想这才是阴错阳差呢,怎么还有这么赶巧的事儿!他噎住了,望着果篮,那些熟甜的果实在篮子里姹紫嫣红着,他一时不知向俞晓梅说什么好。
俞晓梅见马勇沉默,以为他默认了,便欣喜地说:“你今天来了就别走了,一会儿晓红来了,你明就说这果篮是你给她买的,你就明说你今天是特地来看她给她过生日的,她肯定高兴!一会儿我走,你们俩在这儿好好聊,今晚你就睡在这儿,晓红那屋里是双人床。你们俩又不是没睡过。”
马勇彻底慌了,站起来,说:“不,不,我不能跟她睡!大姐,你要这样的话,那我走了。”俞晓梅也慌忙拽着马勇,说:“马勇,你别走!你不能走!”马勇竭力挣脱着:“不,我得走!”俞晓梅执拗地拽着马勇,坚决不让他走:“你不能走!姐不让你走!”马勇则使劲挣脱开俞晓梅,坚决要走:“姐,我走了,我真走了,再见啊——”
俞晓梅见拽不住马勇,叫起来:“马勇!俞晓红她不想活了,她想自杀!”
马勇闻言不由惊愣住,站下了,惊愣地望着俞晓梅。
俞晓梅哭了起来,她梨型的胖乎乎的身子哭的抽抽噎噎颤颤悠悠的,她哭着说:“马勇啊,你别看俞晓红表面上嘻嘻哈哈无所谓,其实离婚以后她心里特痛苦,她好几次都给我流露出她觉得活的没劲,她想死!要不她过个生日,我给她搞这么多菜干啥呀?我这是想宽慰宽慰她!马勇,别说你们还做过好多年的夫妻,就是单位里一般同志关系,人到了这种时候,你不能帮她一把吗?你别走,好好陪陪她,你对她说点儿甜言蜜语什么的,哄她高兴,让她开心,这不是你的强项吗,过去你不是常把她哄的眉开眼笑的吗?”
马勇不说话了,也不再坚持要马上走了,他觉得俞晓红果然是都要想自杀了的话,那他留下来安慰安慰她也是应该的,俞晓梅说的也没错。马勇决定可以留下来一会儿陪陪俞晓红,必要时也可以甜腻一些,哄女人嘛,当然觉是不能再睡的。但马勇又为难地说:“大姐,我们已经离婚了,再说那种甜言蜜语,我,我说不出来呀!”
俞晓梅不哭了,把桌上的一瓶红酒推到马勇面前,果断地说:“你喝酒!一喝酒你就什么都敢说了就什么都敢做了。酒壮怂人胆!”
马勇则望着那酒更为难地说:“大姐,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我从来不喝酒。一喝酒我就控制不住,你知道我——”他对俞晓梅苦笑一声,说:“我的革命意志是很薄弱的呀大姐!”
俞晓梅斩钉截铁地说:“要的就是你革命意志薄弱!你控制什么呀?在街上看见漂亮的小姑娘,那你是得要控制,不控制你犯法。可俞晓红是什么?那是你媳妇儿!一会儿你喝了酒,你来劲儿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呗!你该下手你下手啊!这又不是迎接外宾你跟谁客气啊?你下手!”
“不行不行不行!”马勇又彻底慌乱了,像得了脑血栓后遗症似地连连摆手,“大姐,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这,这,这不合适!”
