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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杏花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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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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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9 15:23:45 | 只看该作者
81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六十九回 心主夜间修药物 君王筵上论妖邪

悟元子曰:上回因假悟真,则知假之不可不去,真之不可不归也。然欲去假归真,莫若先除吾心固必之病,心病一除,真假显然,而大道易成。故此回叫人尽心知性,以为造命起脚之根本耳。

“大圣将三条金线,系于国王三部脉上,将线头,从窗棂儿穿出,左右诊视。”是以真性为体,以精气神为用,内外相通,而左右逢源,所以诸般病疾,一一诊出,而识国王是惊恐忧思,“双马失群”之症。人生世间,为幻化所误,非入于惊恐之乡,即登于忧思之地,无一时不忧思,无一日不惊恐。一经惊恐忧思,则乖和失中,而阴阳相隔,已受大症,莫可救治。此等病根,若非明师指破,谁肯承当?“国王闻行者说出病源,高声应道:‘指下明白,指下明白!’”此直下承当,而无容疑议者,从此对症用药,何病不除。

“不必执方,见药就用。”执中用权,择善固执也。“药有八百八味,人有四百四病,岂有全用之理?”法以去弊,弊去则法无用也。“药不执方,合宜而用。全征药品,随便加减。”因时制宜,加减得法,明损益而知昏晓也。“八百八味,只医一人,能用多少?”二八一斤,阴阳得类,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不多不少也。

噫!一些天机,至神至妙,知之者,立跻圣位,修之者,永脱苦恼。其如愚盲之辈,不识此神妙之方,何哉?神妙之方为何方?即调和阴阳之方,即三家合一之方。天街人静,万籁无声,此亥未子初,阴极生阳,天心复见之候,正宜赶早干事,调掣药物,而不容有缓者。药物即阴阳二味,调和者,即阴中取阳、阳中取阴也。

大黄性寒,为阴,无也,故无毒;巴豆性燥,为阳,有也,故有毒。每味一两,一阴一阳之谓道也。百草霜为锅脐灰,
火中之物,阳中之阴,具有己土,故能调百病。龙马尿同于金汁,水中之物,阴中之阳,具有戊土,故能治诸疾。

“各用半盏”,自《坤》至《兑》,阴中阳金八两;自《巽》至《坤》,阳中阴水半斤。金丹之道,取阴阳二味之药,采金水两弦之气,水火相济,戊己成圭,三家相见,合而为丹。此等药物,须要真知灼见,心中大彻大悟,方可下手。倘不知有无阴阳之理,必至认假为真,落于后天滓质之物,不但不能治病,而且有以受毒。“碾为细末”,是极深研几,不得少有一毫着于滓质也。

所谓“乌金丹”者,是心领神会、顿悟圆通之意,即提纲“心主夜间修药物”之旨。虽然,金丹之道,全赖指引,若不遇明师指引,只于自心中摸索,即药物现前,当面不识,未许我食。

两般引子,一用六物汤,一用无根水。引一而已,何至有两?此不可不知。盖一引其全形,一引其延命。全形者,无为之道,去其病;延命者,有为之术,还其丹。六物汤:“老鸦屁”,为《离》火;“鲤鱼尿”,为《坎》水;“王母脸粉”,为己土;“老君炉火”,为戊土;“玉皇破巾”,为《兑》金;“困龙五须”,为《震》木。攒此六物,烹煎融化而为一气,有作有为也。“无根水”,守中抱一,无修无证也。“功”者,均为世间希有之事,岂可易得?亦岂可轻传?苟非有大贤大德之大丈夫,此事难逢。故“行者对八戒道:‘我看这国王,倒也是个大贤大德之君,我与你助他些雨。’两个两边站下,做个辅弼星。”言果遇大贤大德者,不得不度引,以辅助其成道也。

“行者唤来龙王,唾一口津液,化为甘露,国王收水服药,即时病根行下,心胸宽泰,气血调和。”此“附耳低言玄妙旨,提上蓬莱第一峰”。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一口道破,疑团解散,忧从何来?即古人所谓“始悔从前颠倒见,枝枝叶叶外
头寻”者是也。噫!此道至尊至贵,匪人不与,倘道听途说,则为轻慢大道,而非守道君子,必遭不测之祸。仙翁于八戒争嘴,说“有马”将露消息处,借行者现身说法,以戒闻道之后,当缄口藏舌,不得口厂将好方儿说与人也。既云不说,何以又说“马兜铃”?读者至此,未免疑为掩饰之说。既曰掩饰,何必又细问药性?此中又有深意,不可不知。

盖金丹之道,有可说者,有不可说者。可说者,以道全形之道;不可说者,以术延命之道。以道全形之道,乃打通道路,尽性之一着,即学者不亲身来求,不妨向彼而开导,虽中人亦可授之,为其无大关系也。至于以术延命之理,乃盗天地之造化,窃阴阳之璇玑,天人所秘,万劫一传,苟非真正出世丈夫,视天下如敝屣,视富贵如浮云者,不可传,为其传之匪人遭天谴也。“马兜铃”,即以道全形之事;马尿金汁,即以术延命之事。马而曰兜,则马不行,不行则无为而静定。“铃”者,圆通空灵之物,言以道全形之事,乃顿悟圆通,无为静养之道也。行者治国王病,即以道全形,而不使受其害。其曰“马兜铃”,非是掩饰,乃因病用药耳,故曰“用的当”。

观于药歌中,“苦寒定喘”、“消痰”、“通气”、“除蛊”、“补虚”、“宁嗽”、“宽中”,而知无为之道,乃是苦定而除污消积,虚中而宁静圆通也。所可异者,打通病根,既是以道全形,何以行者修“乌金丹”而用一阴一阳之道乎?此理不可不辨。盖道一而已,而用各不同,师引入于无为,则打通病根而全形;师引入于有为,则返还先天而延命。两般引子,行者仅以无根水作引,并未以六物汤作引,仅示其马兜铃为药,并未示其马尿金汁等为药。于此可以晓然矣。以上言除病之根,以下言修真之事,学者于此等处,须当具只眼,不得忽过。

“国王道:‘寡人有数载忧疑病,被神僧一帖灵丹打通。’行者
道:‘但不知忧疑何事?’”既云灵丹打通,何以又云不知忧疑何事?岂不令人难解?若不将此分个明白,埋没仙翁苦心,天下后世无有识者。吾观今世缁黄,多负有道之名,数十年仅能打通病根,而究其病根因何事而发者,百无一二。此仙翁不得不出过辨才,借行者一问,国王一答,为学人开一线之路也。正宫娘娘称“金圣’”,东宫称“玉圣”,西宫称“银圣”,以见金丹大道,乃执两用中、刚健中正、纯粹至精之道。若失中正,则非至精,正是妖精。

端阳节,赤帝行南,日中之候,在卦为《丰》,在月为午,《丰》者椫,大也,以明而动,盛大之象。然盛极当衰,大极则小,明处即有不明,又有忧道,故国王忧疑之病,生于端阳节。端阳者,阳极生阴之时,故国王与嫔妃御花园海榴亭,解粽饮酒、看斗龙舟之际,而忽有麒麟山獬豸洞赛太岁,空中现身矣。麒麟有文明之象,明积而成山,则明而误用,无所不爱;獬豸能别曲直之兽,钻而成洞,则别而太甚,即有所恶。爱恶一生,恣情纵欲,自赛其大,为害滋甚,所以为妖。

噫!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爱恶妖生,本性有昧,以明入暗,真为假蔽。阴阳循环,无有阴而不阳,阳而不阴,此亦人之无可如何者。真性一昧,从此人心用事,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忧思不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久成蛊,凝滞心胸,而莫可救解。于斯时也,若非有明师开示大道,泻尽积滞旧染之污,其不为富贵所迷,弃天爵而要人爵,入于死地也,有几人哉?国王筵上论妖邪,即此爱富贵而恶贫贱之妖邪。然积滞未泻之先,而此病根犹未可知,盖以“若无师指人知的,天上神仙无住处”也。

噫!仙翁已将灵丹付于后人,叫泻积滞,不知有肯泻者否?或有泻去积滞者,则是虚中而心虚矣。然虚心须要识心,能
识其心,方能虚心,能虚其心,方能实腹,此千古不易之定诀。《悟真》云:“虚心实腹意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若炼铅先实腹,且教守取满堂金。”“国王病除,感行者活命之恩”,是能虚心而识心矣;“行者欢喜吞酒”,是欲虚心而实腹也。行者道:“但不知可要金圣回国?”正是“不若炼铅先实腹,且叫守取满堂金”也。盖金丹之道,以虚心为体,以炼铅为用。方其虚也,则炼铅以实之;及其实也,则抱一以虚之。虚心实腹,实腹虚心,毋劳尔形,无摇尔精,形全精足,则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粹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

“国王哭跪行者,求救金圣降妖。八戒忍不住呵呵大笑道:‘这皇帝失了体统,怎么为老婆,就不要江山?跪着和尚?”非根心生色而何?观此而心可不识乎?倘不能识心,而一味虚心,则得药忘年,炼铅无计,仍是在人心上作活计。而妖精之来去不定、出入无时,虽能返观内照,昼夜不息,终久入于地穴,被人盖上石板,而不得出矣。故行者道:“那妖精还是不害你,若要害你,这里如何躲得?”真是蛰雷法鼓,震惊一切,何等醒人!

及“妖精来,行者左右扯住八戒、沙僧道:‘我和你认他一认。’”人只一心,并无二心,知此心者此心,昧此心者此心。“着有终成幻,去妄不入真。”着有则为爱心,去妄则为恶心。爱恶之心,俱非真心,真心非有非无。曰:“却像天齐王手下把门的醮面鬼”,鬼乃无形之物,是已着于无;曰:“就是鬼,那有这等狂风,或是赛太岁”,赛乃示有之义,是已着于有。“行者道:‘你两个在此,等我问他来’。即纵祥云,跳将上去。”有无俱不立,内外悉归空。故结云:“安邦先却君王病,守道须除爱恶心。”虚心识心之旨尽于此,从此可以炼铅矣。

诗曰:
虚灵不昧有神方,清夜良心大药王。

如果打通真道路,忧疑尽去可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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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9 15:24:12 | 只看该作者
82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回 妖魔宝放烟沙火 悟空计盗紫金铃

悟元子曰:上回虚心而识心,已是尽心而知性矣。然性之尽者,即命之至,顿悟之后,不妨渐修之功,方能自有为而入无为,归于形神俱妙之地。故此回言金丹下手之功,使学者钻研火候之奥妙耳。

《悟真篇》曰:“天地盈虚自有时,审能消息始知机。由来庚甲申明令,杀尽三尸道可期。”盖天地造化之道,阳极则阴生,阴极则阳生,盈而虚,虚而盈,周而复始,循环不已,消长有常,亦非人所能损益者。然阳主生,阴主杀,则其类有淑慝之分。故圣人作《易》,于其不能相无者,既以健顺仁义之属明之,而无所偏主。至其消长之际、淑慝之分,则未常不致其扶阳抑阴之意焉。修道者,若能审知盈虚之消息,乘其机而逆用之,则生甲生庚,大与天讨,阴可消而阳可复,可以返本还元矣。

“金圣宫被赛太岁摄去”,是阳极生阴,《姤》之象。《姤》卦椝一阴伏于五阳之下。金圣者,纯《乾》也。赛太岁者,己土。《姤》之一阴,具有己土。“部下先锋,取宫女二名,伏侍金圣娘娘。”“二名”为偶,仍成一阴之象,以一阴而伏侍众阳,将欲渐进而消阳,此明祸之先见者。“行者一棒把根枪打为两截”,是顺而止之,防阴于未发之先也。何以行者闻西门火起,而以酒灭火乎?《姤》则真阳内陷,火上炎而水下流,火水未济,五行顺行,法界火坑,识神因灵生妄;顺止其《姤》,则假阴消去,火归元而水上潮,水火相济,五行颠倒,大地七宝,元神借妄归真。金丹大窍正在于此,其中有大作大用,呼吸感应之妙,非一切旁门,巴山转岭,迁延岁月者所可知。行者说出“天为鼎,地为炉,搏乌兔,采阴阳,天罡搬运,斗柄迁移,攒簇五行,合和四象,二气归黄道,三家会金丹”一篇言语,尽是天机。
“大圣一心降妖,无心吃酒,呼哨一声,寂然不见。”可见圣人作事纯一不二,寂然不动,感而遂通,非可以形迹观也。“山凹里迸出烟火恶沙,行者变作一个钻火鹞子,飞入烟火中,摹了几摹,就没了沙灰。”此精一执中,入虎穴探虎子,火里栽莲之真法力。彼执空避妖之流,妖且不敢见,况能入烟火沙灰之中乎?然仅能没沙灰烟火,而不知其妖之巢穴,则真宝在妖,而终不为我用,何济于事?此行者不得不于送文书之小妖审问个消息也。

一变为蜢虫儿,暗听出伤生夺位,只是天理难容;再变为小道童,明问出无缘沾身,系有仙衣装新。噫!金丹大道,差之毫发,失之千里。良心发现,须要幽冥中度出;长生妙诀,还向神仙处求来。古人谓“性要悟,命要传,莫把金丹当等闲”者,正是此意。妙哉!“神仙送一件五彩仙衣,与金圣宫装新”者,是攒簇五行,革故鼎新,始则有为也。“穿了那衣,浑身上下生了针刺”者,“针”与“真”同音,是披服有日,浑身一真,终则无为也。这个有为、无为之道,皆神仙口传心授之秘,非一切在声色中用心意者,所敢妄想揣摸而知,得以沾身点污者?特以修其门户,真假相混,邪正相杂。若不得真传,或误认阴阳为男女之阴阳,流于御女闺丹之术,冒然下手,凭心造作。“但搀着些儿,手心就痛”,未取于人,早伤其己,适以自招恼闷,何济于事乎?

“行者一棒打杀有来有去”,正示其死心忘意,去声色而不来声色也,故曰“有去无来”。何以见之?“心腹小校,担着黄旗”,非心意乎?“五短身材,疙瘩脸,无须”,敲锣非声色乎?“长川悬挂,无牌即假”,非心意悬挂声色,以有为真、以无为假乎?“行者将棍子着小妖胸前捣了一下,挑在空中,径回本国。”以见执心用意者,回头一着,势必四大归空,一灵不返,可畏可怕。所独异者,仅打死一小妖,何足为功,而披头功乎?殊不知古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不能完成大道
者,皆因认心意为道,以妖作主,来来去去,悬虚不实,所以无有结果。打死有来有去,是欲去假境而归实地,闭死户而开生门,谓之头功,谁曰不宜?此个理路,若非在心君之处辨别个真假,如何得知?故国王见了道:“是便是个妖尸,却不是赛太岁。”又云:“好!好!好!该算头功。”其提醒学人者多矣。

何以行者将一封战书,揣在三藏袖里,不与国王看见乎?如云战书无用,则即置之不言,何以揣在袖里?如云战书有用,何以不使国王看见?悟一子注为:“战书内,即打杀有来有去之妙。”若果是打杀有来有去之妙,有来有去已死,何妨与国王看见以示其妙?而奚必于伏魔归圣之后,方才拿出与国王看见?及其拿出,又不言书中之意,于此可知别有奥妙,而非打杀有来有去之妙也。

夫金丹大道,乃袖里机关,只可自知,不可人见。战书乃有为之事,有为者,盗鸿蒙未判之始气以为我有,夺天地未分之生机以为我用。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如此机关,岂可令人见之耶?前之揣在袖里,不与看者,“始而有作人难见”也;后之取回金圣,与看者,“及至无为众始知”也。下文之计盗金铃,收伏魔王,取回金圣,总是一封战书,总是五彩仙衣,总是有为妙道。仙翁恐人不识,于结尾写出“紫阳解脱棕衣”一案,以示战书之意,系《悟真》从有为而入无为之妙旨。彼世之迷徒,“但见无为为要妙,岂知有作是根基”乎?

有作之道,乃调和阴阳之道。三丰云:“金隔木,汞隔铅,阳寡阴孤各一边。世上阴阳男配女,生子生孙代代传。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盖生仙之道与男女生人之道无异,世道非男女交合不能生育,仙道非阴阳混成不能结胎。所争者顺逆不同,仙凡相隔耳。独是男女非媒婢不能相合,阴阳非黄婆不能取信。犹龙氏云:“恍兮惚兮,其中有
象;惚兮恍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情甚真,其中有信。”是信者,阴阳相通之宝,若不得其信,无以示同心而别真假,真者未为我用,假者终难降伏。

“行者要金圣心爱之物,国王取出一双黄金宝串递与。”串者,二中相连,如连环而不可解,正恍惚杳冥中之物,乃阴阳交感之信宝,故为金圣心爱之物,亦为国王疼热之物。得此真宝,取彼欢心,则以己合人,彼此扶持,可来去于阴阳之中,不为阴阳所拘矣。“行者变有来有去,一直前进,经至獬豸洞,入于剥皮亭。”彼一切猩猩,通人言语,仅在话头上求者,安能窥其机关?“剥皮亭”者,即《剥》卦也。《剥》卦? 上《艮》下《坤》,下五阴而上一阳。“一座八窗明亮的亭子”即《剥》之初六、六二、六三、六四也。“中间有一张戗金的交椅”,即《剥》之六五也。“椅子上坐着一个魔王”,即《剥》之上一阳爻也。夫《剥》者,《姤》之渐,《复》之机。

“行者见了魔王,公然傲慢,不循礼法,调转脸,向外打锣,数问不答。掼下锣道:‘什么何也、何也!’”是大公无私,出乎礼法之外,在声色而不着声色也。其曰:“到那厢,乱叫拿妖精,打顺腿”等语,是欲顺而止之,不使顺而行之也。然顺而止之之道,须要内外一情相通方能济事。“行者进后宫见娘娘,现了本相,自称国王请来降妖,救娘娘回宫,娘娘沉思不信”,是外信不通,而内情不应也。“行者奉上宝串”,是外信已通于内矣。“娘娘见了宝串,下座礼拜道:‘若能救我回宫,感恩不浅。’”是内信已通于外矣。内外信通,彼此扶持,可以下手施为,顺而止之,借假救真矣。

“三个金铃”,即精气神上药三品之真灵也。但此真灵,先天入于后天,变为有质之物,元精化为阴精而出砂,元神化为识神而生火,元气化为浊气而生烟,圣宝化为魔宝矣。既为魔宝,稍有摇动,烟火黄砂俱出,作业百端,性命即伤。修
行者,若欲复真,莫先除假;若欲除假,莫先盗转金铃。盗铃之法,即顺而止之之法。顺而止之之法,即《悟真》所云:“顺其所欲,渐次导之”也。

“行者仍变心腹小妖,哄请妖王。妖王欲夺了国,即封为大臣,行者顺口谢恩”,顺其所欲也;“娘娘欢喜迎接,说出夫妻有个心腹相托之义”,顺其所欲也。惟能顺其所欲,妖精不觉将铃儿,交递娘娘之手矣。娘娘哄着精灵,行者在旁取事,妖宝已转为圣宝也。但这个顺欲渐导之功,须要知其有利亦有害。利者,用柔道也;害者,用刚道也。

“行者不知利害,扯去绵花,放出烟火黄沙”,是不能渐次用柔,急欲成功,自取其灾,即《剥》之“小人剥庐”也。“行者知其难以脱身,又变为痴苍蝇儿,钉在无火石壁上,群妖仔细搜寻,不见踪迹”,是弃刚而就于柔,不识不知,气质俱化,为群阴所载,而已不为妖精所伤,即《剥》之“君子得舆”之象。噫!总是一顺。急躁,只知顺而不知止;柔弱,外虽顺而内实止。顺之是非,能止、不能止分之。

“妖王说:‘是个什么贼子,乘机盗我宝贝?’”虎将上前道:‘这喊不是别人,定是那败先锋的孙悟空。想必路上遇着有来有去,伤了性命,夺了铜锣旗牌,到此欺骗大王也。’”噫!顺而止之之一法,悟得者,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能以盗阴阳,窃造化,转生杀,逆气机,借假复真,依真化假,来去于声色场中,随机应变,而不可以形迹窥之。所谓“只此一乘法,余二俱非真”。彼一切不知真空妙有、顺止之大法,仅在有踪有迹处搜寻着,安足语此?故结曰:“弄巧反成拙,作耍却为真。”盖“弄巧反成拙”者,顺而剥之,“小人剥庐”也;“作耍却为真”者,顺而止之,“君子得舆”也。《剥》之时义大矣哉!

