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白开水。说: 小学的炉长
“炉长”到底是个什么“官儿”,眼下的孩子们一定颇为不解:炉长是几道杠呢?相当于中队长还是小队长呢?
时代的变迁令人唏嘘,有些事情,一句话又怎能说得清楚呢?
第一次接触生炉子是上小学。那个装着七八十个学生、足有二百多平方米的三间大瓦房,没有暖气,四壁透风,生炉子是唯一的选择。在教室居中的位置,用三块砖把炉子垫起来,然后在炉子上方接上两节炉筒子,再打一个九十度的弯儿,用炉筒子一节一节连成烟筒,直至伸出窗外。为了固定住炉筒子,要在教室的四面墙上钉钉子,用铁丝将炉筒子固定住。那时没有什么农民工,七八岁的孩子们都是自己动手,在老师的指挥下完成安装炉子的“工程”。
生炉子也是个技术活,不是每个孩子都会的。女孩子自不必说,没怎么干过农活的男孩子也基本不掌握这门技术。而有的男孩子,由于家里人口多、口粮少,很小就成了半个劳动力。这样的孩子天生早熟,什么农活都会干。我们班的王忠臣就是这样的孩子,他很小就跟着父母姐妹干农活,有一手超过我们同龄人的“武艺”。
班级里除了有班长、体育委员、文艺委员、生活委员等,还有炉长。在今天的孩子看来,这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职位”。但王忠臣学习成绩不是很好,能有这样一个差事,他很得意,也很珍惜。
炉长必须保证每天第一个到达学校,开门,把炉子生好。等同学们陆续到校早自习的时候,炉子应该不再冒烟,教室里有暖烘烘的感觉。于是,王忠臣每天天不亮就从七八里之外的家中出发,连跑带颠地赶到学校,天刚蒙蒙亮。
往炉子里装柴火,先要在底层铺上一层苞米茬子或者豆棍儿。苞米茬子就是玉米秸秆的根子,长在泥里,收割后人们将根子刨出来晒干,拍打掉泥土,垛在草垛一起,以备冬天做引火草。豆棍儿就是大豆秸秆的根子,处理方式与苞米茬子大体一致。铺上引火草,上面压上煤块儿,在炉子底层点火,在苞米茬子、豆棍儿的助燃下,炉子里的煤就跟着着了起来。那个年代,学校的经济条件有限,很少买那些易燃的“块儿煤”,大多是“煤面子”。“煤面子”不容易引燃,加多加少是个学问,加少了炉子里存不住煤,加多了又不容易引燃,焐得满屋都是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炉长想了个招,把煤面子掺上水,再和上点有黏性的黄泥,天一冷,就冻成块状。尽管这种土法制造的“块儿煤”不怎么好烧,但至少与蜂窝煤有异曲同工之妙。
风向对炉子的燃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风向顺时,炉子烧得通红;风向不顺,顶得满教室都是呛人的煤烟。即使炉子好烧,离炉子近的人被烤得不行,窗边和墙角的同学却冷得直打哆嗦……这样的环境,教室里依然能传出琅琅的读书声。
那时,少不更事的我们并不怎么懂得感激炉长,只觉得炉长有一个特权很值得羡慕:炉子不旺时,他可以不经请示,就随便走到炉子跟前,用火钩子捅捅炉底;或者偶尔有谁带饭,他格外勤快地帮助熥饭,一会儿看看热不热,一会儿看看糊没糊。
有一次,我带了几片切好的生地瓜片。上午第四节课,炉长就忙活上了,一会儿翻上一遍。还没等放学,地瓜片熟了,满屋的香味儿,同学们都没有心思上课了,我得意极了。
那天中午,我吃到了一生中最好吃的烤地瓜。
卤水豆腐
天儿一冷,就想着过年。过年,就想着小时候家家户户做豆腐,那浓浓的豆腐的味道,伴随着锅灶上方的蒸汽从厨房飘出来,许多年挥之不去。
乡下人家,过年必须自力更生。年三十之前,走油、烀肉、做豆腐、生豆芽等等,都是女人家必做的功课。
隐约记得先是用凉水将黄豆泡好,用水桶挑到生产队的粉碎机跟前,排好队,等着粉碎员给打成生豆浆。
粉碎员在屯子里算作手艺人,挺吃香。我们李屯生产队的粉碎员是我的小伙伴巧朋他爸,巧朋他妈是下乡知青,据说巧朋他妈受不了青年点的苦,索性找人嫁了。这时候,会粉粮磨米的巧朋他爸进入了女知青的视线,于是一个乡巴佬娶了说话总是说偏的城里女子,后来就有了跟我同龄的巧朋。说偏,是乡下人形容那些不能入乡随俗说土话的人,南腔北调的。当然城里人说的是普通话,但骨子里是刻意与乡亲们保持着距离的。这是题外话,与豆腐无关。