俞晓梅不由分说地去开启那瓶酒,同时说:“现在不是夫妻,一会儿你们一拍即合干点儿什么事儿,那就又是了!什么不合适那就全部又都合适了!我看我也别在这儿了,反正菜都烧好了,我现在就走,给你们腾地方。一会儿晓红回来了,马勇你好好待她啊,你多说点甜言蜜语哄哄她,你就说你爱她,你还想着她,你就当救人一命吧!你喝酒,喝酒!”她将红酒倒满一大酒杯,硬塞给马勇,而后真的就出门离去了。
马勇无奈地捧着一大杯酒,只好坐着,等着俞晓红。
俞晓梅走出家门,却没有走多远,她家门前有一片小树林,早晨和傍晚,小区的居民都来这儿晨练和休憩,算是小区里一个自然的活动中心,俞晓梅就来到小树林,坐在一条石凳上,她要在这儿等俞晓红。她已经成功地稳住和说服了马勇,她还要在俞晓红买香菜回家之前先在这儿截住她,不管是骗还是哄,也要再把妹妹说服了,同意回家去和马勇破镜重圆。俞晓梅就这一个妹妹,一颗心,平时一半在丈夫身上,一半就在俞晓红身上,她不能看着妹妹离婚耍单过的凄凄凉凉的。
大约两分钟后,俞晓梅没有等来俞晓红,却先等来了她的丈夫。一个削瘦内向的中年男人拎着旅行包低头匆匆从俞晓梅面前走过,俞晓梅一眼看见,叫道:“杨永德!”杨永德闻声站下一回头,看见了自己的胖夫人。俞晓梅诧异地迎过来:“杨永德,你不是去机场坐飞机上西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杨永德说:“飞机故障,要明天才飞,我就回来过一夜。你怎么坐这儿?”俞晓梅神秘地凑近杨永德,看看四周,俞晓红还没现身,她低声说:“马勇来了,在屋里坐着,我想撮合他和晓红复婚。晓红去买香菜了,马上回来,你先别回家,你跟我在这儿先呆着,你让他(她)们俩单独处一会儿。”
杨永德对此不禁表示怀疑:“这行吗?两人打的天昏地暗的,现在能好好说个话都难!”
俞晓梅不无得意地说:“你放心吧,马勇这回绝对会好好对待晓红。因为我刚才跟马勇说了,我说晓红想自杀!我让他马勇想不关心想不管晓红都不行!”
杨永德皱着眉头道:“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俞晓梅:“我不管!我就是想让他俩复婚!你就给我坐这儿等着!”她强拽杨永德也在石凳上坐下。杨永德于是闷声不响了,他又一次习惯性地服从了俞晓梅,他总是习惯性地顺从着这个圆胖泼辣的胖夫人,他从兜里摸出香烟来想吸。
俞晓梅却霸道地拿过丈夫刚取出的香烟,说:“杨永德,你先别抽烟。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外面到底找二奶了没有?”
杨永德眉头皱的更深地嘟囔道:“你天天都这么问我,你不烦啊?我告诉你:没有。”
俞晓梅带点撒娇央求道:“永德,德德,我求你了,你就找一个二奶嘛,啊!”
杨永德说:“你干吗?你还盼着我找二奶呀?”
俞晓梅说:“我是关心你呀,我想让你永远保持对生活的新鲜感,因为一个人要是对生活没有了新鲜感没有了兴趣会很快衰老的,我是关心你我才这样的。永德,德德,我向咱人民政府发誓,我绝对不生你的气,我绝对想得开!”
杨永德却说:“你得了吧,我要是今天晚上假如说九点找了二奶,要让你知道了,不到十点我就让你阉了。”
“绝对不会!”俞晓梅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让你活的好好的!我绝对比以前对你更好!我对你的二奶也会很好的,我会关心她,帮助她,要是你不小心让她怀上了,没关系,你不方便出面,我带她上医院做人流,要是她年龄太小,我就说我是她姨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二奶也照顾的周周道道的!”
杨永德乐了,说:“真的?”
俞晓梅紧盯着丈夫的脸:“真的!你说实话,你找了吗?是陕西的?河南的?还是安徽的?要不,是新疆的?”
杨永德望着妻子的胖脸,审视地望着她。
俞晓梅不由紧张起来,紧张地盯望着丈夫,等待他回答。
杨永德瞪了她一眼,说:“我找的是个美国的!我再一次告诉你:没有!”