诗曰:
精神与气药三般,为圣为魔在此间。

不闻个中机秘事,心忙怎得盗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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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一回 行者假名降怪犼 观音现像伏妖王

悟元子曰:上回采药时刻,下手功用,无不详明且备矣。然大道须当循序而进,不得躐等而求,若火候不到,而金丹难成。故此回叫学者自有为而入无为,由勉强而归自然也。

篇首一词,言浅而意深,学者细玩。“色即空兮自古,空言是色如然。”言大道色不离空,空不离色,无色而不见空,无空而不见色,色空无碍,有无一致。但所谓色者,非是有形之色,乃不色之色;所谓空者,非是顽空之空,乃不空之空。即真空妙有之色空也。“人能悟彻色空禅,何用丹砂炮炼?”言色空之道,即金丹之道,若人悟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刹那成佛,便同本得,一时辰内管丹成。此乃先天无形至真之宝,而非等夫炮炼五金八石,后天有质至浊之物,枉费心思者比也。“德行全修休懈,功夫苦用熬煎。”盖言金丹之道,须赖于悟,尤贵于行。顿悟之后,不妨渐修之功,是在苦力勤劳,勇猛精进,下学上达,自卑登高也。“有时行满去朝天,永住仙颜不变。”言三千功满,八百行完,道德兴隆,性命俱了,与天同寿,长生不老矣。

“行者变痴苍蝇儿,妖精不能窥其踪迹”,是已悟得色空一致,有无不立,阴邪不能加害矣。然虽不能加害,其如不能出妖之洞何哉?特以阴盛阳弱,阳在阴中,有险而止也。

“大圣飞入后宫门首,看见金圣伏在案上,清清滴泪,隐隐声悲。”此明示《蹇》卦也。《蹇》卦? 上《坎》下《艮》,滴泪声悲,《坎》水之象。“案”者,《艮》之一奇二偶之象。伏案滴泪声悲,其为上《坎》下《艮》,《蹇》卦无疑。《蹇》者难也,阳止于险中,有难而未能出之义。然有难,当思所以解难之道。若无解之道,而真阳未可出险。故娘娘哭道:“只为金铃难解识,想思更比旧时狂。”

金铃者,即真阳之灵,真灵在险而思出险,解难之义。
《解》卦椙上《震》动,下《坎》险,阳气出险,动而解险之谓。然欲解真灵之险,须要先识得真灵之运用,火候之急缓。若不识而妄想强解,则真灵有昧,反招其祸,是所以“想思更比旧时狂”。“行者闻言,到她耳根后,悄悄的叫道:‘圣宫娘娘,你休恐惧,我还是你国差来的神僧孙长老,未曾伤命。’”是叫神合其真也。“只因自家性急,偷了金铃,出到前亭,忍不住打开看看,不期迸出烟火,我慌把金铃丢了,苦战不出。”是不叫妄动而涉于假也。“恐遭毒手,故变作痴苍蝇儿,钉在门首,躲到如今”者,不识不知,炼己待时也。“你可再以夫妻之礼,哄他进来安寝,我好脱身行事,别作区处救你”者,是叫用阴阳交感之道,借假以脱真,脱真以除假也。

阴阳交感之道,为何道?即顺其所欲之《随》道,《随》卦之象,棸上《兑》悦,下《震》动,我动而随人之悦,人悦而随我之动,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也。请妖来安寝者,即《随》之“向晦入宴息”,不妄于动,动必随时也。这个随时顺欲之道,顺中有止,乃神明默运之功,不着于色,不着于空,非色非空,即色即空。

“不是人,不是鬼,今变作苍蝇儿”,此即悟彻色空禅也。若人悟彻色空禅,得心应手,专气致柔,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声叫声应,顺其所欲之《随》大矣。然悟的还须行的,其曰:“破除万事无过酒,只以饮酒为上。”酒为适口慰心之物,人之所欲者,顺其所欲,借假修真,则人无不入我术中矣。以上皆附耳低言之秘,金丹下手之诀。既知其诀,于是借假修真,以真化假,顺其所欲,渐次导之,假可去而真可复矣。

“娘娘请妖王安寝,那怪满心欢喜”,顺其所欲也;“假春娇同众怪,安酒肴”,顺其所欲也;曰:“大王与娘娘今夜才递交杯酒,请各饮干,穿个双喜杯儿”,顺其所欲也;曰:“叫众
侍婢会唱的唱,善舞的舞”,顺其所欲也;“娘娘与妖王,专说的夫妻话”,顺其所欲也;“娘娘一片云情雨意,哄得妖王骨软筋麻,只是不得沾身”,顺其欲所以止其欲也。因其顺而能止,假难伤真。故曰:“宝贝乃先天抟铸之物,如何得损?”独是止其假,则宜得其真,而究不能得真者,何也?殊不知顺而止之之道,仅能止外来之假,而不能去内生之假。若非在切身处,下一着实落功夫,而真宝不现,未为我有。“假春娇闻言,即拔下毫毛一把,嚼碎,轻轻放在妖王身上,吹口仙气,变作三样恶物,钻入皮肤乱咬。”是既变化外假,而又变化内假,由外达内,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内外一气,不色不空,可以借假得真矣。夫借假得真之道,乃慎独之功也。慎独之功,在能自知痛痒,识其善恶。倘能恶恶如恶恶臭,毫末必察,而隐微之尘埃,自能洗涤;好善如好好色,无处不照,而身外之牵缠,不难解脱。揭去其假,自见其真,真即在假之中,假不在真之外。故妖王解带脱衣,身上衣服,层层皆是蚤虱臭虫,不觉揭到见肉之处,而金铃现相矣。

“妖王一则羞,二则慌,那里认得真假,即将三个铃儿,送与假春娇。”一为水,二为火,水在上,火在下,水火相济,阴阳颠倒,取《坎》填《离》之机。

“假春娇接宝在手,理弄多时,藏在腰间。”是条理有法,还返有时,彼到而我待之,铅至而汞迎之,彼我一气,金丹有象,可以谨封牢藏,弃有为而就无为矣。其所谓“妖王低头抖衣,他将金铃藏了”者,是偷之于妖不及觉,取之于妖不提防。“见之不可用,用之不可见;恍惚里相逢,杳冥中有变。”其中秘密,真有不可言语形容者。

“变了三个铃儿,递与那怪”,是真者已得,不妨与假。与假者,后天而奉天时;得真者,先天而天弗违。“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彼不知就里之辈,失其真而收其假,
郑之重之,牢固深藏,惟恐不谨者,安足语此?谓之“没福!没福!不敢奉陪”,扶煞一切矣。夫金丹之所以用假者,是以术延命之道,凡以为真者未得耳,果得其真,则假术无用。“假春娇得了手”,借假而得真;“现出本相,收了瞌睡虫”,得真而去假。“把宝贝带在腰间”,“送归土釜牢封固,次入流珠斯配当”也。噫!仙翁慈悲,演《易》以明火候,直示人以千百年不传之秘密。金丹大道始终之妙用,由《剥》而《蹇》,由《蹇》而《解》,由《解》而《随》,由《随》而《复》,总以示在《剥》极之处用功以《复》阳耳。若个知音,悟的奥妙,始则由东而求西,既则由西而回东,《西游》之大道,何难完成?

“行者使隐身法,直至门边,使解锁法,出门站下,叫:‘太岁,还我金圣娘娘来。’”即《复》卦椃“动而以顺行,是以出入无疾,朋来无咎”。金丹入口,《坤》中孕《震》,解去其假,脱出其真,根本坚固,不动不摇,由微而著,渐次可以复还本来《乾》元面目矣。“群妖见门开,即忙锁上入报。侍婢道:‘莫吆喝,大王才睡着哩!’”即《复》之“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以养微阳也。“如此者三四遍,大圣嚷闹直到天晓。”即《复》之“反复其道,七日来复”。三四为七,取七日之意。古人云:“混沌七日死复生,全凭侣伴调水火。”盖以服丹之后,有七日大休歇也。“行者抡棒上前打门,妖王一觉方醒”,即“《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天地之心复,即死而复生之机。这个天地之心,非我一身所产,乃自虚无中来者,是谓外来主人公。故行者道:“我是朱紫国拜请来的外公,取圣宫娘娘回国哩!”曰:“拜请来的外公”,则非一己之阴,而不着于空也;曰:“取圣宫娘娘回国”,则非身外之物,而不着于色也。色空不着,必有非色非空者在。噫!“月之圆存乎口诀,时至子妙在心传。”这个非色非空之来历,是岂诸子百家、赋性聪明、出身高贵、多览书籍者,所得私猜而知?三丰云:“顺为凡,逆
为仙。”一句儿了了千千万。《千字文》有句“外受傅训”,信有然者。曰:“定是!定是!”真实不虚也。

“行者把棒攥定,叫妖精为贤甥。又道:‘你叫我声外公,那里亏了你?’”外公者,先天所生之真阳,是谓外来主公;外甥者,后天所生之假阴,是谓外生客邪。当丹未还,主公为外、为宾、为他,客邪为内、为主、为我;及丹已还,主公为内、为主、为我,客邪为外、为宾、为他。大修行人,千方百计,幸而先天来复,则即当于此后天群阴之中,择善固执,不偏不倚,守此一点微阳,渐采渐炼,期必至于纯阳无阴之地,我命由我,不由天而后已。“普天神将皆以老称”,此实言也。

夫金丹之道,有两段功夫,始则顺而止之,顺中用逆,借假复真以结丹;既则顺而动之,逆中行顺,依其化假以脱丹。用逆用顺,各有妙诀;复真化假,各有时候。毫发之差,千里之失。妖精说出宝贝:“八卦炉中久炼金,结就铃儿称至宝。”行者又说出:“二三如六循环宝,我的雌来你的雄。”铃儿者,灵儿,即圣胎婴儿也。婴儿未成,须借八卦炉中真火以抟炼,所谓“三家相见结婴儿”者是也;婴儿已就,须要抱元守一以温养,所谓“十月胎圆入圣基”者是也。其曰“二三如六循环宝”,阳极当以阴接之也。最提醒人处,是“世情变了,铃儿想是惧内,雄见了雌,所以不出来了”。《悟真》云:“鱼兔若还入手,自然忘却筌蹄。渡河筏子上天梯,到彼悉皆遗弃。”“世情变了,铃儿惧内,就不出来”,何所用雄用雌之道,于是乎昭彰矣。

“行者将三个铃儿一齐摇起,红火青烟黄沙,一齐滚出,赛太岁在火当中,怎逃性命?”此三家相会,婴儿完全,一灵妙有,法界圆通,知雄守雌,齐一生死,点化群阴,归于无声无臭之大法门。彼世之迷徒,不辨雄雌真假,予圣自雄,认假伤真,仍在大火坑中作活计者,适以自送其性命,焉能逃
得性命乎?夫金丹大道,是真空事业,清净生活。若能悟得,一得永得,如甘露洒心,借假修真,以真灭假,至简至易,毫不费力。但其中有先天后天之分,阴阳真假之别,药物之老嫩,火候之止足,雌雄之妙用,结丹之时刻,脱丹之日期,其事多般,若非真师一一指明,未许修真。

“菩萨说明金毛犼,因牧童盹睡,失于防守,咬断索子,与朱紫国王消灾,并射伤雄孔雀,雌孔雀带箭,佛因叫他折风三年,至今意满”一段故事。可知假者作祸,皆由灵童有昧;真者失散,总因自伤其明。然无假不能消灾,无真不能成道。是在借假以修真,依真以去假,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耳。“行者因妖邪要打二十棒,方叫菩萨带去”,无为之先,必须有为,所以除假也;“妖怪现了原身,菩萨要金铃,行者双手送还”,有为之后,必须无为,所以还真也。噫!这个道理,说时易,知时难,不得师指,枉自猜量。故曰:“犼项金铃何人解?解铃人还问系铃人。”“菩萨将铃儿套在犼项下”,有为、无为一以贯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功完灾消,性命俱了,足生莲花,身迸金缕,露出法身,归于自在休歇之地,大丈夫之能事毕矣。

《悟真》篇云:“此道至神至圣,忧君分薄难消。调和铅汞不终朝,早睹玄珠形兆。志士若能修炼,何妨在市居朝。功夫容易药非遥,说破人须失笑。”盖以金丹为色身至宝,人人具足,个个圆成,处圣不增,处凡不减,特要知其调和之法,火候之妙耳。若知调和之法,神明默运,半时之功,而金丹可还;若知火候之妙,则行持有准,瞬息之间,而玄珠有兆。至简至易,约而不繁。但恐无大功德,无大福分,消受不起。果有功德、有福分,得遇明师,指出大药川源,火候次第,则始知“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语实堪听。若言九载三年者,尽是推延款日程。”彼国王离别三年,不敢一抹;妖精摄去三年,不能沾身者,安知有此?
噫!始而去旧装新,攒簇五行以结胎;终而抱元守一,遍体如旧以脱胎。始则有为,终则无为,大小无伤,两国俱全,紫阳《悟真》之宗旨,正在于此。若有知者,身体而力行之,何难在朱紫国大明之下,众人触目之地,施展一番,平步腾空而去也?然则夫妻重谐,须凭有作有为之妙;收妖消灾,还赖无为自在之神。神而妙,妙而神,神妙不测,内外感通,性命之道俱备,有无之法悉全,无拘无束,混俗和光,在市居朝,何能累乎?结云:“有缘洗净忧疑病,绝念无私心自宁”,岂虚语哉?

诗曰:

灵宝如何我得来?真中用假乘机裁。

阴阳不悖复原本,入圣超凡脱祸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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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二回 盘丝洞七情迷本 濯垢泉八戒忘形

悟元子曰:上回结出修真大道,须要调和阴阳,方能成丹矣。然迷徒不知真阴真阳之理,闻阴阳相交之说,便认为世间男女之阴阳,流于御女闺丹之术,或采首经以服食,或取梅子以吞咽,或隔体神交,或隔帘取气,或三峰采战。如此等类,数百余条,皆是在色欲中作功夫,不特败坏于圣教,而且自促其性命。故仙翁于此回提纲内,指出“迷本忘形”四字,批邪救正,大震聋聩耳。

篇首“三藏别了朱紫国王,策马西进,过了多少山水,不觉的秋去冬来,又值春光明媚。”是已知的富贵浮云,脱去阴气,而进于阳气冲和之地,正当努力前行,直奔大道,不可稍有偏见,入于歧路者。奈何“正行处,望见一座村庄,三藏下马,站立道旁,以为人家逼近,意欲自去化斋,不用三徒去化”。未免舍己求人,舍近求远,疑于人家有济命之宝,站立于旁门外道,着念于闺丹门户矣。

试观三藏初而到庄前,见有四个女子在那里描鸾绣凤,既而又见木香亭下,有三个美貌女子踢气球,是已在女子人家留心起见矣。殊不知描鸾绣凤,阴阳是假;踢耍气球,结果不真。假而不真,一时无主意,上女子之桥,入女子之门,从香亭进步,误认女子为救命菩萨,妖精为供斋善人。一步一趋为女子引诱,身入纯阴鬼窟,不知悔悟,犹然自称“大唐差去西天拜佛求经,适过宝方,腹中饥饿,待造檀府,募化一斋”。抑知女子无宝可供,只是炒人油、熬人肉、剜人脑之供乎?

《金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盖取经之道,取其先天虚无之气,所谓“白虎首经”、“华池神水”。迷徒不知,错认为女子之经水,向女子求命宝。其曰:“若是这样东西,我和尚吃了,莫想见得世尊、
取得经卷。”可为叫醒一切矣。

夫旁门之最误人者,莫如闺丹一事。若不知利害,入于圈套,即或有时醒悟,妄想脱身走出,然已为上门的买卖,被女色牵扯,身不由主,绳捆高吊,神思紊乱,迷于漫天网中,焉能走的出、脱得去?提纲所谓“盘丝洞七情迷本”者此也。七情者,即喜、怒、哀、惧、爱、恶、欲之七物。色情一动,七情俱发,是色情即统七情之物,七情总一色情而已。修真之道,务本之道也,务本所以绝七情耳。今不能绝情,而反淫乱以动情,情动而原本即迷,已为妖精夹生而吃矣。“丝”与“辞”同音,盘丝者,邪辞淫辞,穿凿圣道,如丝之盘缠牵扯,而不能解脱。然闺丹门户,不一而足,皆是在女子皮囊上作活计,俱谓之女妖可也。一概女妖,窃取古仙经典,东挪西扯,结为漫天大网,蓬罩正人君子,阻住修真大路,其险如盘丝岭,其黑如盘丝洞。惟明眼者不为所惑,其次愚人,未有不入其术中者。

“行者拘来土地山神,问知妖精,夺占七仙姑濯垢泉洗浴之事,变为麻苍蝇儿,钉在路旁草梢上等待。”妙哉此变!苍蝇本无色,苍蝇至麻,色空俱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色非空,色空无碍。故妖精不能识、不能见,且飞于妖精之头,能察妖之踪迹,探妖之幽隐。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也。

“开辟之初,太阳星原有十个,后被羿善开弓,射落九乌坠地,只有金乌一个,乃太阳之真火也。”一真而九假,假多真少,以假混真,自古如是,不徒今然。如七妖女夺七仙姑之浴池,以为己有者,亦是以假混真耳。噫!仙人浴池,清净之水,所以濯垢。妖精窃夺仙人之池,是迷于清源,而现于浊水,不特不能濯垢,而且有以滋垢。道至于此,尚忍言哉!