粉碎员巧朋爸爸很讲原则,一般情况下绝对按着排号来加工豆子。当然也不是绝对的,队长家、大队书记家来粉粮磨米的时候,他是“开恩”的,宁可挨骂,他也会主动让他们先来……
在乡亲们的叫骂抑或是打情骂俏声中,粉碎员把泡好的豆子打成了豆浆。爸妈把豆浆挑回家,倒进大锅里开始加热。火候是必须掌握的,急火肯定不行,容易糊锅底。火候太慢,估计也是不行的。这样的活儿,大人们一般亲自操刀,小孩子只能待在边上干瞅。我没在做豆腐的时候烧过火,所以只能说个大概。等豆浆烧开之后,爸妈将其转移到事先预备好的一口大缸,随后滴进去少半碗的卤水。这时候奇迹发生了,一股脑儿一股脑儿,棉絮状的豆腐脑儿生成了,水也与豆浆分离开,微微泛黄的水簇拥着豆花儿,泾渭分明,煞是好看。用勺子舀上一碗,加几滴酱油,美味至极。但是,美味不可多用,热乎乎、带着卤水味道的豆腐脑儿,只消两三碗就能让你“醉了”,晕晕乎乎地,想到炕上躺一会儿,炕头炕梢都热得能把屁股烫糊;想出去溜达溜达,外面滴水成冰,索性继续做看客。看爸妈将豆腐脑儿一勺一勺舀进豆腐包,再四角兜起,有规律地对角提起,将明水一一抖落干净。最后将豆腐包系好,用石头等重物将其压在锅叉子上面。个把时辰,大部分水被挤净,豆腐生成。那上面带着豆腐包的纹路,那“逗福”的谐音,都让乡下人家有了“丰衣足食”的感觉。年来了,大快朵颐的日子开始了。
有了豆腐,才能开始走油:炸豆腐泡,煎豆腐干,压豆腐皮儿。豆腐只是“走油”的一项,不过在农家,没有豆腐那是不成席的。
姥姥做的豆腐泡是我记忆中最好吃的,但姥姥前几年已经去世了。想吃地道的,只能回老家小镇城子坦的君乐饭店去吃,但总觉得味道差那么一点儿。到底差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楚。
豆腐皮做得最好的,当属我的战友春校他爸。春校他爸做的豆腐皮薄得不能再薄,而且很有张力。他一个人,靠卖豆腐皮,供着一家五六个孩子上学。前几天,春校电话里说,爸爸上了年纪,做不了豆腐皮了。更让他爸爸生气的是,没有一个孩子想继承他的手艺。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们最初的营养,常常来自那些长相并不圆润、甚至有些丑陋的物种,譬如那些未被杂交、未曾变异的玉米、大豆,还有高粱。
现在的大豆,怕是卤水点上去,也没了当年的味道。
豆腐的卤水味在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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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行脚罗浮山
今日启程,一往无前,
诸佛菩萨,龙天护法,
普蒙加被,道业必成。
行脚就是了脱生死的一个捷径。
另外还有一种功德,
就是能度无量无边的众生
有情的和无情的都能度;
能见到我们的,与我们能说上话的
所以它的功德是难思难议,难说难尽的:
十方如来都来护持和赞叹
苏东坡写下“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桔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名句。
罗浮山佛道并存,和睦相处,兴盛时有九观十八寺,十八寺中以华首寺为第一禅林。
距离深圳约70公里,国家5A级景区。
亲爱的盲人朋友们:
参加“行脚”
道业必成
累积“罗浮山”难思难议、难说难尽的功德
时间:
11月10日
预备会
报名方式:
莲微信:85264845040
真恒微信:
13714614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