俞晓梅暗暗松了一口气,乐了,她这是试探,她时常这样试探一下杨永德,丈夫的回答让她心里蛮高兴的,但她脸上还是绷着,假装生气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说:“杨永德你真没用啊!现在哪个干部没有二奶啊,怎么人家都能找上二奶怎么你就找不上呢?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出息?!你太让我没面子了!你真让人烦,我都烦死你了,你就会整天缠着我一个人!”她嘴里絮叨地说着,手里却把香烟递还给丈夫,并亲自用打火机给他点着,同时关切地叮嘱道:“你少抽点烟,对你的嗓子不好。明天我买盒润喉糖来你每天也含上一片。你真让人烦。”
于是杨永德挺幸福地乐滋滋地抽他的烟。
俞晓红这时拿着买来的香菜等物品走过来了,准备穿过小树林回姐姐家去,却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姐姐和姐夫,“你们俩怎么坐这儿呀?”俞晓红诧异地问,她尤其诧异姐夫也坐在这儿:“姐夫你不是出差走了吗?”杨永德站起来说:“飞机故障要明天才飞,我先回家再住一晚。”俞晓梅一脸神秘地凑过来,又放低了声音,道:“晓红,马勇来了,在屋里坐着。”俞晓红不由有一些小小的惊讶:“他来干吗?上午我们刚见完面,又吵了一架,他又来干什么?”俞晓梅说:“他来,想跟你好好聊聊。”俞晓红则一脸痛恨地说:“聊什么?又想让我搬东西给他和那个女人腾地方?我不聊!他来,我走!”她把香菜等物品往俞晓梅怀里一放,转身要走。俞晓梅急忙拽住俞晓红:“晓红,他晚上来不是这个意思!你就跟他聊聊吧!”俞晓红挣脱着:“我不聊!我懒得理他!”俞晓梅拽着妹妹不放手:“晓红你就跟马勇再聊聊吧!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一场!”俞晓红则使劲挣脱开姐姐,坚决要走:“姐,我说了我不想跟他再聊,什么狗屁夫妻一场!我走了——”
俞晓梅见拽不住俞晓红,又叫起来:“晓红,马勇想自杀!他说他不想活了!”
俞晓红闻言不由本能地惊愣住,本能地站下,不动了。
杨永德对妻子的喊叫惊讶地张大着嘴,想说什么,俞晓梅暗暗狠掐了他一把,杨永德疼得呲牙咧嘴,忍着,不敢再说话了。
俞晓红充满狐疑地望着姐姐:“马勇想自杀?就他那人,他……他会自杀?”
俞晓梅又哭了,她梨型的身子再一次哭的抽抽噎噎颤颤抖抖的,她又哭着说:“马勇,再怎么说他也是做过我妹夫的,怎么样也有点儿感情,我听说他要自杀,我这心里……晓红,你别看马勇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好象满不在乎,他刚才跟我说,其实他离婚以后心里特痛苦,他几次都不想活了!他说:天底下的女人,他心里只有你!你知道他以前从不喝酒的,可他今天喝酒了,大口大口地喝啊!”
“真的?!”俞晓红闻言又是一惊,“他真喝酒了?!”
俞晓梅:“你自己去看看啊!跟灌凉水一样地灌啊!他真是痛苦极了!晓红,别说你们做过那么多年的夫妻,就是单位里一般同志关系,他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得帮他一把啊?你就去跟他好好聊聊,宽慰宽慰他,体贴体贴他,关心关心他,啊!”
俞晓红开始有一点相信了,因为马勇过去确实是不喝酒的,可以说是滴酒不沾,如今要是真是这样大口地灌那确实可能是心里很痛苦。她回头望着亮灯的姐姐家,思忖迟疑着,在斟酌要不要过去跟马勇聊聊,去安慰安慰他?
俞晓梅则一个劲儿地催促她:“你快去呀晓红!你快去快去快去!”
俞晓红终于下了决心,抬脚朝姐姐家走去。
俞晓梅不无得意地对杨永德一笑。
杨永德嘟囔地说:“你就又胡说八道乱吧你。”
俞晓梅说:“你少管!我说了我就是要让他俩复婚!为了这个,我什么手段我都用!”