“行者使绝后计,变饿老鹰,将衣架上七套衣服,尽行叼
去。”是不容在衣架皮囊上见景生情也。更有一等鲇鱼精,弄三峰采战之术,破戒忘形,淫欲无度,专在女子腿裆中作乐,出丑百端。虽当时不至伤命,到得结果收圆,身麻脚软,头晕眼花,“爬也爬不动,睡在地下呻吟”,百病临身,长眠不起矣。

噫!此等之徒,不肯自思己错,更将错路教人。前已自错出丑,别寻路头;后边又教人错,明知明昧。一切无知小人,不辨真假,入于网中,甘拜下风。听信邪说淫辞,以盲引盲,以讹传讹,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千变万,取传愈多,流毒害人。诗中“扑面漫漫黑,神仙也吃惊”,恰是实言。当此大道遭难之时,仙翁不得不出过辩才,借行者现身说法,拔去身外一切皮毛之假,嚼碎分判,喷吐示真,变为七样飞鹰敲打迷徒,息邪说,防淫辞,除假救真。此非仙翁好打市语,强为辨别,盖亦出于不得已之心也。

“三人寻妖精不见踪迹,请唐僧上马,道:‘师父下次化斋还让我们去。’唐僧道:‘徒弟啊,以后就是饿死,也再不自专了。’”可知修真之道,别有个他家不死之方,能以济命,能以解灾,不得自专,误认人家女子为他家,而枉自受伤也。我劝世间呆子,急点一把火,烘烘的把一切盘丝洞烧的干净,放心前行可也。

诗曰:

可叹忘形迷本徒,忘形采取尽糊涂。

邪行丑态不知戒,罗网缠身气转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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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三回 情因旧恨生灾毒 心主遭魔幸破光

悟元子曰:上回言采战之徒,自害本身。此回批烧炼之术,终落空亡。

盖以世人惑于“金丹”二字,随疑为世间凡铅凡汞烧炼而成,信任邪师,倾家败产,指底罄囊而莫悟。甚至吞服五金八石,伤生害命,古今来遭其祸者,不可枚举。故仙翁于提纲深批其毒,使学者早自醒悟,以归正道耳。曰“情因旧恨生灾毒”者,言听信烧炼邪师之言,便是遇着旧恨有仇之人,而即生灾毒矣。曰“心主遭魔幸破光”者,言一信金石之术,而邪魔入内,良心即坏,急须看破,方不受累耳。

“黄花观”,黄者,黄芽;花者,金花。皆修炼者升炼之药名。诗中“白鹭”、“黄莺”、“烟里玉”、“火中金”,总以形容黄花观为烧炼之处。故行者一见“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之句,即笑为烧茅炼药,弄炉火的道士也。独可异者,黄芽白雪,《悟真篇》中常道;瑶草琪花,仙翁前诗亦云。此处何以谓之炉火?殊不知古仙所云,皆以有象化无象,以有形喻无形,使人以此悟彼,易于领会。而后世迷徒,不求明师真诀,直认比喻有形有象之物为真实,何其愚迷之甚乎!况金石之药,乃天地浊气所化而成,皆有毒之物,一经火炼,火毒药毒,共合一处,其毒愈重,人之清气,能有几何?以毒气而攻清气,取死之道,安得长生?此仙翁提纲立“旧恨”二字,以诛烧炼者之心为最毒也。

“三藏见道士丸药,高叫老神仙。”是盖以弄炉火者即是神仙,未免走到冤家对头之地矣。从来学采战者,必学炉火;学炉火者,必学采战。大约以采战为内丹,以炉火为外丹。女妖道士,同堂学艺,势所必然。“女妖说出盘丝洞濯垢泉故事,要道士作个报冤之人,欲要帮打。”是内恃采战,外凭炉火,内外兼修,妄冀延年。“道士道:‘不用打,一打三分
低。’取梯子上屋梁上,取下一包药来。”炉火家,多以升打为下等药,以煅炼为上等药,或以七年为七返,九年为九还,其意取其浊阴退尽为佳也。诗中“百鸟粪”、“积千斤”、“炼三分”、“再熏蒸”、“毒药制成”、“入口见阎君”,俱是实事。“凡人吃只消一厘就死,神仙吃只消三厘就死,将枣掐破,揌上三厘,分在四只茶盅内,但吃了个个身亡。”药虽轻而其毒大,服之者不能长生,反致早死,势必破烂肢体,而不得全尸。服一个,死一个,个个身亡,岂虚语哉?

“行者早见了,欲穿换一杯。”是真明鉴万里,智察秋毫,足使奸人胆战,邪何能为?乃唐僧已入术中,执固不解,以为受客之意,诚心信受,岂能免当时就死乎?“道士道:‘你可在盘丝洞化斋么?你可在濯垢泉洗澡么?’行者道:‘你既说出这话,必定与她苟合。’”总以见无知之徒,以采战炉火为内外双修,合而行之,妄想成丹。最妙处,是道士道:“你这村畜生,撞下祸来,你岂不知?”自古及今,圣贤仙佛之成道,皆系去谗远色,贱货贵德。乃无知之徒,不知圣贤根本实学,反在财色上作功夫,以致采战丧德,炉火丧命,自撞其祸,其村野不堪极矣。谓之畜生,真畜生耳。若非有明眼人,识得此等邪说淫辞,是天话蓬人之物,早知回头,自求生路,安能逃得出罗网耶?既能逃出,则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自可见盲师邪行乱道之迷人利害,又可知自己痴思妄想之昏蔽更深。观之七妖落后,归结一着,采战挡不住死,炉火救不得生,独以乱性伤命,杀其躯而已。安得有个大修行人,间世而出,将这些煽惑人心、搅乱圣道,在脓血皮袋上作事之迷徒,一概收来,狠力一棒,尽情打烂,息邪说而防淫辞,为世道人心出一口不平之气乎?虽然,采战邪师,人所易识;炉火伪道,人所难认。盖以采战乃色道中事,与仙道绝不相关,若遇正人君子,一见能辨其真假。至于炉火,窃取古仙金丹入口,点化凡躯之说以笼人,虽有正人君子,亦难窥测其机关。
“道士解开衣带,脱了皂袍,两手一齐抬起,两胁下有一千只眼。迸发金光,将大圣罩在金光黄雾中,向前不能举步,退后不能动脚,往上撞头,变穿山甲,往地下方才钻出头来。”盖以诸家炉火,门户不一,或言服丹,可以解脱本壳;或言取丹,可以拔宅飞升;或言服丹,可以两胁风生。似此等类,千条有余,总借金丹一个名色,笼罩正人君子。倘不知利害,误入其中,性好向前者,即有两胁风生之炉火来诱;性好退后者,即有解脱本壳之炉火来投;性好往上者,即有拔宅飞升之炉火来近。真令人以向前不能,退后不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危哉!危哉!当斯时也,苟非自知悬虚无益,从实地上硬寻出个出头之路,其不为毒害性命者几希。提纲所谓“情因旧恨生灾毒”者,即此意。金丹大道,至于如是,尚忍言哉?仙翁慈悲度世,不忍众生罹此大祸,故于大道凄凉之时,借老母现身说法,指示圣贤生物之心,开化群迷也。

“紫云山”,正阳之气结就;“千花洞”,焕耀之光笼成。有一位圣贤,唤作毗蓝婆,坐落南方者,南为《离》位,属心,明示圣贤心,即婆心也。“行者入千花洞,见静悄悄,鸡犬之声也无”者,圣贤以婆心为重,而无鸡鸣狗盗之行也。“毗蓝婆认得行者”,惟圣人能知圣人也。“行者请毗蓝去灭金光者”,惟圣人能知圣人有婆心也。“毗蓝自赴了鱼篮会,三百余年,隐姓埋名,更无一人知得”者,圣人惟知婆心度世,而人之知与不知,所不及料也。“绣花针儿”者,小儿也,小儿之心为赤子之心,赤子之心,至善而无恶,非同一切忍心、硬心、毒心、伤人之心。故曰:“我有个绣花针儿,能破那厮。”又曰:“我这宝贝,非铜、非铁、非金,乃我小儿日眼里炼成的。”赤子之心,正大光明,从本性中流出,所以能破诸恶而无遗。

“毗蓝随于衣领内,取出一个绣花针,似眉毛粗细,有五六分
长短,拈在手,望空抛去,少时间,响一声,破了金光。”以见圣贤作事,生平涵养清高,不肯轻露圭角。即或不得已而救度苦难,总是一个真心用事,不大声色。粗细长短,机活神圆,随手拈来,头头是道,救真破假,其应如响。真金针暗度之法,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神妙莫测之行为。然虽莫测,亦足令人心悦诚服,早赞其妙。所谓“大人者成己成物,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夫此赤子之心,悟之者,近在掌握之中;迷之者,远隔千里之遥。是在一悟一迷之间耳。“道士合了眼,不能举动。行者骂道:“你这泼怪,装瞎子哩!”言一切炉火之流,皆是盲修瞎炼,损人利己,而不知圣贤有此金针暗度之婆心也。

“行者见三人吐痰、吐沫,垂泪道:‘怎么好?’毗蓝道:‘也是我出门一场,索性积个阴德。’”圣贤一举一动,以阴德为重,俱有益于世道人心,彼伤生害命之徒,肆行无忌,阴德何在?“取出一个破纸包儿内,将三粒红丸子,每人口内揌了一丸,一齐吐出毒物,得了性命。”一个破纸包,分明“心”字一勾;三粒红丸子,分明“心”字三点。可知解毒丹,即阴德心也。“每人揌上一丸”,人人当存阴德心;“一齐吐出毒物”,个个须除恶毒念。存阴德而去恶毒,方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圣贤之婆心。如多目怪,始而以炉火误人,终而以炉火杀身,出乎尔者反乎尔,堂堂七尺之躯,何不知积德,而乃阴毒如蜈蚣也?噫!损阴德者即归死路,积阴德者必上天堂。此仙翁指出善恶两途,叫天下后世修行人看个榜样,自裁自取。至于迷而不悟者,虽仙翁婆心,亦无如之何矣。

最提醒人处,是行者道:“昴星是个公鸡,这老姆姆必定是个母鸡。”盖修行正理,有德必有道,有道必有德。德属阴,性理上事;道属阳,命理上事。立德以后,再加修道,阴阳并用,性命双修,以德助道,以道成德,仙佛可望。故结云:“唐僧得命感毗蓝,了性消除多目怪。”
诗曰:

五金八石炼丹砂,到底无成破尽家。

世人盲师多狠毒,何如积德是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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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四回 长庚传报魔头狠 行者施为变化能

悟元子曰:上回言采战炉火,俱无关于圣道,急须猛醒回头矣。然旁门三千六百,外道七十二家,绝不关于圣道者易知,有似道而实非道者难认。故此回至七十七回,使学者早求明师口诀,识破一切旁门外道,去假修真,以归妙觉也。

篇首一词,言一切情欲皆系妄念,沙门多少执空之徒,不知断欲忘情即是真禅,而以口头三昧为要,仍是有欲有情,禅何在乎?盖真禅须要着意坚心,一尘不染,如明月当空,自有为而入无为,由勉强而抵自然,进步不错,行满功完,而成大觉金仙。如来教外别传者,即此;道祖金丹大道者,即此。以是知仙即佛,佛即仙,仙佛同源,性命双修也。

“三藏师徒打开欲网,跳出情牢,放马西行。”是已知断欲忘情矣,何以忽见一座高山,有老者高呼:“西进的长老,且暂住!这山上有一伙妖魔,吃尽了阎浮世上人,不可前进”乎?盖断欲忘情,只是性理一己之事;而进步行功,乃是他家不死之方。若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冒然前进,则此间即有妖魔挡路,其不为妖魔所吃者几希。于斯时也,急须问个实信,方能攸往攸利,行功不错,而大道可进矣。古人云:“虚心受益”,又云:“礼下于人,必有所得。”此皆言屈己求人之效也。

“三藏道:‘你相貌丑陋,言语粗俗,怕冲撞了他,问不出个实信。’行者道:‘我变俊些儿的去。’”是未免在声色相貌上打点,而不在真心实意处着脚,即非老实学道者。故行者变小和尚不老实去问,说出“贬解妖精起身,连夜搬去”等语,虽外恭而内不敬,外小而内自大。以致老者始而言妖精相与仙佛神圣,假话以答;既而见言语风狂,一句不应。
噫!我不老实,谁肯老实?我不实信其道,谁肯说道之实信?不得实信,虽能断欲忘情,终是有头无尾,不通雷音大路,如何到得如来地位?学者急须以此为戒,去不老实而归老实,则实情可得。所以八戒老实,毫无虚诈,而老者即以老实说实信矣。

“狮”者,喻其师心自用;“驼”者,比其高傲无人。师心高傲,则雄心气盛,故曰狮驼岭;有己无人,则昏蔽如洞,故曰狮驼洞。此等妖魔不一而足,皆系毁谤圣道,紊乱仙经,为恶最大,为害最深,故有三个妖魔,统领四万七八千小妖,专在此处吃人。这个妖为何妖?仅是师心高傲,不老实之妖;这个信为何信,即乃师心高傲,不老实之信。知得此妖,知得此信,即是问出实信矣。既然知不老实,须当变而为老实。倘知而不变,仍是魔口之食,何济于事?故金星道:“大圣只看你变化机谋,方可过去,如若怠慢些儿,其实难行。”盖有机谋者为妖,能变化者为圣。用机谋而不知变化,是以妖为心,则能吃人;能变化而不用机谋,是以圣为心,则能成道。变化机谋,则一切机谋尽无,斯不为狮驼所阻,可以过去得。

最妙处,是行者扯住金星,声声只叫他的小名道:“李长庚!李长庚!有话何不当面来讲,怎么装这个模样混我?”李为木,在东,《震》家事;庚为金,在西,《兑》家事。《震》为我家,《兑》为他家,以我求他,他来混我,《震》、《兑》合一,变化机谋,即在其中。此仙翁已叫起小名,当面来讲,吾不知在狮驼洞狮驼国之老妖肯听否?虽然,此事岂易知?亦岂易行?若非恩师诀破真铅,万般作用,枉自徒劳,安能变化机谋,而不为机谋变化?三丰所谓“炼己时须用真铅”,正是此意。学者勿以传报魔恶为实信,当知长庚传报为实信。庚金即他家真铅,若欲舍此真铅实信,而妄冀去假归真,便是三藏欲转别路,而过狮驼岭。殊不知过不得此处狮驼岭,而别路之狮驼岭更多于此,如何转
得过去?故行者道:“转不得”,又云:“怎么转得?”以见狮驼岭为西天必由之路,正向西天不可不过之境,是在人之着意留心,变化机谋耳。

“行者到空中打听观看,山中静悄无人。”断欲忘情即是禅,无机谋也。“正自揣度,听得山背后梆铃之声,原来是个小妖。”有情有欲岂安然?着于声音之小机谋也。“行者变苍蝇儿,飞在他帽子耳边,小妖口里作念道:‘我等巡山的,各人要谨慎,提防孙行者,他会变苍蝇。’”“帽”者,冒也。“蝇儿”者,婴儿也。婴儿即先天真乙之气。先天之气,居于恍惚杳冥之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因阴阳交感之后,激而有象,得之者立跻圣位。必有师学,非一切机谋小儿,执一己而修者,听得冒听,所得冒传。《悟真》云:“恍惚之中寻有象,杳冥之内觅真精。有无从此自相入,未见如何想得成。”故仙翁云:“原来那小妖也不曾见他,只是那魔头不知怎么就吩咐他这话,却是四句谣言,着他这等传说。”可谓叫醒一切冒听冒传,不知先天大道之辈矣。“行者要打小妖,却又停住,想道:不知三个老妖手段,等我问一问,动手未迟。’言冒听冒传,只是口耳梆声,不知就里机谋,岂容冒然下手?下手妙诀,须要口传心授,真知确见也。

何以行者变烧火小妖,巡山小妖以为面生认不得,会的少乎?火属《离》,《离》为心,行者变之真心也。真心非色非空,不着有无,乃赤子之心,娘生本面。口耳之学,认假失真,不知返观内照,与道日远,所以一家人认不得一家人,会的少。惟大修行人,认得真心,识得本面,性以处内,情以御外,内外一气,变化不拘,不在皮囊上作活计,全在法身上用功夫。岂等夫旁门外道,执一己而修乎?

旁门外道,虽各执相、各着空不同,然其有我无人,一个牌子号头,绳穿线扯,暗中无不相投。背却镇魔之金公,认真一己之幻相,以是为非,以邪为正。自调闻风钻研,是
亦“小钻风”而已,何济大事?岂知金丹之道,得一毕万,总钻于一处,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以真化假,依假修真。真中又用假,假中又现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特能查勘其小之真假,而且能审知其大之本事。此行者变“总钻风”,而“小钻风”无不随其运用矣。

何以行者对小妖道“你快说来我听,合着我便是真的,差了一些便是假的,拿去见大王处治”?特以金丹者,阴阳之气凝结而成。两者异,真乙之气潜;两者合,真乙之气变。是在有人有己,人己相合,大小无伤,处治得法耳。天机秘密,正在于此,非善通阴阳、深明造化者,孰能与于斯哉?

“大魔会变化,能大能小,因王母蟠桃会不曾请,意欲争天,曾吞十万天兵”等语,此大小禅法,师心自用,妄猜私议之学。安猜私议之条,不一而足,其间最误人者,莫如禅关机锋二条,故曰:“若是讲口头语,老孙也曾干过。”

“二魔身高三丈,卧蚕眉,丹凤眼,美人身,匾担牙,蛟龙鼻。若与人争,只消一鼻子卷去,就是铜背铁身,也就魂亡魄丧。”此闭目静坐,着意一处,执相守静之学。执相守静之条,不一而足,其间最足误人者,莫如鼻头闭息之一条,故曰:“鼻子卷人的妖精也好拿。”

“三魔名号‘云程万里鹏’,行动时转风运海,振北图南。随身有一件宝贝,唤作‘阴阳二气瓶’,假若把人装在瓶内,一时三刻化为血水。”此搬运后天精气之学。搬运之条,不一而足,其中最误人者,莫如心肾相交之一条。彼以心气为阴,肾气为阳,取心肾二气,交媾于黄庭,谓之结圣胎。殊不知日久成蛊,气血凝滞,化为血水而死者,不计其数,故曰:“妖精到也不怕,只是仔细防他瓶儿。”

大魔用心着空之妖,二魔用意执相之妖,三魔运气着空、执相兼有之妖。天下缁黄,用心意而着空执相者,十有
二三,至于搬运后天之气,而着空执相者,十中即有八九。故大魔二魔居于狮驼洞,为害固大;三魔居于狮驼国,为害尤大。三个魔头同归一处,邪说横行,扰乱世道人心,大坏教门,不堪言矣。说到此处,修行人可以除去他人冒传之梆声,急须打探自己洞中之虚实。然要拿洞里之妖王,必先除门前之众怪。门前之怪为何怪?乃冒听、冒说、冒传之怪也。

言者心之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不可不慎也。既云慎言,又何说些大话吓众怪乎?殊不知修行人未尝不言,特不妄言耳。说大话,说其善言也;吓众怪,去其不善之言也。用善言以去不善之言,言必有中,何碍于言?行者说大话,吓散门前一万小妖,是不容其冒听、冒说、冒传。真会说大话者,若能说此大话,是有大力量、大脚力、大本领,虽终日说,未尝说。彼口耳之学,冒说大话,使小机谋传人巡山者,乌足窥其端倪?千百年来,读《西游》、解《西游》者,竟将仙翁妙意埋没,直以大话骗人目之,此孔子不得不哭麟,卞和不得不泣玉也。

诗曰:

着空执相道中魔,高傲欺心怎奈何?

教外别传藏秘诀,岂容声色冒猜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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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五回 心猿钻透阴阳窍 魔主还归大道真

悟元子曰:上回言修道者,必言语老实,而不得冒听冒传矣。然言语老实,不过为进德修业计耳,倘以为所进之德,所修之业,即在是,焉能超脱阴阳,除假归真?故此回叫学者钻研实理,真履实践耳。

大圣变小钻风进狮驼洞,诸魔不识,是已去门外之小妖,已为门内之老妖所难窥,变化而得其真矣。然外之小机谋虽变化过去,而内之大机谋尚未变化,犹未至妙也。何则?内之机谋者,阴阳顺行之事,人之千生万死,皆出于此。若非钻研透彻,真履实践,而第以言语取信,未免又在言语上着脚,虽外边老实,早将不老实者牢控紧闭在内,此行者不得不心惊也。所惊者何?惊其认真老实言语,关了行道之门,家中长短之事,不能得知,却不是顾外失内,弄走了风,被言语所拿住乎?当斯时也,急须将这个门户打开,方可出入无碍。这个门不是别门,乃阴阳之门,欲打此门,须要真知灼见,心领神会,离却一切着空执相之事,才得其济。

老魔听行者会变苍蝇之说,而使认假为真,着于声而乱扑;三魔见行者笑出嘴脸,而又认真为假,着于色而强捆。彼乌知先天之气自虚无中来,人人具足,个个圆成,处圣不增,处凡不减,非若草木禽兽之全无。一变脸间而全身俱露,本来之故物现在,岂在强作强为声色中取乎?老魔欲口吃唐僧,三魔欲瓶装行者,是疑其金丹为有形有象之物,而放着于幻身,以随身阴阳二气瓶装人矣。

“阴阳瓶”,即功家呼吸阴阳之说,乃后天之气,贯穿一身血脉营卫、五脏六腑,一呼通天根,一吸通地户,一昼一夜,周身一转,暗合周天度数,故内有七宝八卦,二十四气。必用三十六人抬者,《坤》阴六六之数,纯明之物也,此就幻身后天之气而言。至于法身先天之气,乃虚无中事业,全以
神运,不假色求。一切盲师,误认后天呼吸之气,自欺欺人,学者若不识真假,一惑其言,入于死地者,往往皆然。佛云:“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妖魔道:“猴儿,今已入我宝瓶之中,再莫想那西方之路。”岂不提醒一切?乃世之迷徒,犹有入其术中,固执不解,一听其言,便行其事,予圣自雄,恃其本事。或坐守中央,聚气于黄庭穴;或周围轮转,用力于八段锦;或上下盘绕,升气于三关窍。如此等类,不可胜数,皆是大火坑中作事业,毒心肠上用功夫。弄得君火相火一时俱发,火气攻心,自不由主,千思万想,忽上忽下,无可如何。到得此时,由后想前,自悔脚跟不实,误认邪师,枉费辛苦,本欲证真正果,不期倾了性命,自作自受,于人何尤?夫金丹大道,乃他家不死之方,可以救命,可以救急。今不求他家,而在一身妄作招凶,大道凄怆,尚可言欤?

“行者忽想起菩萨所赐救命毫毛,欲取下救急。”此乃解悟前非,知的别有他家不死之方,可以救急,不必在一身作功夫矣。他家之方为何方?乃人己相合之方,彼此扶持之方。“拔下脑后挺硬毫毛,变作钢钻、竹片、绵绳,照瓶子底下‘嗖嗖’一顿钻,钻成一个孔窍,透进光来。”是离其高而就于下,去其刚而变为柔,借假求真,有人有己,有刚有柔。钻窍钻到此处,搜理搜到此处,则真知灼见,虚室生白,神明自来,可以得真造化,而出假造化,不为后天阴阳所拘矣。此提纲“心猿钻透阴阳窍”之妙旨。夫人特患不能钻透阴阳之窍耳,果其钻透,高人一头,不特有以知真,而且能以识假。于此可知,装人者,终归空亡;虚心者,当下脱难。“老魔道:‘这瓶子空者,控也!’行者道:‘我的儿,搜者,走也!’”邪正分明,真伪显然,是在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耳。彼不识其真,在出恭臭皮囊上作活计者,装什么人,岂不愧死!

“行者喜喜欢欢,径转唐僧处,将变钻风,陷瓶儿里脱身之事,说了一遍。道:‘今得见师父,实为两世之人。’”盖言金
丹大道,至尊至贵,万劫一传,虽赖自己钻研,尤要明师指点,若遇真师,一了百当,立跻圣位,即所谓“附耳低言玄妙旨,提上蓬莱第一峰”。亦即三丰“自从咬破铁丸子,三十六宫都是春”之意。可知度引之恩师,实是重生之父母,誓必成道以报大恩也。

噫!非知之艰,行之惟艰。知而不行,犹如不知,何贵于知?故长老道:“你不曾与他赌斗么?”又云:“不曾与他见个胜负,我们怎敢前进?”言知之贵于行之也。夫金丹之道,真履实践之道,非空空无为所能了事。足色真金,须从大火里炼出;圆明本性,还向艰难处度来。无火不见金之真,无难不现性之明。诗中“生就铜头铁脑盖,幼年曾入老君炉。百炼千锤不坏,唐僧预上金箍”等语,最是妙谛。老魔道:“什么铜头铁脑盖,看我这一刀一削,便是两个瓢。”是直以一空毕其事,此便是识不得真心实用。故大圣道:“这泼妖没眼色,把老孙认作个瓢头哩!”夫真心实用,空而不空,不空而空,一本散而为万殊,万殊归而为一本,分之合之,变化无端,全在法身上用功夫,不于幻身上费机谋,故能迎魔之口,入虎穴而探虎子。彼世之见魔开口,走在草里听梆声者,适以散火,买个寿器送终而已,其他何望?古今来谈空利口伤人之辈,皆以为大道无修无证,一空其心,即可了事,殊不知心空在修,不在于说。

“小妖道:‘孙行者在你肚里说话哩!’老魔道:‘怕他说话!有本事吃了他,没本事摆布他不成?’”是直以摆布说话为空心之本事。若以说话为本事,则是呕吐其心矣。呕吐其心,使心用心,不能空而反生根,如何呕吐得出?既不能出,如何能空?更有一等无知之徒,打禅搬运,废寝忘食,亦谓空心。吾不知如何能空,其必饿杀其心乎!此等之徒,皆是吃了昧心食,着空妄想,怎得完成大道?曰:“甚不通变”,曰:“你不知事”,真乃固执而不知通变者也。
噫!修丹之法,有体有用,有药有火,所以革故鼎新,会三家而归一家,岂是空空无为之事乎?若只空空无为,假者如何去?真者如何成?“行者道:‘老孙保唐僧取经,从广里过,带了个折叠锅儿进来煮杂碎吃。将你这里边的肝、肠、肚、肺,细细受用,还够盘缠到清明哩!’”是折叠肝肺之杂项碎琐,勾消肚肠之盘曲牵缠,炼己待时,清明其心,空而不空也。曰:“三叉骨上好支锅”者,是会三家而归一家,猛烹急炼,熔化药物,不空而空也。曰:“老孙把金箍棒,往顶门上一搠,搠个窟窿,一则当天窗,二来当烟洞”者,一搠于上,二来于下,水火相济,虚实并用,诚明兼该,不空而空,空而不空也。“老魔吃酒,行者接吃,一盅二盅,连吃七八盅。”顺其所欲,渐次寻之也。“老魔放下盅道:‘好古怪!这酒常时吃两盅,腹中如火,却才吃七八盅,脸上红也不红!’”放下人心,自有道心,形色俱化也。“大圣在肚里发酒疯,妖怪疼痛难禁,倒在地下。”道心发现,人心自死也。

噫!“虚心实腹义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若炼铅先实腹,且叫守取满堂金。”死人心、生道心,以道心化人心,不老实而变成老实,何魔之不归真哉!

诗曰:

阴阳是否细钻研?才识此天还有天。

真着实行神暗运,人心化尽道心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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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心神居舍魔归性 木母同降怪体真

悟元子曰:上回结出金丹妙旨,欲虚其心,必先实腹矣。然欲实腹,必须虚心,虚心必先识心。既识其心,则虚人心,而实道心。虚实并用,人我共济,修道不难。故此回示人以识心,人我共济之火候耳。

篇首“大圣在老魔肚里支撑一会,魔头回过气来,叫一声:‘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是直以予圣自雄为慈悲修心,此便不识其心。既不能识心,焉能虚心?不能虚心,焉能实腹?认假为真,枉费功夫矣。盖真心者,天地之心,非色非空,非有非无,因阴阳交感,从虚无中来者,是为外来主人公,非一己所产之物。故行者道:“莫费功夫,省几个字儿,只叫孙外公罢。”“那妖魔惜命,真个叫:“外公!外公!是我的不是了!’”以见保命之术,惟外来之真心为是,而我家一己之人心不是也。若识得真心,一得永得,会三家,合一家,大道有望,所谓“识得一,万事毕”者此也。但这个识一毕万之秘,若非真师口传心授,而欲私猜强议,妄贪大宝,试问这个铁馒头,如何下口?即嚼碎牙关,咬的出什么滋味?其曰:“我饶你性命,出来你反咬我,害我性命!我不出来,活活的弄杀你!”言下分明,何等醒人?

三魔使激将之法,欲哄行者出外赌斗。行者恐妖精反复,要两全其美,以见真心用事,不偏于阳,不偏于阴,大小无伤,两国俱全,光明正大,而非若人心之用机谋也。“绳儿一头挂着妖精心肝,自己拿着一头,拴个活扣,不扯不紧,扯紧就痛”,内而阴阳混合,勿忘勿助,一而神也;“妖精鼻孔里迸出行者,行者见了风,就长三丈,一手扯着绳儿,一手拿着铁棒”,外而执中精一,有体有用,两而化也。“行者跳到空阔山头,双手把绳尽力一扯,老魔心痛,往上一挣,复往下一扯。”此内外一气,刚柔相当,有无俱不立,物我悉归空。所谓百日功灵,曲直而即能应物;一年已熟,潜跃而无
不由心。真心之为用,神哉!妙哉!

无如道不远人,人自为道而远人。迷徒多以人心为道,悬虚不实,终久四大落空,入于土坑。原其受害,皆由以心拴心,以心哄心,放去真心,而又算计伤心,真是十分无礼,于理上不通。彼拴心者,不过欲割断外边之放心耳。殊不知能割断外边放心之心,不能割断内边拴心之心,拴心之心更且恶于放心。放心已为害,既以拴心断之;拴心为害,亦将求放心解之乎?

噫!求之拴心,心一拴而恶心不好;求之放心,心一进,而又不肯出。内外俱心,如欲解脱,却难却难!然解脱亦容易,是在能实实修道,决不敢假,则真心自现,人心自无。识心虚心,而心神居舍,魔归于性矣。彼一切棺材座子,专一害人,误认死心,在脓包上作活计者,岂知的他家有不死之方在耶?若识他家不死之方,是大本已立,正当静观密察,努力前行,完全大道,不可稍有懈怠者。乃唐僧师徒收拾行李马匹,在中途等候,未免火候不力,虽能化去自大之心,犹未变过张狂之意,终是机谋求尽,未到老实之处,如何过得狮驼岭境界?此二魔不伏气之所由来也。“二魔领三千小妖,着一个蓝旗手传报。”此传报,《观》卦也。《观》? 者,上《巽》下《坤》。“二魔”,上《巽》之二阳爻;“一个蓝旗手”,上《巽》之一阴爻;“三千小妖”,下《坤》之三阴爻。其为风地《观》乎!观者,以中正示人也。二魔叫孙行者与二大王交战,是妄意无忌,中正何在?行者道:“必是二魔不伏气”,堪为确论。独是欲化妄意,而归于中正,非空空一戒可能。若以一戒而欲强制其意,不但不能伏气,而且有以助气。八戒不能抵妖,其被卷也宜矣。夫取经之道,有火候,有功用,不知要受多少苦恼艰难,而后真经到手。行者叫八戒受些苦恼,是欲神观觉察,而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也。然戒慎恐惧,不是着意执相之观,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有戒有行,刚柔相济,方为得法。
“行者变蟭蟟,钉在八戒耳朵根上,同那妖到了洞里。”蟭蟟者,有光之物,是神观默运,戒之而欲行之也。“众妖捆住八戒至池塘边一推,尽皆转去。”此由风地《观》,棾而倒转为地泽《临》棽也。池塘为《兑》泽,八戒为《巽》木,《巽》推转为《兑》,尽都转去,非《观》转为《临》乎?“像八九月经霜的一个大黑莲蓬”,即《临》“至于八月有凶”也。

金丹之道,贵在于观,尤贵于临炉之观。临炉之观,是神观大观,两而合一,中正之观。一切执相之徒,错认张狂之意为真意,或静意,或守意,或用意,自负有道,不能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动不动要散火,却是实事。盖以此等之辈,既不能神观,又不能大观,内无实学,外有虚名,是亦“童观”、“窥观”焉耳,其他何望?更有一等呆子,口道德而心盗跖,头巾冠而腰钱囊,明装老实,暗攒私房。试思“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四更?”若大限来至,虽有钱钞,买不得生死之路,焉知可怜几年积来的零碎银钱,究被他人尽有,岂不为明眼者哈哈大笑乎?此仙翁借行者吓诈八戒,现身说法,以示只悟其戒,不能济事,必须有戒有行,方能成功。已是借戒行两用之说,打出三四层门,不知打杀多少无主意之小妖矣。

“二魔、行者,内外狠苦相持,八戒不来帮,只管呆呆的看着。”以戒为体,以行为用也。“二魔卷了行者,八戒道:‘他那手拿着棒,只消往鼻子里一搠,就够他受用了。’”此神观妙用,执中之谓也。“行者把棒往鼻孔里一搠,鼻子甩开,行者一把挝住,随手跟来。”此大观妙用,精一之谓也。大观、神观,两而合一,有戒有行,精一执中,《临》、《观》妙用,正在于此。“八戒拿耙柄走一步打一下,行者牵着鼻子,就似两个象奴。”以戒为行,以行全戒,性情相合,金木相并,张狂之意,不期化而自化,不期诚而自诚矣。“行者备言
前事,八戒自知惭愧。”假意去而真意现,妄心除而道心生,外而戒行两用,内而心意相合,不老实而变老实,提纲所谓“木母同降怪体真”者即此。

夫怪体归真,是已化假心意而归真心意,正可以过狮驼岭之时,何以又有三魔之不伏气乎?特有说焉,心意虽真,若于后天气质之性未化,则气质一发,真心意仍化为假心意。宜其三魔不伏气,大魔二魔听三魔调虎离山之计,要捉唐僧也。然究其三魔不伏气者,乃唐僧误认心意为真,不能戒慎恐惧,努力前行,在坡前等候魔送。自调、自离、自捉、自不伏气,与魔何涉?

“三十个小妖安排茶饭”,五六《坤》阴之数。“十六个小妖抬轿喝路”,一阴来《姤》之候。“众妖请唐老爷上轿”,阴气伤阳之象。“三藏肉眼凡胎,不知是计。孙行者只以为擒纵之功,降了妖怪,却也不曾评察。即命八戒将行李捎在马上,与沙僧紧随,他使铁棒向前开路,顾盼吉凶,真假相混,邪正不分,已入妖魔术中矣。”

噫!一时不谨,真心意已变为假心意,心意有假,着于食色,而真性亦化为假性,真者全昧,假者皆起。其曰:“那伙妖魔同心合意的侍卫左右。”又曰:“一日三餐,遂心满意,良宵一宿,好处安身。”非假心意动食色之性乎?当斯时也,虽能心知神会,而见得有许多恶气,其如妖计在前,而识见在后,阴盛阳弱,正不胜邪。“三魔与三僧,舍死忘生苦战。众小妖把唐僧抬上金銮殿,献茶献饭,左右旋绕。长老昏昏沉沉,全身失陷。”大道已坠迷城,可不畏哉?

诗曰:

定意虚心下实功,虽然得入路岂通?

消除气质方为妙,稍有烟尘道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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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七回 群魔欺本性 一体拜真如

悟元子曰:上回言心意归真,若不能伏后天气质之性,终为顺行造化所拘矣。故此回指出诸多旁门,不能变化气质之害,叫学者弃假悟真,期必归于真空妙有之地,为极功也。

篇首“三个魔头,与大圣三人争持,将三人拿进城内,捆在一处,三个魔头同上宝殿,将唐僧推下殿来”。是言旁门外道用心用意,以假乱真,以邪混正,纵其后天气质之性,而昧其本来天命之性,即提纲“群魔欺本性”是也。曰“群魔”,则非三魔而已。旁门三千六百,外道七十二家,虽门户不一,总是着空着色,与夫色空并用,三个门头该之。千魔万魔,总是群魔,群魔总是三个魔头统领之。群魔兴妖作怪,欺本性而阻学人,大道已坠迷城。当此之时,唯上智者能以辨的真假,不为伪学所惑。至于中下之流,未有不受其害者。故“长老哭道:‘我贫僧怎么得命!’八戒、沙僧也一齐痛哭,惟行者笑道:‘师父放心,兄弟莫哭,凭他怎的,决然无伤’”。

古仙云:“道法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苗根。要知些子元关窍,不在三千六百门。”盖元关一窍,为众妙之门,乃生仙生佛之根,不着于有无等相。一切旁门,认一身有气有质之物,或用力量而搬运做作,或用智谋而采战烧炼,自谓得妙,妄想服丹,以此度人。学者若不明其中利害,一入笼中,热心热肠,即便下手,如上蒸笼,干柴架烈火,未有不剥烂肢体而陨命者。若是真正聪明之人,不入笼中,先看看笼中之物,冷淡心肠,没有火气上锅,方不损命。

“变冷风”者,示其高见远虑,在笼外而不上火气;“变黑苍蝇”者,示其晦暗无知,在笼中而多受闷气。其曰:“冷还好捱,若热就要伤命。”可谓提醒一切夯货矣。然既知此闷气,须要出此闷气;欲出此闷气,须要脱此闷气之根。不复上蒸笼,揭开笼头,抖假收真,层层解放,徐缓而行,不得急欲
见功,冒然下手。故行者道:“莫忙!莫忙!”盖以金丹大道,有药物、有火候、有功用,毫发之差,千里之失。

“念咒语放了龙神,又轻轻悄悄,寻着行李白马,请师父上马,八戒、沙僧随后,他向前引路。”凡以明大道,循次而进,放的假,方可寻得真,得的真,方可行的路,丝毫不容苟且也。然通衢大道,只有一条;曲径斜路,足有千万。处处梆铃,门门封锁,若不得真师口传心授,焉知何者是真?何者是假?真令人以向前不得,退后不能。除是上智神人,能以跳出笼罩,其余凡夫俗子,实难逃命。若欲强逃,无路可通,犹如作贼爬墙,究是黑夜生活,出此入彼,如何出得妖魔之手?“不是脱根救,仍是上笼蒸”,却是实言。

夫不能脱根救,仍复上蒸笼者,特以绝不似道者,只可以笼中下,而不能笼上智。至于似道而实非道者,不但中下者而受其捆绑,即上智者亦无不入其术中。“锦香亭”,色空俱有之处;“铁柜”者,内外不通之象。“把唐僧藏在柜里”者,内念不出,不着乎空也;“关了亭子”者,外物不入,不着于色也。世间一等作孽老魔,执心为道,抱住不放,误认人心中有稀奇之物,恐为外贼所偷,而随紧闭六门,静坐定心,外物不入,内念不出,自谓若能死的人心,即可生的道心,人心不来搅扰,却拿住道心,慢慢受用。这等不死不活,似是而非,不待蒸熟夹生而吃之谣言,易足惑人。以一盲而引众盲,遍传乱讲。纵有上智者,能以连夜里剿灭狮驼洞着空执相冒听之小妖,岂能剿灭狮驼国色空兼有冒传之老魔乎?性命大道,遭此大难,有识者,能不放声大哭哉?哭者何?哭其西方胜境无缘到,气散心伤可奈何。

夫如来三藏真经,所以劝善也。后世无知之徒,反借如来真经门户,以假乱真,阻挡修行大路,误人性命,大失当年教外别传、紧箍念念归真之妙旨。“行者要且去见如来,备言前事,若肯把经与我,送上东土,一则传扬善果,二来了我等
心愿。若不肯与我,叫他把《松箍咒》念念,褪下这个箍子,交还与他,老孙还本洞去罢。”是言真履实践,勇猛精进,见得如来,方能取的真经归来。若不到见如来之时,而真经未能取;若不到取得真经之时,而紧箍未可松。不得因旁门外道之魔障,而即念松褪箍,自走回头路也。盖以魔障是魔障,取经是取经,紧箍为取经而设,非为魔障而设。取经者,正事;魔障者,末事。岂可因末事而废正事?又岂可因末事而念松褪箍乎?