杨永德只有再次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眼,他根本就管不了俞晓梅。
当俞晓红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她果然就看见马勇坐在餐桌前大口地喝着酒杯里那暗红色的液汁,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脸看上去似乎也是泛起了一层油亮的绯红。俞晓红心里颤了一下,有一种解恨解气且又夹着酸楚的复杂心绪,想着你马勇你不是嘴硬嘛你也有今天你也有此刻啊!俞晓红就站在门边,立着,也不过去,以那种复杂的心绪盯视着马勇。
马勇脸色红扑扑地一回头看见了俞晓红,他本能地愣了一下,接着又迟疑了一下,尔后柔声地跟俞晓红招呼:“晓红,你回来了?来,坐这儿。”
这柔柔的一声使俞晓红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马勇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用这种语调跟她说过话了,那已经遥远的像上一个世纪的事儿了。俞晓红想抗拒不过去的,在一瞬间,她又想起了马勇这些年里太多太多跟她恶腔恶调说话斗嘴的架势,就是今天白天他还凶神恶煞地跟她吵架来着,于是俞晓红又恨起来了。但俞晓红转而又想起了姐姐刚才说的,就又像有一根线牵动她似地,慢慢地挪过来,也在餐桌边坐下了。
马勇喝着杯中物,他脑子里此刻全是俞晓梅反反复复再三叮嘱他的话,于是他边喝边斟酌着词句,道:“晓红,你别看我今天白天跟你吵,你别看这些年我老跟你吵跟你掐,其实我,我,我今天是喝酒了才对你说心里话,我这心里其实对你——”
“你别说了!”俞晓红此刻满脑子也是姐姐一再跟她交代的话,于是她突然伸手就捂住了马勇的嘴,异常柔情地说:“你什么都别说,你的意思我全明白。”
马勇被俞晓红突然的柔情乍现弄的颇不适应,一个劲儿地眨巴着眼睛。
俞晓红抚摸着马勇的头,道:“你看你都喝出汗来了,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擦擦。”她起身朝卫生间走去。这使马勇愈发地惊愕,他惊愕地望着俞晓红走进卫生间去的背影,俞晓红的这种柔情对于马勇也已经遥远的像上一个世纪的事儿,马勇于是有一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俞晓红从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且拿了一条毛巾过来,给马勇擦头和脸面,她柔柔细细地擦,从前胸一直擦到马勇的后背。马勇很有些不知所措,慌乱地说:“哎呦妈呀,我感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俞晓红就抿着嘴笑。擦拭完,俞晓红更加柔声地说:“马勇,你别光喝呀,你吃点菜,你吃点我今天做的鱼,这鱼可是我做的,你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你今天多吃点儿。”
马勇感激涕零。他感激涕零地依言挟了一大块鱼肉要往嘴里塞。
俞晓红突然又道:“你等等。”
马勇停止了动作:“干吗?”
俞晓红说:“这肉里有刺,我给你弄掉。”她用公筷挟过鱼肉,放至小碟,将鱼刺仔细剔去,尔后将净肉端到马勇面前,喂给他吃,像喂一个婴儿:“马勇,你吃吧。”
马勇快要傻了,连连地叫唤:“啊呀,啊呀,我感觉今天太阳从东南西北一块出来了!”
俞晓红冲马勇嫣然一笑:“这叫贤惠。女人第一就是要贤惠。”停了停,她问马勇:“马勇你觉得我比那个女人怎么样?”
马勇嘴里嚼着鱼肉,说:“哪,哪个女人?”
俞晓红说:“你说哪个女人?我说美国国务卿赖斯你够得着人家吗?”
马勇明白了:“哦,你说赵慧啊,那当然,当然你……你比她强很多。”
俞晓红又是嫣然一笑,更为甜美,说:“你看就这一阵儿功夫,你浑身又都出汗了,你坐到沙发上去,把T恤也脱了,我给你好好擦擦。”马勇又慌乱起来:“这,这,这不合适!这我怎么好意思呢!”俞晓红说:“这有什么不合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愿意伺候你,我愿意对你好!”她拉着马勇坐到沙发上去,给他脱去T恤,用热水热毛巾给他再次更周全地擦拭着身子。马勇开始哆嗦,哆嗦地说:“俞晓红,你这样,我,我,我会有想法的。”俞晓红笑着,妩媚不语,继续动作,柔情地给马勇擦拭着胸脯,着重擦拭他胸脯上的乳突点。马勇忍不住叫起来:“别,别,俞晓红,那是我的敏感点!”俞晓红继续给马勇擦拭,柔情且又俏皮地说:“我知道,就像我知道北京天安门在哪儿一样。”马勇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叫唤不停:“俞晓红,别,别,别!你,你,你干吗呀你!”俞晓红甜美妩媚地笑着,手底下依旧在动作,同时说:“我呀,用书面语言来说,我这叫风情万千,用老百姓的俗话来说呢,这叫骚。一个好女人,第一要贤惠能干,第二要风情万种,也就是要骚,两者要兼而有得,那才是好女人!你觉得我好吗?你觉得我比你那妇联的阿姨怎么样?”马勇此时再顾不上别的,一迭声地说:“你比她强,比她强!行了吧?你别擦了——”他想要推开俞晓红。俞晓红却按住他,不让他动:“你别动,还没擦好哩。你怕什么呀?这屋子里现在又没有别人。”马勇说:“俞晓红,我今天白天,你也看见了,我正……正激情澎湃着,你可就闯进来了,我现在正涨潮着还没落潮哩,你这样,你可别让我控制不住犯什么错误啊!”俞晓红却柔声地说:“你干吗要控制,你想犯错误,你就犯呗。”马勇脸赤红,看那样子,真是再无法忍受不了,他叫道:“毛主席呀,我向您发誓,这可实在不怨我呀——”他一把抱住了俞晓红,要去亲她,就像他多少年前经常对俞晓红做的那样。
俞晓红这时却抓住了马勇,使劲抵住马勇不让他亲,说:“你先等等!”