“行者拜见如来,诉说狮驼城三个毒魔,把师父捉将去,求念松箍”等语,是已悟得因魔障而念松矣。如来笑道:“悟空少得烦恼,那妖精神通广大,你胜不得他,所以这等心痛。”言独悟一空,空即是色,便是生魔,而不能胜魔。“行者笑道:不与你有亲,如何认得?’如来道:‘我慧眼观之,故此认得。’”言观本于慧,色即是空,故能识魔,而不是亲魔。

“混沌初分,天开地辟,万物皆生,飞禽以凤凰为长,凤凰又得交合之气,生育孔雀大鹏。孔雀出世之时,吃人最恶,如来修成丈六金身,也被吸去。如来剖开脊背,跨上灵山,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一宗公案。以见凤凰交合,生育孔雀大鹏,先天变为后天。孔雀之吃人最恶,犹如大鹏之吃僧为魔。佛已修成丈六金身,犹不免于孔雀之吸,究之剖脊而出,跨上灵山,封为佛母大明王。是不以为冤,而反为恩,佛不得孔雀之吸,而不得上灵山。比之修道者,不遇魔障,不能困心衡虑,以固其志,魔障正所以为大修行人助力耳。故曰:“大鹏是与他一母,故此有些亲处。”既曰有亲,则魔障非魔障,是在人认得分明,打的过去耳。

如来使行者与妖精交战,许败不许胜,“败上来,我自收他”者,顺其所欲,渐次寻之也。“行者将身一闪,藏在如来金光影里”,妙有而入真空也;“只见那过去、未来、现在三尊佛像,与五百阿罗汉、三千揭谛神,布散左右,把那三个魔头
围住”者,真空而变妙有也。“文殊、普贤念动真言,青狮、白象泯耳归真。”一念纯真,心足意净,执象泥文、私猜妄议之念俱化,何着空执象之有?“如来闪金光,把鹊巢贯顶的头,迎风一幌,变作鲜红的一块血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空一贯,不妨真中而用假。“妖精叼他一下,佛祖把手往上一指,那妖翅膊上揪了筋,再飞不去,只在佛顶上,再不能远循。”以无制有,以有入无,有无不二,当时由假而归真。真中用假,由假归真,即色即空,非色非空,化气质而复天真,至简至易。即宣圣一贯之道,佛祖一乘之妙旨。真是慈悲中之狠人,真空中之大法。彼一切不知变化气质者,师心高傲,色空俱着,在血肉团心上做生活,冒听冒传,认假伤真,适以祭其口而已,其他何望?

“佛祖收了妖精,大鹏咬牙说出唐僧在铁柜里”,无为之先,必须有为,借假求真也;“佛祖不敢轻放了大鹏,也只叫他在光焰上做个护法”,有为之后,必须无为,以真化假也。前后两段功夫,先有为而后无为,性命必须双修,一了性而一了命。有无兼该,性命双修,形神俱妙,与道合真,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大丈夫之能事毕矣。

噫!“锦香亭打开门看,内有一个铁柜,只听得三藏啼哭之声”,是打开色空之门户,叫人看假听真,不得弃真而认假;“降妖杖,打开铁柜,拽开柜盖,叫声师父”,是打开生死机关,叫人拽假寻真,当须借假而修真。“三藏放声大哭,叫徒弟”,此非三藏哭,乃仙翁大哭其邪说横行,足以害道;“行者把上项事细说一遍”,非行者说,乃仙翁细说与后世学人,平自辨别。仙翁一片慈悲心,跃然纸背。真假显然,若有能辨的真假者,则伪学难瞒,正道可知,急须离狮驼而找大路,以了性命,不容有缓者。结云:“真经必得真人取,魔怪千般总是虚。”一切在狮驼国兴妖作怪之辈,闻此而当猛省回头矣。
诗曰:

旁门曲径俱迷真,那个能知主与宾?

教外别传微妙法,不空不色复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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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八回 比丘怜子遣阴神 金殿识魔谈道德

悟元子曰:上回示明一切旁门,着空执相,师心自用之假,指出即色即空之真,叫人于假中辨真矣。然世之迷徒,见“即色”二字,或疑于采取;闻“即空”之说,或认为寂灭。以讹传讹,欺己欺人,伤天害理,无所不至,非特不能永寿,而且足以伤生。故此回和下回,深批采取、寂灭之假,使学者改邪归正,积德修道耳。

篇首“话说大圣用尽心机,请如来解脱三藏之难,离狮驼城西行”。是言大圣人修道,用真心而脱假心之苦难,去一己自高自大之气,而求他家不死之方也。但他家之方,系先天真一之气,自虚无中来者,非可于声色中求之。若在声色中求,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矣。

“月城中老军,在向阳墙下,偎风而睡。”分明写出在风月中采阳,妄冀长生,以假为真,如在睡中作事。岂知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一入邪行,眼前即有雷公爷爷报应乎?吁!取经之道,乃圣贤仙佛心法之大道。迷徒不知,误采女子之经,谓取白虎首经,毁谤圣道,紊乱法言。分明原是比丘国,今改作小子城,以讹传讹,着于外假,遮幔内真,只在色相上着脚,不知向宥密中钻研,所谓“一者以掩蔽,世人莫知之”者是也。不知掩蔽真阳,但求采取假阴,顺其所欲,苦中作乐,此诚天地间第一件不明之事。若不请教求人,得师真诀,焉知得以生人之道而欲生仙者,皆是心君昏迷,邪行无道之事?
说出“老人携一美女,进献国王,不分昼夜贪恣,弄得精神疲倦,命在须臾”。可见采战之事,本期永寿,反而伤生,未得于人,早失于我。此等迷徒,大坏良心,罔知自错,以一引十,以十引百,以百引千。不肯自思己错,更将错路教人,误他永劫在迷津。似这欺心,安忍用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心肝,煎汤作引?纵以忍心引之,叫作“小儿城”,是耶?非耶?曰:“昏君!昏君!”曰:“苦哉!苦哉!”曰:“专把别人棺材,抬在自己家里哭!”正以示心之昏而又昏,不知苦恼,自寻其死耳。

夫出家人,修行第一,要行方便。若不顾行检,一味乱行,坏却天良,岂有坏天良而延寿长生者乎?此三藏闻之,所以滴泪伤悲,而直指为无道之事欤?行者道:“只恐他走了旁门,不知正道,以采药为真。待老孙以先天之要旨,化他归正,叫他绝欲养生。”噫!此可知矣,金丹之道,所采者先天真一无形之气,而非采后天男女有形之物。古人云:“若说三峰采战,直叫九祖沉沦。”其曰:“绝欲养生”,非采阴补阳之术也明矣。苟人于是顿改前非,悔过迁善,存一点阴德之心度人,岂不是南无救生药师佛,即时在黑暗中摄去鹅笼,救出小儿,得实果而无惊恐乎?古仙云:“一念之善,即是天堂;一念之恶,即是地狱。”提纲所谓“比丘怜子遣阴神”,其斯阴德之一念运用,能消无边之罪垢欤!

金殿唐僧、国丈之论,一着于顽空,一着于采取。着于顽空,修性而实不知其性为何物;着于采取,
修命而究不知其命为何事。均系不通大道,而冒听冒传者。故行者飞下唐僧帽来,在耳边叫道:“师父,这国丈是个妖邪。”何则?唐僧之顽空,执心为道,有人心也;国丈之采取,以色为道,无道心也。道心者,一心也;人心者,二心也。舍去一心之道心,用其二心之人心,随心所欲,或采取,或顽空,妄贪天宝,欲冀长生,总一昏心为之。

“留住不放他去了”者,留心而不放心,有心也;“差锦衣官以礼求心”,师心而求放心,人心也。以心放心,以心求心,内外纯心,滋惑益甚。是欲方便,反撞出祸,如何是好?行者道:“若要好,大做小。”又云:“若要全命,师作徒,徒作师。”大者阳,小者阴,以大作小,阴阳颠倒,水火相济,造命之道,莫过于此。顺此者吉,逆此者凶。

“八戒撒尿和泥,递与行者,行者扑作一片,自家脸上印个脸子。”以戒为体,以行为用,内外打成一片,大小无伤,两国俱全。三丰所云:“隔体神交理最幽,坦然无欲两相投”者,即此也。“念动真言,把唐僧变作行者模样,脱了他的衣服,穿上行者衣服。”真念一动,邪正分明,当下改头换面,而全身俱化矣。“行者却将师父衣服穿了,捻诀念咒,变作唐僧嘴脸。”狠心一发,随机应变,即可彼此扶持,物我同源矣。

这个天机,皆系真着实用,非色非空,非心非佛,有道有德,廓然大公,毫无私见之先天大法。彼不知真空妙有,在色相中使心用心者,安足语此?而
无如道高毁来,德修谤兴,世竟有入迷津而毁正道者,比比皆然。看读结语:“妖诬胜慈善,慈善反招凶”,不禁惨然泪下矣。

诗曰:

秉受天良赤子心,圣贤根本炼丹金。

可叹采战邪行客,昧却良心向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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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楼 杏花天影说:
第七十九回 寻洞擒妖逢老寿 当朝正主救婴儿

悟元子曰:上回言人心为害,不能积德而失德矣。此回叫人除去人心,改邪归正,积德而修德也。

舜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则是道心之不可不有,而人心之不可不去也。比丘王问假唐僧要心肝作药引,此便识不得真假,认不得道心,而专在人心上作活计。故假唐僧道:“心便有几个儿,不知要得什么色样?”噫!心一而已,何至几个?心不可见,何至有色?盖以世人醉生梦死,日谋夜算,一日之间,千条百智,逐境迁流,随风扬波,不知有几千百样之心,岂仅几个而已乎?总而言之,一个黑心而已。一个黑心,即统诸般色样。仙翁恐人不知,借行者现身说法,剖腹剜心,以指其人心之所有,一个个检开与众人观看。特以不如是,而人不知其心之多也。

“都是些红心、白心、黄心,悭贪心、利名心、嫉妒心、计较心、好胜心、望高心、侮慢心、杀害心、狠毒心、恐怖心、谨慎心、邪妄心、无名隐暗之心,种种不善之心,更无一个黑心。”吁!此等之心,俱是伤神损气,乱性丧命之药引,并无可延年益寿、保命全形之药引。迷徒执心为道,其即此等之黑心乎!以此等心修道,能乎?否耶!观此而求药引之心,便是黑心。以黑心求多心,则心愈多而道愈远,头上安头,枝外生枝,吾不知将何底止矣。

“大圣现了本相,道:‘我和尚都是一片好心,惟你国丈是个黑心。’”言以人心作药引者,不但不识心,而并不识黑心。识得黑心,方现好心;认得好心,方知黑心。若认不得真假,必至以真作假,以假作真。其曰:“无眼力。”情真罪当,何说之辞?由是推之,人心且无真道,而况乎采取邪行,欲求得命,岂不昏死!

“国丈见是大圣,不敢与战,化道寒光,带去妖后。”此乃真
心一现,邪道当灭之时。故众臣寻出昏君奏道:“主公!主公!感得神僧到此,辨明真假。那国丈是个妖邪,连美后亦不见矣。”一经资治,弃暗投明,真假判然,可以识得当年旧主人。始知强制人心之为假,采取邪术亦不真也。唐僧道:“我这臊脸怎么见人”,即古人“始悔从前颠倒见,枝枝叶叶尽成差”也。唐僧复了原身,国王含羞吐实,施大法力,剪除妖邪,所不容已者。

“柳枝坡”,喻柳巷之枝叶;“清华洞”,比烟花之洞黑。“九叉头”,九鼎女鼎也;“杨树根下”,女子之经元也;‘左转三转,右转三转”,前三后三,女子之月经也。“两手齐扑树上”,男女以形交也;“连叫三声开门”,弄三峰而采取也。“行者到里面,见光明霞彩,亦无人烟。”是明示为妖邪所居之地,而非正人君子所到也。“老怪怀中搂着个女子,齐道:‘好机会,却被那猴头破了。’”以见御女采取之徒,欺世害人,不思自己之丧德,反忌正人之破事。“好机会”三字,写出邪道中迷徒口吻,曲肖其形。“八戒筑倒杨树,行者赶出妖怪,忽来南极老人。”可知弄邪道者死期即至,有戒行者长生可望也。“寿星道:‘望二公饶他。’行者道:‘不与老弟相干,为何来说人情?’”言顺人情欲,难以永寿,而人情不可说。寿星道:“他是我的一副脚力,走将来成此妖怪。”言有大脚力,即足延年,而脚力不可失也。若有知者,急须回头,转身之间,而脚力即得,拐杖可离。无如世之迷徒,不肯回头者,何哉?此仙翁不得不又于比丘国,当朝众人触目之地,现相化凡,以大震其聋聩也。

“行者一棒打死美人,原来是个玉面狐狸。”此乃状美人如狐狸,而非狐狸是美人。狐狸性淫,而善于迷人,以是为喻者,写其美人之妖也。奈何迷人反以是为美,吾不知美在何处?想无知妄行之徒而行“采取”之术,其亦采取狐狸之精耳。采狐狸则必所化为狐狸,结胎所结者亦狐狸,脱胎所脱者亦狐狸。一狐狸,而无一不狐狸,内外狐狸,全身狐狸,
是人形而变为毛团矣。故仙翁曰:“可怜倾城倾国千般笑,化作毛团业畜形。”真堪绝倒!“八戒把个死狐狸,掼在鹿面前,道:‘这可是你的女儿么?’那鹿似有眷恋不舍之意。”写出采战之徒,迷而不悟,虽死在面前,犹有认假为真,而不肯回头者,岂不可畏可悲?

夫采战之术,千门万户,不可枚举,总以采取为事。曰:“索性都扫个干净,免得他年复生妖”者,扫其一而其余可类推矣。“行者扯住国王道:‘这鹿是你的国丈,你只拜他便是。’指狐道:‘这是你的美后,你与她耍耍儿去。’”骂尽世间采战之辈,拜邪师者,不过是拜丈人;御女子者,不过是御狐狸。畜心奋行,耍耍儿罢了,其他何望?说到此处,昏昏无知者,能不羞愧无地,感谢天恩,而自知赤子之心不可失乎?吁嗟!“一局棋未终,业畜走去”者,明示人生在世,而光阴有限;“若还来迟,此畜休矣”,指出急须回头,而莫待命尽。“扶病延年,精衰神败,不能还丹”,休叫晚年遗后悔;“与吃三枣,后得长生,皆缘于此”,须在后生早下功。色欲少贪,阴功多积,示修仙道修人道;将长补短,足以延年,未修大道且修心。

“举国敬送真僧”,已知今日才为是;“空中落下鹅笼”,方晓从前俱是差。“各家认出笼中小儿,喜喜欢欢抱出,叫:‘哥哥!’叫:‘肉儿!’跳的跳,笑的笑”,家家有宝须自认,莫要当面错过;“都叫:‘扯住唐朝爷爷’,无大无小,若男若女,抬八戒,扛沙僧,顶大圣,撮三藏”,人人天良不可无,必须认真修持。“传下形神,顶礼焚香。”全以神运,不假色求,利己利人,圣贤慈悲之道在是。故结曰:“阴功救活千人命,小子城还是比丘。”吾愿采取闺丹者,速于此中救出笼中小儿,万勿被持拐杖之老人作药引可也。

诗曰:

邪行扫去有生机,坏却天良何益之?
大道光明兼正大,人人细辨认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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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9 15:31:12 | 只看该作者
92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回 姹女育阳求配偶 心猿护主识妖邪

悟元子曰:上回结出色欲少贪,阴功多积,凡百事将长补短,足以祛病延年,是叫人不可疑于外之采取,贪色欲而损阴德矣。然色欲之根,在内而不在外,由己而不由人。必须对景忘情,遇境不移,内外皆空,绝无一点妄念,方为极功。否则,仅能离去外之色欲,而不能断去内之色欲,祸根暗藏,姑息养奸,稍有懈怠,假陷其真,莫知底止,而无可救矣。故此回和下三回,细演内色为害之烈,使学者防危虑险,谨慎火候,去假救真,复还当年绝无色欲之本性耳。

篇首“比丘国君臣黎庶,送唐僧四众出城,有二十里之遥,三藏勉强辞别而行”,是已绝去外之色欲矣。然云勉强,非出自然,虽能绝去外之色欲,未能绝去内之色欲,则见景生情,因风起浪,以外动内,由内招外,内外相攻,大道去矣。故“三藏缓观山景,忽闻啼鸟之声,又起思乡之念。”原其因声色而起妄念者,皆由不能放心之故。不能放心,即是不能死心。不能死心,声色之念,出入无时,神昏性昧,与道相隔,焉能到的西天、取得真经?故行者道:“师父你且放心前进,再莫多忧。古人云:‘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功夫。’”沙僧道:“只把功夫捱他,终须有个到头之日。”下死功夫,是能放心而死心矣。能放心而死心,便是“只把功夫捱他”,焉有不到西天之理?唐僧不知放心死心之妙谛,不明“功夫捱他”之玄机,弃明入暗,以松林为清雅之境,以花卉为可人情意,认假作真,歇马坐下,四大无力,未免祥云瑞霭之中,有一股子黑气,咕嘟嘟的冒将上来矣。

古仙云:“大道叫人先止念,念头不止亦徒然。”但念有正念,有邪念,止者,止其邪念也。正念者,道心之发焕,属于真性;邪念者,人心之妄动,属于假性。若不明其心之邪正、性之真假,欲求见性,反而昧性;欲求明心,反而多心;欲求止念,反而起念。故“三藏明心见性,讽念那《多心
经》。忽听的嘤嘤的叫声‘救人’也”。此声非外来之声,乃三藏念中忽动之声,念一动而身即为念所移,色亦随念而起。故“那长老起身挪步,附葛攀藤,近前视之,只见那大树上绑着一个美貌女子”。此女子非外之女子,乃三藏念中结成之色相,色相在内,真为假理,则元阳即为声色所育、所求,顺其欲而为配偶矣。故仙翁于此处提醒人道:“咦!分明这厮是个妖怪,长者却不认得。”不认得,则必以假作真,以妄念为善念,以妖怪为菩萨,以救妖怪为慈悲矣。

何以女子上半截使藤葛绑在树上,下半截埋在土里乎?此《离》卦之象也。《离》卦楀外阳内阴,在八卦则为中女,属火。火生于木,故女子上半截绑在树上;火又地二所生,故下半截埋在土里。《离》在人属心,心出入无时,有象于鼠。《离》上下二阳,属金,金色白,故为金鼻白毛老鼠精。《离》自《坤》出,故为地涌夫人。人心中有识神居之,识神借灵生妄,故为灵山脚下老鼠精。因偷吃如来香花宝烛,又为半截观音。所可异者,《离》中一阴为真阴,何以作妖?盖《离》中一阴,一名姹女,一名流珠,因其转旋不定,无有宁时。故《参同》谓“河上姹女,神而最灵”。又谓:“太阳流珠,常欲去人。卒得金华,转而相因。”特此《离》中一阴,有制则成真灵,而为姹女;无制则成假灵,而为妖女。声色之念,从识神假灵中出,虽姹女而变为妖女矣。既为妖女,而错认为菩萨,则必为妖所迷,邪正相混,是非不分,阴柔无断。声色之念,忽起忽灭,随撇随生,未免撇而又想,正不胜邪,一步一趋,常与声色为伴。元阳为姹女所育,纵外无奸情之事,也要问个拐带人口罪名,怎得干净?如此修道,外君子而内色鬼,欲往向前,反成落后,故不觉入于蹇难之境矣。

“镇海寺”者,《蹇》卦之象也。《蹇》卦? 上《坎》下《艮》。《坎》为水,其德险,海之象;《艮》为山,其德止,镇之义。“一口铜钟,扎在地下”,象《艮》上实而下
虚。“上边被雨淋白”,上《坎》水也;“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下《艮》土也,皆形容《蹇》卦之象。然《蹇》者,虽是有难不能前进之义,其中又藏济蹇之道。故《传》曰:“蹇,难也,险在前也。见险而能止,知矣哉!”“前边狼狈”者,即险在前也;“后边齐整”者,即见险而能止也。“唐僧恐狼虎妖怪伤人,叫徒弟请三徒进内,行者在后边拿着铁棒,辖着女子。”俱是见险能止之大智大用。见险能止,是识得妖怪,心中明白,能以护主。虽与妖怪为邻,而不为妖怪所伤,才是真佛法,真慈悲,真僧人。彼唐僧以妖精为菩萨,和尚以三徒为妖怪,以妖精为粉面者,适以招险而已,焉能止险哉?

诗曰:

欲念幽独作祸殃,些儿昏迷盗元阳。

神明觉照能识得,虽有蹇难亦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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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一回 镇海寺心猿知怪 黑松林三众寻师

悟元子曰:上回声色之念一动,真假相混,大道阻滞,入于患难之境矣。此回细写遇蹇受病之因,叫学者于真中辨假,假中寻真,追究出以假陷真之故耳。

篇首“镇海寺众僧,一则是问唐僧取经来历,二则是贪看那女子,攒攒簇簇排列灯下”。取经来历,自有来历,非贪看女子即是取经来历。既问取经,又贪看女子,邪正不分,是非罔辨,是以镇海寺为女子之闺阁,以天王殿为妖精之睡铺。色欲牵绊,四大无力,受病沉重,起坐不得,怎么上马?误了路程,信有然者。其曰:“僧病况疗难进步,佛门深远接天门。有经无命空劳碌,启奏当今别遣人。”真实录也。原其故,皆由“不曾听佛讲经,打了一个盹,往下一失,左脚下踩了一粒米,下界来该有这三日病。”“左”者,错也;“粒米”者,些子也。不曾听佛讲经,即是打盹昏昧,便致脚下行持有错,稍有些子之错,即致三日之病。彼贪看女子而动色欲者,其病宁有日期乎?既知其病,当先治其病。治病之道,莫先知其色妖能以伤人,为害最烈。

“三日,寺里不见了六个和尚,不由的不怕,不由的不伤。”怕之伤之无益于事,当思所以降之。降妖之法,非可于一己求,须要知的别有他家不死之方,能以与天争权,窃阴阳,夺造化,得一毕万,独自显神通,妖精不难灭。说到此处,一切不识妖精之众僧,当必暗中点头;受症之病汉,亦必燥气顿化。“真个‘渴时一滴如甘露,药到真方病即除’。”其曰:“这凉水就是灵丹一般,这病儿减了一半”,不亦宜乎?病儿减了一半者,知其色欲之为病也;病儿犹有一半尚存者,还求去其病根也。病根在于一念之间,须要慎独。慎独之功,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也。

“吹出真火,点起琉璃灯。”神明内照也。“变小和尚口里念
经,等到二更时分。”以逸待劳也。“忽闻的兰麝香熏,环珮声响,即欠身抬头观看。呀!原来是一个美貌佳人。”莫显乎隐,莫见乎微,静中色念忽来也。“妖精戏弄行者,哄行者后园交欢。”邪正相混,邪念乱正念也。当此之时,不识妖精之愚僧,都被色欲引诱,所以伤了性命。惟明眼者,知得是妖精,不为色欲所惑,趁时下手,而能与妖争闹也。但大圣精神抖擞,棍儿没半点差池,宜其当时殄灭妖精,何以又中左脚花鞋之计乎?

“左”者,错也。“花”者,有色之物。“鞋”者,护足之物。夫色妖不自来,由念动而来之。修真之道,必须刚柔两用,内外相济。内用柔道,防危以保真,外用刚道,猛力以除假,方能济事。若只顾外而不防内,纵外无半点差池,其如内念变动不测,此念未息,彼念又起,我欲强御其色,而念即着色,虽真亦假,不但不能除假,而反有以陷真。妖精脱左脚花鞋愚我,皆由我之遇色着念致之,出乎尔者反乎尔。

“妖精化清风,把唐三藏摄将去,眨眨眼,就到了陷空山无底洞。”一脚之错,脱空如此,其错宁有底止乎?故行者打八戒、沙僧,沙僧道:“无我两个,真是单丝不线,孤掌难鸣。”又曰:“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叫父子兵,望兄长且饶打,待天明和你同心戮力寻师去也。”说出同心戮力,才是刚柔两用,内外相济之道。明理明到此处,察情察到此处,可知独特其刚,无益于事,人我扶持,方能成功。从此出蹇地而去寻真,则真可寻矣。寻真之道,先要知假,假藏于真之中,真不在假之外。真假之分,只在一念之间,念真则无假,念假则失真。此三徒不得不于黑松林旧路上找寻去也。

黑松林为唐僧动念招妖之处,病根在此,陷真在此。“还于旧路上寻”,寻其病根也。病根在于一念着声色,是病根在念,不在声色。“行者变三头六臂,手里理三根棍,劈里啪啦的乱打。”或疑其陷真由声色而陷,未免执声色,而在声色中乱寻
矣。故山神道:“妖精不在小神山上,但闻风响处,小神略知一二,他在正南下,离此有千里之遥,那厢有一山,叫作陷空山,山中有个洞,叫作无底洞,是那山里妖精到此变化摄去也。”说出千里之遥,到此变化摄去,可知声色之妖,因念而来,念不动而妖不生,乃系自失自陷,自落无底,于声色无与!修行者听得此言,能不暗自心惊乎?惊者何?惊其一念之差,千里之失,即便陷空无底,去道已远,急须鉴之于前,成之于后,离去一切尘情,万缘皆空,再打听端的可也。

诗曰:

有蹇能止在心知,颠倒阴阳只片时。

不会其中消息意,些儿失脚便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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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二回 姹女求阳 元神护道

悟元子曰:上回言声色之念,变幻不测,最难遏止,若防闲不切,便陷真无底。故此回示学者,于事之有济中,预防其不济;于事之未济中,急求其有济也。

《悟真篇》有云:“虚心实腹义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若炼铅先实腹,且叫收取满堂金”,即此回之妙旨。修真之道,虚心、实腹两般事业。能虚心,则能防险而无人心;能实腹,则能存诚而有道心。然虚心者,实腹之要;实腹者,虚心之本。虚心、实腹,两不相离,或先虚心,而后实腹;或先实腹,而后虚心。所谓先实腹者,为虚心之本也。

篇首“八戒跳下山,寻着一条小路,依路前行,有五六里远近,忽见两个女妖,在井上打水”。此《既济》之象也。八戒属木火,具有《离》象。井中有水,《坎》之象。两女妖,《坎》上下二阴爻之象。“八戒跳下山”,《离》在下也;“两女妖在井上打水”,《坎》在上也。上《坎》下《离》,椶则为《既济》。《易·既济》卦辞曰:“初吉,终乱。”女妖头戴顶一尺二三寸高的篾丝髻,甚不时兴。”曰“甚不时兴”者,时兴过了,即既已济之时也。髻为束发整齐之物,即“初吉”之义;髻而至篾丝,即“终乱”之义。《大象传》曰:“水在火上,《既济》,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盖言能思患预防,虽既济,不失其初济之时,初吉则终吉,而不至于终乱。八戒叫妖怪,又手无兵器,是人心不虚,不能预防其患,故受妖精之打。行者道:“温柔天下去的,刚强寸步难移。”又以杨木性软受福,檀木性硬受苦为喻。八戒听行者之言,撒钉耙在腰,变化再去,叫妖怪为奶奶,即套得妖怪实话,是能预防其患,虚心而得实腹矣。能预防其患,虚心即能实腹,而终吉;不能预防其患,心不虚而腹即不实,则终乱。此虚心实腹之验。但既济须要预防其不济,未济还当用功以致济。
“陡崖前有一座玲珑剔透山”,《坎》卦上下俱空之象;“山前有一架三檐四簇的牌楼”,《离》卦上下二奇中一偶之象。《离》上《坎》下,椷火水《未济》之卦也。“一块大石,约有十余里方圆,正中间有缸口大的一个洞儿,爬的光溜溜的。”仍取《离》中虚之象。“洞儿深的紧”,仍取《坎》阴陷之象。“行者叫八戒、沙僧拦住洞口,自己进去,要里应外合。”此内外相济,防患之切,戒备之至,得其刚柔虚实之妙用矣。能刚能柔,能虚能实,于是除假救真,未有不知意者。何为假?人心是也。何为真?道心是也。人心具有识神,道心藏有元神。用人心,则识神借灵生妄而陷真,是火上升而水下流,顺其所欲,从上头往下钻,顺钻也,其钻易;用道心,则元神除邪扶正而护道,是水上升而火下降,逆其所欲,从底下往上钻,逆钻也,其钻难。

“若是造化高,钻着洞口儿,就出去了;若是造化低,钻不着,还有个闷杀的日子。不知可有本事钻出哩?”本事为何事?即顺而止之之事。顺而止之者,顺其所欲,渐次导之也。顺其所欲者,所以取彼之欢心,以为我用,于杀机中盗生机耳。人心之欲,无所不至,其欲之甚者,莫过于酒色。酒能爽口,色能欢心,喜酒爱色,为酒色所迷,自伤性命者,天下皆是也。然酒自习染中来,属于外,其根浅,其喜缓。色自阴阳中来,属于内,其根深,其爱切。爱色之心,更甚于喜酒也。因其喜酒根浅,故顺其所欲,变蟭蟟虫,飞入喜花之下,喜花儿散,为妖精所见,难以入腹。若强制之,不过掀翻桌席,摔碎盘碟而已,何济于事?因其受色根深,故顺其所爱,变红桃,于色中取事,而妖精莫测,得以入腹,进于幽隐之处。去其彼之所爱,以易其所不爱,遂其我之所爱。

“妖精道:‘孙行者,你千方百计,钻在我肚里怎的?’行者道:‘不怎的,只是吃了你的六叶连肝肺,三毛七孔心,五脏
都掏净,弄作个梆子精!’”先实腹而后虚心,实腹所以为虚心计也。“行者在肚内,就抡拳跳脚,支架子,理四平,几乎把个皮袋儿捣破了。那妖精忍不住疼痛,倒在尘埃。”虚之实之,实之虚之,虚实并用,则心死而神活,是谓元神护道而不昧矣。故妖精道:“我肚里已有了人也,快把和尚送出去。”人之本来,只有一心,并无二心。一心者,道心;二心者,人心。送去心之所爱,而人心虚矣。人心虚,则道心实,只有一心,并无二心矣。“妖精一心惜命,只得挣起来把唐僧背在身上,拽开步往外就走。”取将《坎》位心中实,点化《离》宫腹内阴。阳在上而阴在下,道心当权,人心退位,虚而实,实而虚,虚实相应,未济者而既济矣。

其曰:“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没处下金钩?等我别寻一个头儿”者,特以心虚腹实,水火相济,只完的还元返本初乘之事,不过人心为道心所制,不敢作祸耳,犹有根蒂未能拔去。直到七返九还,大丹成就,归于虚无之境,不但人心绝无形迹,即道心亦化于无何有之乡矣。当还元返本,还丹事毕,正当大丹起手,别有头绪,做向上之事。正宜防危虑险,用增减之功,内外相济,化尽后天一切群阴,不可留一毫滓质而遗后患者。故结曰:“心猿里应降妖怪,土木同门接圣僧。”

此回写《既济》、《未济》作用,始终以思患预防为要着。思患预防,不特为此回之眼目,且为无底洞全案之脉络,读者须当深玩也。

诗曰:

阴阳配合要相当,虑险防危是妙方。

默运神功无色相,坎离颠倒不张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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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三回 心猿识得丹头 姹女还归本性

悟元子曰:上回实腹虚心,虚心实腹,阴阳颠倒,水火既济,还丹已得,根本坚固矣。然还丹之后,更宜虚心,借天然真火,煅去后天一切群阴,拔去无始劫以来轮回种子,方无得而复失之患。故此回发明大丹下手之火候,使人明心见性,期归于纯阳无阴,父母未生以前面目而后已。

篇首“行者在妖精肚里,八戒笑道:‘肮脏杀人,在肚里做甚?出来罢。’”盖还丹到手,本固邦宁,正当出肮脏而退群阴之时。退阴之道,以阳而决阴也。决者,夬也。《夬》卦検之体,下五阳而上一阴。“行者跳出口,还原身法象,举棒就打。妖精随手取出两口宝剑,叮? 架住。”铁棒为《乾》之九五,两剑为《夬》之一阴,上一阴而下五阳,非《夬》乎?诗云:“一个是天生猴属心猿体”,言道心之阳也;“一个是地产精灵姹女骸”,言人心之阴也。“那个要取元阳成配偶”,言人心由《乾》而欲求《姤》也;“这个要战纯阴结圣胎”,言道心由《坤》而欲复《乾》也。“水火不投母道损,阴阳难合各分开。”言水火不能调合,阴阳不能同气,性情各别,精神散涣,大丹难结也。《易》之《夬·传》曰:“健而说,决而和。”言决阴之道,宜其从容和缓,不宜刚强太猛也。

“八戒、沙僧助行者打妖精”,是刚决不能和决之象。不能和决,便是不能思患预防。不能思患预防,既济又不济,金丹得而复失,前功俱废。“妖精脱右脚上鞋,化本身模样,真身化风,抢了行李,咬断缰绳,连人和马,复又摄将进去。”不亦宜乎?右者,又也。前中左脚花鞋之计,是未得丹之时,因行持念头有错,其错在于不防其念;今中右脚花鞋之计,是已得丹之后,因行持火候有错,其错在于过用其火。不防其念,仅陷其真;过用其火,不仅陷真,而且枉劳功力。内错外错,错而又错,人马落空,半途而废,自诒伊戚,将谁
咎乎?岂不为有识者仰天大笑耶?笑者何?笑其用火太过,不是要散火,须当从既济之中再三钻研出个不济缘故,方能成功。

古仙云:“一毫阳气不尽不死,一毫阴气不尽不仙。”诸般色相去尽,只有一点欲念未尽。此一点欲念,其机虽微,为祸最烈,足为道累。盖此一点欲念,从无始劫而来,其根甚深,隐于不睹不闻之中,发于不知不觉之际,最难提防。若不于宥密之中追寻出个消息出来,将从何处下手退之乎?

“行者入洞,见静悄悄全无人迹,东廊下不见唐僧,亭子上桌椅与各处家伙一件也无。”此人心暂时止息,念头未动,不思善,不思恶,真假绝无形迹之时。“金字牌写着‘尊父李天王位’,略次些见,写着‘尊兄哪吒三太子位’。”李为木象,三为木数,木在东,属性,李天王为本来天命之性。天命之性,为灵明之物,属阳,故为金字牌。妖精为《离》,具有食色之性,为后起人心知识之神,属阴,故为姹女。灵明之性为主,知识之神为宾,识神借灵生妄,故金字牌为妖精供奉之物,妖为李天王之恩女、三太子之义妹。穷理穷到此处,是真知确见,邪正分明,实实闻的香风矣。这一阵香风,非色非空,非有非无,人所不知,而己独知。见得到者,方是识得丹头,可以满心欢喜,知其一而万事毕矣。一者何?即炯炯不昧之天性也。见得此性,其父归之,其子焉往?故曰:“只问这牌子要人。”问牌子要人,是借天命之性,欲决食色之性也。然以天命之性,决食色之性,莫先于明心。心不明而是非易混,心一明而真假立判。此行者欲以假妖摄陷人口事,在玉帝大明之地告状也。

《易》曰:“夬,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利有攸往。”“玉帝前告御状”者,“扬于王庭”也;“叫八戒、沙僧在此把守”者,“李号”同类也。“御状岂是轻易告的”者,“有厉”儆惕也。“我有主意”者,“告自邑”而戒内也。“把
牌位香炉作个证见”者,“不利即戎”而防外也。以是而行,防危虑险,不急不缓,扬于心君之处,明正其罪,则“利有攸往”矣。故曰:“告的有理,必得上风。”

“行者将状子呈上,玉帝从头至尾看了”者,由《夬》而《乾》也;“将原状批作圣旨,命太白金星同原告到云楼宫,宣托塔李天王见驾”者,由《乾》而《姤》也。“金星”象《乾》金,“云楼”象《巽》之下虚上实,上《乾》下《巽》,《姤》椝之象也。天地造化之道,阳极必阴,阴极必阳,《夬》极而《乾》,《乾》极而《姤》,虽天帝亦只顺其自然而已,况于常人乎?然丹道有逆运造化之妙,能于阴中返阳,用九而不为九所用,用六而不为六所用。妖精因唐僧一念而生,念生即《姤》之象也。妖精因《姤》而生,还须自《姤》而除,此窃夺造化之天机,非若顺阴阳之人机。

“天王怒行者误告,叫手下把行者捆倒。”即《姤·初六》“系于金柅”。初明甚烈,如柅伏车下,能以止车不行也。“天王取刀砍行者,金星着实替行者害怕,行者全然不惧,笑吟吟的道:‘老官儿放心,一些没事。老孙的买卖原是这等做,一定先输后赢。’”即《姤·九二》“包有鱼,不及宾”。防阴于未发之先,后起者无能为矣。“天王未曾托塔,恐哪吒报剔骨之仇。”即《姤·九三》“臀无肤,其行次且”。坐而不安,行而有碍,防危虑险之义也。次且之行,如“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一点灵魂往西天告佛。将碧藕为骨,荷叶为衣,念动起死回生真言,得了性命,用神力法降九十六洞妖精,神通广大”。是已去幻身而有法身,群阴悉化,神通大矣。“天王犹恐报剔骨之仇”者,特以未到证佛之果,犹有余阴,不可不时防也。其所云:“塔上层层有佛,唤哪吒以佛为父,解释了冤仇”者,修道必至证佛果,而后阴气尽无矣。

“妖精在灵山,偷吃了如来的香花宝烛,被天王父子拿住,如
来吩咐饶了性命,不期她又成精。”即《姤·九四》“包无鱼,起凶”。失于检点,姑息养奸,恩中生害,成精必有。然则念真则能得性命,念假则必伤性命,总在能防不能防之间。说到此处,彼不识真假、纵放妄念为害之流,可以悚然惊讶,醒悟从前之错,解其真而去其假,入虎穴而探虎子,时不容缓者。“天王分排,要里应外合,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即《姤·九五》“以杞包瓜”。杞阳瓜阴,以阳防阴,内外严密,不使有一点妄念乘间而生也。“东南黑角落上有个小洞,老怪摄了三藏,在这里逼住成亲”,即《姤·上九》“姤其角”。不能防阴于《姤》之时,必致见伤于《姤》之终,道穷则返,天道之常,亦在人之能变通耳。仙翁指出东南黑角落小洞,分明示人《姤》之一阴,为妖精色念深密之处,故天兵一齐嚷道:“在这里。”果然见得妖精在这里,则是寻着了妖精之窝窟。不但此也,而亦寻着了唐僧和龙马行囊。盖《姤》之一阴,为起念之姤,真念在此,色念亦在此,行持火候工程亦无不在此。修行者能于此处立定脚根,以天性制色性,虽色性亦归于天性。“八戒、沙僧只是要碎剐老妖。天王道:‘他是奉玉旨拿的,轻易不得,我们还要去回旨哩!’”可知色性根深,承天而动,不由于人。必须观天道,执天行,借假修真,渐次寻之,还归本性,轻易不得殄灭。若到还归本性之时,色欲自无,方是“割断丝罗干金海,打开玉锁出樊笼”矣。总而言之,色欲之念,最难割断,若不知火候妙用,工程次第,强欲割之,无益有损。修行者须早求师口诀,步步检点现前面目,时时防闲暗中妄念,若不到本性圆明之时,而防危虑险之功,不可缺也。

诗曰:

明心见性是丹头,妄念消除不必忧。

用六休叫为六用,大观妙法了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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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四回 难灭伽持圆大觉 法王成正体天然

悟元子曰:上回结出金丹大道,须要不着声色,方为真履实践矣。然真履实践之功,乃系光明正大,得一毕万,天然自在之妙觉。所谓微妙圆通,深不可识,最上一乘之大道,非一切顽空寂灭之学所可等论。故仙翁此回,指出混俗和光之大作用,使学者默会心识,在本来法身上修持耳。

篇首“三藏固守元阳,脱离了无底洞,随行者投西前进”,是已离尘缘而登圣路,去悬虚而就实行,正当有为之时。然有为者,无为之用;无为者,有为之体。合有无而一以贯之,妙有不碍于真空,真空不碍于妙有,方是活泼泼圆觉真如之法门。否则,仅能固守元阳,而不知廓然大公,人己相合,终是脱空的事业,何能到得大觉之地?是赖乎有神观、大观之妙用焉。神观、大观者,不神之神,乃为至神。至圣所谓“神无方而易无体”者即此;丹经所谓“元始悬一宝珠,在虚空之中”者即此;昔灵山会上,“龙女献一宝珠证道”者即此。在儒则为执中精一,在道则为九还大丹,在释则为教外别传。乃三教之源流,诸圣之道脉,知此者圣,背此者凡。未明观中消息,焉能和光混俗?焉能上得西天,免得轮回也?