马勇着急万分:“你又干吗?”
俞晓红说:“你来劲了?”
马勇承认:“是,我来劲了。”
俞晓红又说:“是不是觉得我好?”
马勇又承认:“是,觉得你好。”
俞晓红甜甜地笑:“是不是觉得我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好,你特想再得到我?”
马勇全都承认:“当然,当然想再得到你。”
俞晓红却在一瞬间就翻脸了,她一把推开马勇,猛然拉下脸来,顿时变得冷若冰霜,道:“可我不想!你想再得到我那是做梦!你想也白想!”
马勇一下楞住了,他没想到正温柔着的俞晓红会突然翻脸,又变成了那个这些年没少跟他吵架斗嘴恶狠狠的俞晓红,他不禁愕然地望着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俞晓红。
俞晓红抹去了刚才佯装的娇柔,恨恨地说:“马勇,你现在知道痛苦了?你平时的骄傲到哪去了?你的蛮不讲理到哪去了?你以前对我根本不管不顾的那个劲儿到哪去了?你今天上午在我面前的臭显又到哪去了?!你今天喝酒了,你借酒浇愁,好啊,我就是要让你尝尝痛苦!我要让你加深痛苦!你不深切地体会体会痛苦你就记不住!你要真是痛苦到想自杀的地步那说明你这个人就算有救了!喝呀,接着喝,好好的喝!”
马勇渐渐从惊愕和愣怔中平复过来,他居然还露齿一笑。
俞晓红更是恨恨地说:“你笑什么?你这时候还有脸笑!”
马勇此时不跟她唇枪舌战,只是把手中的酒杯递过去,说:“你看看我喝的是什么?”
俞晓红狐疑地接过酒杯呡了一小点,顿时也面露意外地怔住了。
马勇哈哈大笑,笑道:“是可乐!没想到吧?你以为我真喝酒啊?你以为我真喝多了把持不住自己了啊?你以为我真是酒后吐真言啊?你以为我是真痛苦啊?是你姐姐说你痛苦的想自杀,不想活了,我才做样子宽慰宽慰你的,我就当挽救一失足女青年了!”
“你才是失足青年!”俞晓红眼睛又瞪的溜圆,又是要跟马勇干上的架势,她一点都不相信马勇的话:“是我姐说我想自杀?!”
马勇说:“当然!要不我对你那么含情脉脉?我花痴呀我?”
俞晓红说:“那你刚才哼哼叽叽像叫春的驴干什么?你分明就是前列腺那儿来劲儿了!”
马勇说:“文明点啊,什么叫前列腺那儿?什么叫驴?就算是畜牲,先生我至少也是个熊猫!我那是给你秀一把,让你感觉你魅力无穷,让你觉得男人都爱你,让你恢复你做女人的自信,让你不至于去自杀!我是上半身假装激动,下半身根本不动!我时刻都在提醒我自己,绝不再掉进你那万恶的旧社会里去!”
俞晓红气的呼呼的。马勇也气的呼呼的。于是两人又吵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俞晓红说:“马勇你才是万恶的旧社会!”
马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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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行脚罗浮山
今日启程,一往无前,
诸佛菩萨,龙天护法,
普蒙加被,道业必成。
行脚就是了脱生死的一个捷径。
另外还有一种功德,
就是能度无量无边的众生
有情的和无情的都能度;
能见到我们的,与我们能说上话的
所以它的功德是难思难议,难说难尽的:
十方如来都来护持和赞叹
苏东坡写下“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桔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名句。
罗浮山佛道并存,和睦相处,兴盛时有九观十八寺,十八寺中以华首寺为第一禅林。
距离深圳约70公里,国家5A级景区。
亲爱的盲人朋友们:
参加“行脚”
道业必成
累积“罗浮山”难思难议、难说难尽的功德
时间: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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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恒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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