“柳阴中一个老母,搀着一个孩子儿。”此《观》? 卦也。其卦上《巽》下《坤》,《巽》为柔木,非柳阴乎?《坤》为老阴,非老母乎?《巽》之初爻属阴,为小,在《坤》之上,非搀着一个孩儿乎?其为《观》卦也无疑。《观》者,有以中正示人也。高叫:“和尚,不要走了,向西去都是死路。”特以示不中不正,有死路而无生机,《观》之为用,顾不重哉?盖中正之观,即金丹之道,金丹之道,乃得一毕万之道。

“灭法国王,许下罗天大愿,要杀一万和尚。”是欲以空寂而了大愿,并一而不用矣。“杀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无名和尚,
但等四个有名和尚,方做圆满。”此有无不分,是非不辨,一概寂灭,所谓神观者安在哉?不知神观,安能大观?神观、大观,杀中求生,害里生恩,佛祖所谓“吾于无为法,而有差别”者是,《阴符》所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者是。学者若不将此个机秘打破,而欲别求道路,以了性命,万无是理。故唐僧欲转路过去,老母笑道:“转不过去,转不过去。”以见舍此中正之道,其他再无别术矣。

“行者认得观音菩萨与善财童子,倒身下拜,唐僧、八戒、沙僧亦拜。”此有法有财,有戒有行,空而不空,不空而空,神明默运,不假色求。如此者,万法归一,立跻圣位。“一时间祥云渺渺,菩萨竟回南海。”神观妙用,顾不大哉?

“行者要变化进城看看,寻路过去。”即“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也。旁门迷徒,不知神观、大观妙旨,败坏教门,一味在衣食上着心、门面上打点,诈称混俗和光,修持大道。如扑灯蛾,所见不远,欲行其直,早拐其弯;犹方灯笼,其光不圆,欲照其大,反形其小。外虽有混俗和光之名,内实存鸡鸣狗盗之心,是不过开门揖盗,与来往客人作东道主,伺候饭食而已,其他何能?诚所谓“童观小人”之道。殊不知君子有君子之和,小人有小人之和。君子之和,以道义为重,待其和而不同;小人之和,以衣食为贵,将其同而不和。只知衣食,不知道义,谓之混俗则可,谓之和光则不可。故小人以为得计者,而君子之所不乐为也。

又有一等执己而修者,不知和光混俗之大作用,在破插袋上做活计,肉团心上用功夫,使心用心,心愈多而道愈远,补愈广而破愈速。纵千针万线,补到甚处?似此妇人女子之见,隔门窥物,只能近睹,而不知远观。不知脚踏实地,着空执相,妄想成道,吾不知所成者何道?其即成二心之人心乎!

噫!以人心为道心,认假作真,以阴为阳,舍光明正大之
道,作鼠辈偷儿之行,虽曰收心,而实放心,是亦女子之贞,丈夫之作为有如是乎?“夜耗子成精”,可谓骂尽一切矣。盖金丹大道,外则混俗和光,内则神明默运,因时制宜,借世法而修道法,由人事而尽天道,为超凡入圣之大功果,与天齐寿之真本领,所谓“观我生,进退,未失道”者是,岂夜耗子成精者所可窥测?此行者拿了衣服回见唐僧,说和尚作不成,要扮俗人进城借宿也。

其诈称“上邦钦差,要灭法国王不敢阻挡”者,将欲取之,必先与之,饶他为主我为宾。“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无伤于彼,有益于我也。“师徒改为兄弟四人,长老只得曲从”,欲取于人,不失于己,其次致曲,曲能有诚,在市居朝,无之不可,人俗心不俗也。最妙处,是四众入店,妇人称为“异性同居”。盖和光之道,全在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异性同居”,则阴阳一气,彼此无分,不露圭角,大作大用,虽天地神明不可得而测度,而况于人乎?“大小百十匹马,都像这马身子,却只毛片不一。”大小无伤,两国俱全,不在皮毛间着力,乃于真一处留神。“第二个人家不敢留”,岂虚语哉?

妇人何以称先夫姓“趙”,我唤作“趙寡妇店”乎?“趙”字,“小”、“月”、“走”三字合成,言人自先天一点真阳走失,形虽男子,一身纯阴。若执一己而修,与寡妇店同,其贱极矣,有何宝货?此认取他家之方,所不可缺者。

“店里三样待客”,上、中、下三乘之道也。“行者叫把上样的安排”,求上乘也。上乘之道,于杀机里求生气,故不叫杀生而吃素饭;在常道里修仙道,故不用姐儿而候弟兄。“三藏恐不方便,行者要睡处,柜里歇,盖上盖,早来开,忒小心”,俱以写静观密察,观我观民,人己相合之妙。

篇中“妇人店,灯后走,映月坐,不用灯,跌跌脚,叫妇人”,皆是不大声色,被褐怀玉,阴用而不与人知,所谓用六而不为六所用,神观、大观无过于此。独是此种道理,须要
在真履实践处行出,不于顽空寂灭处做来。倘误认为顽空寂灭,便是执心为道,认奴作主,以贼为子。孰知贼在内,而不在外。若一味忘物忘形,而不知合和阴阳,调停情性,必至顾外失内,内贼豺生,结连外寇,明火劫夺,而莫可解救。故金公捣鬼,木母贪睡,彼我不应,分明一无所有,诈称本利同得,自谓人莫我识,而不知已为有心者所暗算,全身失陷,脚力归空,大道去矣。

心即道乎?心不是道,放之则可,空之则不可。行者叫唐僧放心,真是蛰雷法鼓,震惊一切。其曰:“明日见了昏君,老孙自有对答,管叫一毫不损。”可见执心而不放心者,皆是昏昏无知,则大道难成;放心而不执心者,足以智察秋毫,则性命可保。所谓“观其生,君子无咎也”。试观于行者钻柜现身,在皇宫内外,使普会神法,其圆通无碍,变化不拘,全以神运,不在色求,是岂执心者所能企及欤?

“拔下左臂毫毛,变化瞌睡虫,布散皇宫部院各衙门,不许翻身”,去其法之假也;“拔下右臂毫毛,变作小行者,金箍棒变作剃头刀,散去剃头”,用其法之真也。去假用真,左右逢源,以真去假,借假修真,大小如一,内外同气,即九五中正之观。《悟真》所云:“修行混俗且和光,圆即圆兮方即方。显晦逆从人莫测,叫人怎得见行藏”者,即是此意。诗中法贯乾坤,万法归一,恰是妙谛。

“行者将身一抖,两臂毫毛归元”,假者可以从真而化;“将剃头刀总捻成真,依然复了本性”,真者不妨借假而复。“还是一根金箍棒,藏在耳内。”此一本散而为万殊,万殊归而为一本,变化无端,动静随时,乃得一毕万之大法门,大观、神观之真觉路。说到此处,一切灭法顽空之辈,当亦如梦初觉,个个自知没法,而暗中流涕,即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噫!以万法归一为体,以圆和机变为用,用不离体,自有为而入无为,有无一致,天然大觉,和光混俗之
道,可以了了。

诗曰:

方圆应世大修行,暗运机关神鬼惊。

隐显形踪人不识,万殊一本了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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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五回 心猿妒木母 魔主计吞禅

悟元子曰:上回言万法归一,内外圆通,方能了得本来法身之事矣。然或人疑为必拒绝外缘,一无所累,即是大道,而不知真心实用,由内达外,舍本逐末,焉能了得性命?故仙翁于此回叫人在根本上下功,使道法并行,以济大事耳。

“灭法国君臣,一夜尽没了头发,各汪汪滴泪道:‘从今后再不敢杀戮和尚。’”是已悟无法之不是,而必用法之为真矣。盖法所以取其经,无法而真经何取?“四众跳出柜来,八戒拉了白马,俱立阶中。”正以见金丹大道,攒簇五行,和合四象,有火候,有功程,法之不宜灭而宜钦者。“国王问了来历,君臣们俱都皈依,改灭法为钦法。”此乃因假法而灭法,以真法而钦法,遇假则灭,遇真则钦。钦法以灭法,灭法以钦法,要皆本真心中流出,而非可于声色中求之。

“唐僧对行者道:‘这一法甚善,大有功也。’沙僧道:‘是那里寻这许多整容匠,连夜剃许多头?’”言一悟得真空,则真心发现,得其一而万事毕。真空不离妙相,妙相不离真空,真空妙相,功德不可思议。然其变化神通之妙,远在千里,近在咫尺,一遇明人道破,方知真宝不从他得,真足令人失笑矣。古人所谓“原来只是这些儿,往往叫君天下走”者是也。夫真心者,道心也。道心乃水中之真金,为仙佛之种子,特因人心用事,而道心不现。若不识道心,万般作为,人心做作,尽是虚假。“唐僧见山峰凶气,颇觉精神不宁。”未免在人心上起见,认其假而失其真。故行者笑道:“放心!放心!保你无事。”言放去人心,自有道心。道心无声无色,不着形象,凶气何来?又以乌巢禅师《多心经》颂子提醒,何其切实?

曰:“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曰:“若依此四句,千经万典,也只是修
心。”曰:“心静孤明独照,心存万境皆清。差错些儿成惰懈,千年万载不成功。但要一片至诚,雷音只在眼下。似这般恐惧惊惶,神思不宁,大道远矣,雷音亦远矣!”盖心者,道之体;道者,心之用。识得道心无心,则心即是佛,佛即是心,一灵妙有,法界圆通,孤明独照,万境皆清。一片至诚,步步脚踏实地,勇猛精进,而大道在望。否则,人心用事,行隆徼倖,逐境迁流,恐惧惊惶,是道不远人,人自为道而远人,安能上得雷音,见得真佛,而归于大觉之地哉?

“长老闻言,心神顿爽,万虑皆休。”是已知得道心而无心矣。然既知其道心,须当去其人心。只知道心,不去人心,则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终是在声色上用功,不知在根本处寻真,虽能以法防顾其外,其如内之风雾,一阵又一阵,遮蔽其灵窍。何哉?遮蔽灵窍,道心着空,人心弄息,内魔先起,外魔即来。故“大圣半空中,见悬岩边坐着一个妖精,逼法的喷云暧雾,暗笑道:‘我师父也有些儿先兆,果然是个妖精,在这里弄喧哩!’”言下分明,何等了了。

推其道心之蔽,皆由不知戒惧懒惰,不肯出头之故。懒惰则心迷,心迷则性乱,性乱则心愈迷,心愈迷而性愈乱,所作所为,无不为人心所哄。会得此者,明净心地,没甚风雾,正是觉得,即便退去,而不遭凶险。迷于此者,错看妖怪,以风雾之处为斋僧之家,以蒸笼之气为积善之应,认假作真,贪心不足,头上安头。是心本不多,因戒反多;心本无识,因戒有识;心本明净,因戒不净。

“呆子变和尚,敲木鱼,不会念经,口里哼的是‘上大人’。”只在声色上打点,会不得《心经》妙旨,空空一戒,执着一己而修,能不撞入妖精圈子阵当中,被群妖围住乎?“这个扯衣服,那个扯丝绦,挤挤拥拥,一齐下手。”正写内无道心,外持一戒,前后左右,俱系心妖,全身缠绕,无可解脱之状。当斯时也,身不自主,早被妖精夹生活吞,已失于己,而犹
不知,反思人家吃斋,欲取于人,天下呆子,有如是乎!

群妖道:“你想这里斋僧,不知我这里专要吃僧。”又道:“拿到家里上蒸笼蒸吃哩!你倒还想来吃斋。”骂尽天下不知死活之徒,以人心为道心,妄想长生,皆系自投魔口,被妖蒸吃,非徒无益,而又有害。纵能知得真实之戒,狠力支持,亦仅退得小妖之魔障,讵能免得老妖之围困乎?此何以故?盖以道心不见,一真百真,一假百假,既无道心,人心当权,真戒亦假,何能为力?此提纲所谓“心猿妒木母”者是也。

行者为道心,金公也;八戒为真性,木母也。心性相合,而阴阳同类;金木相并,而水火相济。今金公而妒木母,则孤阴寡阳,彼此不应,内外不济,为魔所困,亦何足怪?“行者拔脑后毫毛一根,变作本身模样,真身出神,空中来助八戒,八戒仗势长威,打败群妖。”以见金木交并,彼此扶持,邪魔难侵,而知人心之不可不去,道心之不可不生。一真一假,法之得力不得力有如是。

“小妖夸奖行者闹天宫,战狮驼,一番手段。”正点醒真心实用,所向无敌,通天彻地,并无窒碍,而一切后天阴邪,非所能伤,此老妖闻言而大惊失色也。然道心者,一心也,一心足以制妖,而分心足以助妖。小妖献“分瓣梅花计”,在千百十中,选三个小妖,调三徒而捉唐僧者,正在于此。

梅花一心而数瓣分,比人一心而知识乱。三个小妖即贪、嗔、痴之三毒心。千百十心,总不过此三心而已。古人云:“用志不分,乃凝于神。”今用三心,而分乱道心,道心一分,五行错乱,元神失陷,势所必然。故曰:“要捉这唐僧,如探囊取物。”三小妖调去三徒,老妖见唐僧独坐马上,摄到洞内,连叫定计小妖,封为前部先锋。

噫!不顾其内,专顾其外,本欲御纷,反而招纷,正不胜
邪,真为假摄,分心之心甚矣哉!要之,唐僧为妖所摄,皆由行者使八戒为开路将军,欲以一戒禅定,而妄想了道。殊不知禅机本静,静反生妖,妖若一生,心无主宰,迷惑百端,妖即吞禅。我以戒往,彼以纷来;我以无心求,彼以有心应。妖之封以前部先锋,我实以戒前部先锋开其路,妖在后而我在先,于妖何尤?然则妖吞者,由于定禅;妖摄者,由于独戒。禅以致吞,戒以致摄。何贵于禅?何贵于戒?这个病根,总在因声色而着人心,因人心而迷道心,因迷道心而乱真性,而禅戒俱空,妖邪随之,真不知根本之学者。

“妖精把唐僧绑在树上”,正示其有根本实学,而未可在末节搜寻也。根本为何物?即本来一点真知道心。道心非有非无,非色非空,而不属心,亘古常存,万劫不坏。得此心而修持之,取真经,见活佛,完大道,以成天下希有之事。如为臣尽忠,为子尽孝,同一根本之意。乃世竟有忘厥根本之知,而袭取外来之识,自入魔口者,有识者能不目睹心伤也?唐僧哭道:“痛杀我也!”樵子哭道:“苦哉!苦哉!痛杀我也!”吾亦曰:“苦哉!苦哉!痛杀我也!”不知天下修行人,自知其苦,而亦曰“痛杀我也”否?

诗曰:

金木相间性有偏,中和乖失怎为禅?

真心不见外空戒,陷害丹元道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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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六回 木母助威征怪物 金公施法灭妖邪

悟元子曰:上回言不知根本之学,惟遏绝外缘,反致心病,非徒无益,而又害之矣。故此回叫人切实下功,处处在根本上着力,使金木和同,阴阳共济,不隐不瞒,豁然贯通,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

篇首八戒怨、作将军,沙僧怨、都眼花,行者知其中计,妖精劈心里捞去师父。是已悟得着于声色,即是分心,正可搜寻病根,勇力救真之时也。“隐雾山”,雾隐于山而不见,喻心迷于内而不知也。“折岳连环洞”,岳所以位天地,心所以主一身,岳折而天地无本,心失而人身即伤。洞名连环,着色着声,如两环相结,而莫可解脱然。寻到此地,可谓知之真,而见之确,下手除妖,可不难矣。

但旁门外道,以假乱真,最难辨别。若不谨慎,一入术中,终身难出。妖精初以柳根作假人头哄,八戒认以为真,行者能识其假。既以新鲜假人头哄,行者即认为真,一齐大哭,此不得不哭也。柳根人头,绝不相似,最易辨别,只可哄的呆子,到底难瞒识者。至若似人头而非人头,似新鲜而不新鲜,此等之头,易足惑人。纵你火眼金睛,看不出现前面目;任你变化多端,跳不出妖精圈套。“一齐大哭”,是哭其美玉藏于石中,而无人采取;异端乱其正道,而每多认真。

更有一等呆子,误听邪说淫辞,抱道自高。借柳枝遮阴凉,而采取红铅;以石头为点心,而烹炼炉火。自谓可以接命延年,不知早已乘生埋下,终久入于深坑,筑个坟冢。略表生人之意,而难生仙;权为人心之假,而非道心也。此行者八戒,不得不同心努力,打破石门,息邪说防淫辞,而与唐僧大报仇也。其曰:“还我活唐僧来”,可谓棒打顶门,叫人猛醒矣。

夫金丹大道,三教一家之道也。彼世之曲径伪学,放荡无
忌,自大自尊,人面兽心,紊乱圣道,欺己欺人,以为得计。乌知三圣人心法,殊途而同归,一致而百虑,千变万化,神妙莫测。一本散而为万殊,万殊归而为一本,纵横天地,绝莫遮拦,岂放荡自大之谓乎?“行者拔下一把毫毛,变作本身模样,一个使一个金箍棒,从外边往里打,行者、八戒从里面往外打。”此表里精粗,无所不到,全体大用,无一不明,内外透彻,体用俱备,放荡老魔,能不逃去?用计狠毒,能不就死哉?

“八戒道:‘哥哥的法相儿都去了。’行者道:‘我已收来也。’八戒道:‘妙啊!妙啊!’”此何以故?夫放心原所以收心,然心有真假,而放亦有真假。真心者,道心;假心者,人心。假宜放而不宜收,真宜收而不宜放。放去道心,而收人心,则为假;放去人心,而收道心,则为真。放人心,收道心。放而不放,正所以收;收而不收,正所以放。曰:“都去了”者,去其假也;曰:“已收来”者,收其真也。去假收真,正老子“观窍”、“观妙”,生生不已之大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也。

何以前门已堵,不能打开,而从后门进步?是盖有说焉。心之放荡已久,蒙蔽深,况已入于无可解脱之地。苟能精诚勇猛,痛切悔过,知前之已往者不可救,而后之将来者犹可追。“一变水老鼠,从水沟中钻至里面天井中,见小妖晒人肉巴子。”鼠在子,属北方,在人身为肾,可知在肾中做活计者,尽是吃人肉巴子之妖孽。“二变飞蚂蚁,一直飞到堂中,见老怪烦恼。小妖道:‘想是把那假人头,认作唐僧的头。’”蚂者,马也。马在午,属南方,在人身为心,可知在心中用功夫者,尽是误认假人头之老怪。

噫!先天之气,自虚无中来,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非可于后天心肾中求之。是乃真阴真阳交感,凝聚而成形,能化有形入无形,点无相而生实相。彼以肾为道,或采
经元,或炼阴精为丹头;以心为道,或入空寂,或涉茫荡为丹头者。吾不知将此等丹头,拿去将何使用?其必异日埋在土坑,做个坟冢罢了,其他何能?钻研到此,离假就真,大树上两个人不显然在望,一个正是唐僧乎?行者何心,能不欢喜,现了本相,而叫声师父哉?此是实事,不是虚言,不到此地,未云认真,吾不知同道中有认得一个正是唐僧,而肯叫声师父乎?

斯时也,真者既识其确,而假者不妨再辨,行者复变蚂蚁飞入中堂,是仍于心中探假也。曰:“碎铲碎剁,大料煎吃长寿。”曰:“还是蒸了吃有味。”曰:“还是着些盐儿腌腌,吃得长久。”言旁门邪徒,误认金丹为有形有质之物,千般妄为,万样做作,无作不至,此等之辈不知改过,专弄悬虚,妄冀天宝,如在睡中作事,适以成其瞌睡虫而已,如何逃得性命?此行者所以现身说法,一棒打破旁门,解脱真僧,带了孝子,救出后门也。所可异者,行者救唐僧宜矣,何以并救樵子?特以金丹大道,非真僧不传,非孝子不救。古人所谓“万两黄金买不下,十字街前送至人”者,即是此意。

烧空妖洞,永断隐雾折岳连环之苦;筑死老怪,了却艾叶花皮豹子之障。从此师徒相会,母子团圆,山上太平,内外安静,道路通彻,昼夜行走,可以无事。奔大路而向西方,离烦恼而往极乐,真经在望,灵山不远矣。

诗曰:

性情如一道何难?真诚实行不隐瞒。

内外相通全体就,除邪救正百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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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七回 凤仙郡冒天致旱 孙大圣劝善施霖

悟元子曰:上回除去幻身后天之假阴阳,得其金丹先天之真阴阳,方是度己度人、内外双修之大道矣。夫度己者,道也;度人者,德也。道不离德,德不离道,两者相需而相因。苟舍德而修道,有功无行,动有群魔,鬼神不容,必磋跎而难成。故仙翁于此回,先提出金丹为至尊至贵之物,叫人急须积德,以为辅道之资。《悟真》云:“黄芽白雪不难寻,达者须凭德行深。四象五行全藉土,三元八卦岂离壬。”正此回之妙旨。

篇首词云:“大道幽深,如何消息,说破鬼神惊骇。”言金丹之道,夺天地之造化,转阴阳之璇玑,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最幽而最深。其中消息,真有说破而令鬼神惊骇者,况于世人乎?“挟藏宇宙,剖判元关,真乐世间无赛。”言遇真人指点,虽宇宙至大,可以挟藏;虽元关至坚,可以剖判。天关在手,地轴由心,我命在我不由天,超凡入圣,何乐如之?“灵鹜峰前,宝珠拈出,明映五般光彩。照彻乾坤,上下群生,知者寿同山海。”言能于本来真性妙觉之地,拈出无价宝珠,攒簇五行,和合四象,则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照彻乾坤,胞与群生,与山海共长久矣。是道也,非忠臣孝子不授,非仁人义士不传,必须有大德者,方能承当得起。但德非寻常世俗施一食、布一衣、行一善之德,乃是天德。世德,人所易见;天德,外所难知。易见者,其德小;难知者,其德大。何谓天德?孟子云:“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则是秉彝之德,即是天德。好是德而无弃,是敬天而爱民;失是德而别求,是违天而伤生。天德不修,虽外之真正接物,清廉处世,然一真百真,一假百假,虽有千百阳善,难解一件阴恶,适足以招其罪祸而已,何能济其大道?如凤仙郡亢旱不雨,此其证耳。
何谓凤仙?“凤”者,南方朱雀之象,丽明之义。仙而能明则必刚,刚则以柔接之,刚柔得中,则水火相济。水火既济,则资生万物,能为天地立心,能为生民立命,而天德具矣。今凤仙郡亢旱不雨,是已亢阳无阴,不能以水济火,而火水未济也。考其由来,皆因郡侯上官正不仁,将斋天素供推倒喂狗,口出秽言,造有冒犯之罪所致。夫仁者,二人,在天为元,在人为仁,有阳有阴,具生生之德,是即所谓天德。上官直正则必义,义主杀,仁主生,直正则过于杀而伤于生,有失其天德。天德一失,近于禽兽,与推倒斋天素供喂狗者何异?心不仁则口必毒,冒犯天地,势所必有,不仁如是,大伤和气。虽外而直正接物,内而天良早坏,尚欲求甘霖救旱,滋生万物,如何可得?此皆自作自受,于雨何尤?

然则亢旱由自作,雨当由自求,天德由自失,还须由自修,而非可他人代力者。行者欲积功累德,代为祈雨,此诚有仁有义,甘露掣电,施雨普济之大法门。然自修者自得,不修者不得。凤仙郡之旱,上官正冒犯天帝所致,还须自为救拯。行者之代祈,只能完得自己功程,岂能补得上官之过?故拘来龙王施雨济民。龙王道:“烦大圣到天宫,请一道祈雨圣旨,我好照圣旨数目下雨。”见龙王亦不能代其力也。“大圣上天,见玉帝求雨,玉帝以上官正不仁,有冒犯之罪,立有米山、面山和金锁三事,倒断即降旨与雨,如不倒断,叫行者休管闲事。”见天帝亦不能代其力也。

噫!幽独暗昧之中,为善最大,为恶亦最大,当推倒素供之时,自以为无人可见,而不料已为天帝所知。当此之时:一推之间,而积恶如山,天宫之米山面山早就;喂狗之际,而罪已难解,天宫之铁架金锁早铸;秽言方出,而口业莫消,天宫之拳大鸡、哈巴狗、一盏灯早设。隐恶可为乎?其曰:“直等鸡啄了米尽,犬舔得面尽,灯燎断锁梃,才该下雨哩!”出尔反尔,天道报应之常,太上所谓“祸福无门,惟人
自招”,天帝何心焉?观此而知,祸由自作,福亦由自造。一念之恶,即犯弥天之罪;一念之善,亦足以回天之心。故天师道:“这事只宜作善可解,若一念善慈,惊动上帝,米面山即时就倒,锁梃即时就断。你去劝他归善,福自来矣。”祸由自作,福由自造,所争者一念善恶之间,人何乐而不为善耶?

行者回见郡侯,说明三事。又道:“你可回心向善,只可念佛看经,如若依前不改,天即诛之,性命不能保矣。”可知不积德者,性命且不能保,何敢望其成道?其曰回心向善,以示回心即可以回天,向善即可以解罪,而不可误认念佛看经为向善。如云念佛看经即是回心向善,不知念佛回的那条心,看经向的那件善,岂不误了多也?

试看郡侯答天谢地,引罪自责,又叫城里城外,大小男女,都要烧香念佛,是不特独善其身,而且兼善于人,是能与人为善者。由中达外,一念纯真,其善之大,莫过于此。就此一念之善,虽出于己,而已默通乎帝座,所立三事俱皆倒断,即于今年、今月、今日、今时,声雷布云降雨,诸神立时下降,甘雨滂沱,喜的凤仙郡人,真是枯木重生,白骨再活。此以德扶道,以道行德,调和阴阳,水火相济。上善若水,利益万物之机关;甘露掣电,浇益众生之要着。非第是念佛看经所能者。道光所谓:“天地之气氤氲,甘露自降;《坎》、《离》之气交会,黄芽自生。”即此之意。

噫!一念之恶,天宫而立米山、立面山、立铁架、铸铁锁,行者不能祈雨,龙王不敢下雨,上帝亦不能倒山断锁。一念之善,而米面山即倒,铁锁梃即断,即上帝亦不能立山铸锁,诸神龙王亦不能不为之下界降雨。即圣人所云: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人力可以回天,有如此。

至于降雨三尺零四十二点者,盖以示水土交融,五行和合之
意,即吾前所述“五行四象全藉土,三元八卦岂离壬”之旨。尺者,一尺。一为水,二为火,三为木,四为金,十为土。是言五行合一,得其中和之气,熏蒸而为真一之水。得此水而滋养万物,生生不息,有何亢阳之旱?然非德行深者,而此水终未可得。行者叫众神现真身,与凡夫亲眼看看,他才信心供奉,以见“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呼吸灵通,感应神速,而无不如意。否则,“若非修行积阴德,动有群魔作障缘”。以上皆行者现身说法,以示有道不可无德之意,即提纲“孙大圣劝善施霖”之旨。修道者可不修德乎?

郡侯与四众立下生祠,三藏留名“甘霖普济寺”。盖以示:不积德,不为生物之甘霖;不劝善,不为留名之普济。甘霖非天上之甘霖,乃阴德之滋润;普济非人人而必度,乃期于成道留名后世,为学人之规范耳。结出“硕德圣僧留普济,齐天大圣广施恩”,则知有硕德者,方是神僧,而不妨普济群生。能施恩者,才为大圣,而始能与天齐寿。彼今世迷徒,不知积德施恩,而损人利己,自欺欺世,误人性命者,是亦妄人而已,何堪语此?

诗曰:

祸福无门总自招,阴功隐恶录天曹。

如能一念修真善,罪过当时尽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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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楼 杏花天影说:
第八十八回 禅到玉华施法会 心猿木土授门人

悟元子曰:上回言修道者,必内积阴德,外施普济,方是道高德重,圣贤体用。然普济之道,是阐扬圣教,传续道脉之事。苟未到禅性稳定之时,而不可传人;不遇真正诚信之士,亦未可轻传。故此回和下二回,皆明师徒接受之邪正。使为师者,不得妄泄天机,失之匪人;求师者,不得妄贪天宝,误入旁门。须宜谨慎,以免祸患也。

篇首“唐僧别了郡侯,对行者道:‘这一场善果,胜似比丘国搭救小儿之功。’行者道:‘皆是本人善念,我何功之有?’”是明示金丹大道,遇人不传秘天宝,传之匪人泄天机。若遇至人,不得不传耳。独是传道乃成人之事,未能成己,焉能成物?若未到了性之后,中无把柄,则应世接物,易足以败乱吾道,不但不能成物,而且有以妨己。

唐僧师徒到玉华州,是已明心见性,了得玉液还丹之道。玉华州,为天竺国下郡。“玉华”者,柔净之花,性之谓。“天竺”者,天为二人,竺为两个,阴阳合一,命之谓。了性为玉液还丹,了命为金液大丹。唐僧到玉华州,是已得玉液还丹。虽未得金液大丹,而禅性如明镜止水,把柄在手,已到有宝之地,可以应世接物,不动不摇,不妨施法会而度群迷矣。学者若不将此处分解个明白,是只知有降龙伏虎的高僧,不曾见降猪伏猴的和尚也。

盖猪猴即龙虎,龙虎即猪猴,不知猪猴,焉知龙虎?八戒为木母,属东,为青龙,性也;行者为金公,属西,为白虎,命也。降猪伏猴者,即是降龙伏虎。降得真龙,伏得真虎,即是尽性至命,金丹之全能。不知此中真味,便是后文豹头山虎口洞之老妖,而何法会之有?其界甚清,读者须要细玩,不可忽略。故“八戒道:‘你们可曾见降猪王的和尚’。慌得满街人,跌跌爬爬,都往两边闪过。”降猪即是降龙,了性
玉液之事。以见不特金液大丹人不易识,即玉液还丹一经说破,凡夫闻之亦必惊疑。“呆子低着头只是笑”,是写其下士闻之,大笑去之也。

噫!玉液还丹岂易得哉?必要经过十四年之寒暑,走过十万八千之路途,万折千魔,多少苦楚,方能得之。苟非遇出世丈夫,信心男子,认得真假者,安可传也?你看当殿官,去请三徒,慌得战战兢兢,王子见那等丑恶,却也心中害怕。三藏道:“千岁放心,顽徒虽是貌丑,却都心良”,是写肉眼凡胎,不识真假,纵能尊师敬友,专在礼貌上打点,不从本心处用诚,便是不肯深信,未可语道之时。

请四僧去暴纱亭吃斋,岂是尊隆师友之礼乎?“暴”者,粗率之意;“纱”者,轻薄之谓:“亭”者,观瞻之处。言粗率轻薄,徒取外之观瞻,以是为礼,其心之怠慢可知。苟于此而显露圭角,便是传之匪人,妄泄天机矣。三小王子各持兵器,出府打怪,是已有除邪扶正之志者,而三僧各露兵器以善诱之,三个小王一齐跪下,认得神师,自悔不识,即求拜授。此一经指引,失其自美,而知犹有至美者在,已在可教之列,故不妨大展经纶,使迷者心悦而诚服,倾心而受教也。

“行者驾五色祥云,起在半空,把金箍棒丢开个撒花盖顶,黄龙翻身,一上一下,左旋右转,起初,人与棒似锦上添花,次后来,不见人,只见一天棒滚。”“五色云起在半空”者,五气朝元也。“棒丢撒花盖顶”者,三花聚顶也。“黄龙翻身”者,执中用权也。“一上一下”者,乾坤鼎器也。“左旋右转”者,乌兔药物也。“起初人与棒似锦上添花”者,攒簇五行也。“次后不见人,只见一天棒滚”者,浑然一气也。此开剖先天一气之运用,执中精一之妙道也。

“八戒驾起风头,半空中丢开耙,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前七后八,满身解数。”此五行一阴一阳,顺生顺成,一气流行之
造化也。三为木,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四为金,地四生金,天九成之;五为土,天五生土,地十成之;六为水,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七为火,地二生火,天七成之。此分解《河图》上下前后左右,五行阴阳之全数,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沙僧抡着杖,也起在空中,只见瑞气? 缊,金光缥缈,宝杖丢一个丹凤朝阳、饿虎扑食,紧迎慢挡,急转忙撺。”沙僧宝杖为中央真土,黄中通理也。土具五行而生万物,故瑞气? 缊,金光缥缈也。其用也,能调水火而和金木,故丢个丹凤朝阳、饿虎扑食也。上无定位,分位四季,故紧迎慢挡、急转忙撺也。

“三个都在半空中扬威耀武”,五行攒簇,和合四象,太极之象。诗云:“真禅景象不凡同,大道缘由满太空。”言真禅之法,与二乘顽空禅学大不相同,乃为真空,真空不空,为大道之因由,即佛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也。“金水施威盈法界,刀圭展转合圆通。”言真禅之法,有金木相并,戊己成全之理,而非空空无为之道也。提纲所谓“禅到玉华施法会”,即此法会欤!金丹大道已明明露出,其谓禅者,亦因未及煅炼,则谓之禅。观于“金木、刀圭”字样,可知非一禅而已。施展出此等手段,一切迷徒可知道之至尊至贵、至邃至深,不敢以粗率轻薄外之观瞻为事,而诚心受教矣。

“三个小王跪在尘埃,大小官员,王府老小,满城一应人家,念佛磕头。老王子步行到暴纱亭,扑的行礼,以为仙佛临凡,谨发虔心,愿受教诲。”此信服已深,一无所疑,内恭外敬,事之如仙佛,奉之如神明,而不拘于礼貌者。故行者道:“你令郎既有从善之心,切不可说起分毫之利,只以情相处足矣。”正所谓至人传,匪人万两金不换。所可异者,暴纱亭非尊师之礼,又奚必在暴纱亭铺设床帏,使四众安宿乎?行者已有言矣,“既有从善之心,切不可说起分毫之利”。盖真正有道之士,只取其心,不取其礼。心不诚,虽礼貌盛而亦未可以授道;心若诚,虽礼貌衰而亦何妨以度引。暴纱亭
安宿,正以示取心而不取礼也。独是金丹大道,至易而至难,最简而最细,极近而极深,与造化争权,与阴阳相战,在生死关口上作活计,天地根本上量权衡。若空手猾拳,一无所恃,性命焉能为我所得?是必有把柄焉!

盖作仙佛事业,必用仙佛神器。若以凡夫而用神器,如何动得分毫,是非有神力者不能。钉耙、宝杖俱重五千四十八斤,皆合一藏之数。丹经所云“五千四十八黄道,正合一部大藏经”者是也。惟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为《乾·九五》刚健中正,纯粹至精之物,而不拘于藏数者,以其变化无穷,而非可以数计。诗中“神禹亲手设,混沌传流直到今”,以见执中精一之理,乃尧传于舜,舜传于禹,圣圣相传,一定不易之道。此等兵器,岂愚夫愚妇无力量者所能拿起乎?不但金箍棒拿不起,即钉耙、宝杖亦拿不起。总以明了性了命,皆要神兵,拿了性了命之神兵者,皆要神力。故行者道:“教便容易,只是你们无力量,使不得我们兵器,我先传你些神力,然后可授武艺。”噫!法容易而神兵难,神兵容易而力量更难。若无力量,神兵难拿;若无神兵,法于何施?此先传神力,后授武艺,所不容已者。

“暴纱亭后,静室之间,画了罡斗,叫俯伏在内”者,去粗率轻薄之气,以安静为宅舍也。“一个个瞑目宁神”者,以宁神为基址也。“暗念真言”者,以念真为要着也。“将仙气吹入腹中”者,以志气而壮内也。“把元神收归本舍”者,以收归元神为根本也。“传与口诀”,即此是口诀,而此中之外,别无口诀。“各授万千之膂力”,即此是膂力,此中之外,别无膂力。果有能依此等口诀,以养力量,勇猛向前,而从前之懦柔畏逡之气,俱化于无有,岂不是脱胎换骨?小王子如梦初醒,一个个骨壮筋强,三般兵器俱拿得也。然既授之以神兵,而使照样另造,又何以拿不动,而减消斤两乎?学者若以三僧吝惜猜之,大错!大错!盖口诀须用师授,而神兵还要自造。神兵者,自己防身之慧器,师自有师之慧器,徒自
有徒之慧器,只可照样而造作,不能取原物而交代者。故八戒道:“我们的器械,一则你使不得,二则我们要护法降魔,正该另造。”言下分明,何等醒人。

吁!禅到玉华,不得不施法而度迷。若接得其人,不可不退藏而自谨。盖慧器为护法之物,防身之宝,一刻而不可少离者。若一有离,即为好奇者所窃取。三宝放于蓬厂之间,昼夜不收,是何世界?招来豹头虎口之妖,一把收去也,宜矣。结云:“道不须臾离,可离非道也。神兵尽落空,枉费参修者。”可谓千古修行者之一戒。

诗曰:

玉液还丹谁得知?知之可作度人师。

轻传妄泄遭天谴,大法何容慢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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